“这怎么是乱出主意?你别觉得自己在招待所有个工作了就了不得,真要论见识,你跟我比还差的远。”陈燕道。
“别人没走过的路,有危险,不能乱走,不然容易跌倒,可走过的路,再走有什么好怕的?”
“饭店就陈浩能开,我们开不了?”
她看着陈庆谷,“三叔,你要不抓紧,别的生产队可能就去县里开饭店了,到时钱就被其他人赚去了,就连名声也被他们给抢走了。”
当过大队小学的老师,口才方面的能力增加了不少,比大多数村民都能说。
陈庆谷真有几分心动了。
是啊,陈浩能做成,自己又不干别的事,就是跟着陈浩的脚步走,不至于会亏损吧?
“爸,你别信她的,燕姐干啥,啥都不成,你就是有想法,也应该去问浩哥,浩哥才是有本事的。”陈传福道。
他生怕自己父亲听了陈燕的话。
眼看着陈浩越来越有本事,红旗生产队越来越好,自家应该主动给陈浩缓和关系才是,哪能再一条路走到黑?
太不明智了。
“给你三瓜两枣,你就替他说话,嘴上喊他浩哥,心里都快要把他当爹伺候了,你得弄清楚,自己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不要站错了队伍。”陈燕道。
她想要做事。
证明自己,证明大队小学没了她,是大队的损失,公社小学没有要她,是公社小学没有眼光。
不是她的错,是大队的错,是公社的错,是陈浩的错,是其他村民的错。
所有的人都错了,就她没错。
“开饭店这事,的确有搞头。”陈庆谷琢磨了片刻后,还是心动了。
他看着陈传福,“我是你老子,当了这么多年的生产队队长,能力方面不说拔尖,但终归也不算很差。”
“陈浩能在县里开饭店,别人在县里就开不了?没这个道理,陈浩有的,我也有,这事或许能试试。”
他被陈燕说动了,有了去县里开饭店,为生产队创收的想法。
陈浩的一言一行,已经辐射出来,对周边的生产队产生了些影响,就是陈庆谷这样跟他不对付,原先有过节的,也受到了影响。
都想要学陈浩,想要做些事情,而不仅仅是将心思放在土地上,有了做生意,做副业的想法。
这样的影响,就是陈燕,陈庆谷,包括其他许多人,也没有意识到,是潜移默化的,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那现在就把生产队其他的干部喊到一起,说这个事情吧,让村民交钱,明天就去县里看一看,把开饭店的店铺选出来,早点将店铺开起来,这样也能早点有收入,等村民有了收入,他们肯定会感谢你,说不定你有机会到大队去做干部。”
陈燕性子很急,想要马上就将生产队的干部喊过来开会,然后将命令传达下去,让村民出钱。
生产队的干部,就在一个队,哪怕村头到村尾也没多远的距离。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哪怕嘴上还是不承认自己不如陈浩,但心里实际已经将陈浩当成了榜样。
陈浩走过的路,他们也想要走。
“不着急,这个事情不能咱们一个生产队去做,风险太大了,村民手里没那么多钱,得要跟其他的几家生产队也商量商量,合伙,一起开饭店,这样就是万一真的亏了,责任也不是我一个人担着,有好几家生产队的干部共同承担,平摊到村民头上,即便是亏了,也能承受。”陈庆谷摆手,喊住准备去通知其他人的陈燕。
他又看向陈传福,“陈浩对我们有意见,对你没有意见,还给你安排工作,让你去招待所和食堂管着后勤方面的事。”
“你明天探探他的口风,问问他长丰县开饭店生意怎么样,有没有搞头,能赚多少钱,哪些地方需要打点,都好好的问一问。”
他心里还是有点发虚,想要让陈传福去问问陈浩,听听陈浩的意见。
“这个事情你直接过去问他不就行了吗?你提点东西过去,态度诚恳点,比我在中间传话不要好多了?”陈传福道。
“他对我有意见,就是我想跟他握手言和,他也不愿意,何必去触那个霉头?再说,我是长辈,难道要我低三下四去跟他道歉,那成什么样子了?”陈庆谷说道,“就没有这个道理。”
他觉得有点丢人,不太愿意低声下气的去跟陈浩谈,想要让陈传福作为中间人。
“都到这个时候了,还顾着面子,等后面你们想要抱浩哥的大腿,都没有机会,别人早就抱上去了。”陈传福说道。
“你说话一点都不中听,哪有让长辈主动抱晚辈大腿的?再说,这种思想就要不得,什么抱大腿不抱大腿的,做人得要自食其力,哪能老想着走后门,攀关系?三叔做了这么多年的生产队队长,照着葫芦画瓢,如果还画不成,这么一大把年纪不是白活了吗?”陈燕道。
她给陈庆谷戴高帽。
“燕子说的不错,照着葫芦画瓢,我要还是不会画,这么些年的饭就白吃了。”陈庆谷点头。
他又看向陈传福,“行了,你不要再多说话,这些事情你也不懂,只会长陈浩的威风,灭你老子我的志气。“
“又不是要你求着陈浩做什么,只是探探口风,别的事情你不用管,就是真出了纰漏,村民也是找我这个生产队队长的麻烦,不会找你的麻烦。”
他不喜欢陈传福说丧气的话。
第二天上午,陈传福就早早的到陈浩家里。
说了陈燕和陈庆谷两人商量,准备开饭店的事。
“这是看到我在长丰县开了两家饭馆,也想去长丰县开饭馆,搞副业。”陈浩笑着道,“搞副业不是不行,但至少得要先去县里看一看,了解情况。”
“而且,我的建议是真想搞副业,最好不要扎堆,红旗生产队开饭店,你爸也想跟着开饭店,这就是扎堆。”
“可不可以开水果店,开卤菜店,开茶馆,开早餐店?错开做生意,减少彼此之间的竞争,这才是正理。”
三叔想搞副业,但连副业的内里都没弄明白。
花山饭店和兴盛酒楼,明面上是红旗生产队的副业,实际是他个人的私产!
这个道理都没搞明白,还学着开饭店,这不是搞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