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其他人看不懂，就是秘书室也面面相觑。
而其中反应最大的当属苏珊。
她脸色近乎惨白，死死盯着周祁，呼吸的频率都乱了。
秦明眉头紧皱，“大小姐，是有什么考量吗？这个通告一发出，温氏少不了要动荡。”
他低头看苏珊，“苏珊，你怎么回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苏珊恍若未闻，径自站起，摇摇晃晃走到周祁面前。
“周祁，大小姐为什么会出那样一则公告？”
尖锐的声音，不只周祁意外，秘书室其他人也投来诧异的目光。
周祁意外是因为，印象里苏珊性格平和，再急也没有见她和谁红过脸，吵过嘴。
但现在，苏珊好像情绪崩了？
“苏珊，公告是大小姐发布，周祁怎么会知道呢？”
不等周祁说话，秦明已经上前拉住她，却被苏珊甩开。
“他怎么会不知道？他从大小姐的办公室出来，大小姐就发布公告，他不知道还有谁知道？”
苏珊近乎失控，被秦明一把抓住胳膊，脸色也变得无比严肃。
没有再和苏珊争辩，秦明带着歉意向周祁点头。
“抱歉周祁，她情绪有些不对，你别放在心上。”
说着示意孟琪一起，两人一左一右把苏珊架走，甚至苏珊想说话还被孟琪捂住嘴。
“......”
周祁愣在那里，有些疑惑看向剩下的人。
“他们，怎么了？”
怎么一个个都怪怪的？尤其是苏珊？
其他人也是一脸茫然，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
周祁只能归咎于，几天的忙碌，大家都有些精神涣散。
他没有联想到太多，因为公告是温念自己发的，他只是看了一眼。
他刚进去的时候，正好看到温念皱着眉在处理公事，他还有些好奇。
“发生什么事了，你至于吗？”
温念闻言抬头，“嗯？”
周祁比比自己的眉头，让她摸摸自己的。
“前几天忙成狗，也没看你这么苦大仇深，出什么事了？”
温念面无表情摸完，向他招招手，示意他靠前。
周祁上前两步，“什么？”
没有说话，继续招手。
周祁心神一动，一丝甜蔓延，还想以打趣缓和那瞬间的紧张。
“怎么，是想让我......”
温念指尖往下，“我把杯子打碎了，你把它扫干净。”
“......”
周祁眼眯起，“就这？”
“要不然？”温念打结的眉头松开，“以前都是明珠替我收拾。”
“所以你愁眉苦脸，只是因为杯子打碎没人收拾？”
周祁有些无力，认命得从弯腰去清理，还不忘交代一句。
“可能还有碎片，你别光脚踩，等阿姨来打扫用吸尘器吸干净。”
等他收拾完，温念的眉头彻底舒展。
周祁也进入主题，“我在公司的备案项目里，看到温安娜的名字，这是怎么回事？温安娜的能力，不用我说，你心里应该清楚吧？”
“当然，”温念抬眼看他，合上文件，“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她没有任何能力独自负责项目，哪怕只是不重要的环节，你让她负责，只会拖温氏的后腿。”
周祁面色严肃，“除非你是故意让她负责，想挖坑给她跳，不然我建议你换人。”
温念定定看他，“你是在帮她说话？”
“我帮她说话？”周祁音量忍不住拔高两阶，“我看上去很像大冤种吗？”
温念想笑，她轻哼一声，“那可说不准，你不是才去见过她？还偷偷约在咖啡厅，挺有情调啊。”
“我们约在咖啡厅，算什么偷偷摸摸？”
周祁本能皱眉，反应过来又惊讶，“你看到了？”
“嗯哼。”温念不置可否。
“她是代替老爷子传话，不是我想去见她。”
说到这个周祁心里还有火，他放着好好的员工餐没得吃，啃了几个馒头。
听出他话里的怨念，温念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不过——
“老爷子没有亲自出面，说明他对你有些防备了，你小心点。”
周祁颔首，他从来没有对温老爷子放松过。
“那项目的事......”
温念似笑非笑，“她不只是要负责项目，我还打算出集团公告。”
“嗯？”
快速扫了一眼公告内容，周祁眉头轻轻隆起，思索中带着疑惑。
“温念，你是在玩火？”
“呵，玩火的是她温安娜，我不过是助她一臂之力，让她得偿所愿。”
她这么一说，周祁就心里有数了。
他就说嘛，就温念这八百个心眼子，十个温安娜都不够她玩。
“行吧，你高兴就好。”
周祁半带宠溺，拿着文件又要出去。
温念喊住他。
“嗯？还有事？”
周祁回头，温念到嘴的话又咽回去。
“没，没有了。”
她是想问，周祁这几天是怎么了，他对她的态度似乎有所转变，但转变得不多。
她知道周祁是个不错的人，即便当初他是站温安娜的，他对她也是释放善意。
所以她会注意到他，但现在看到他对别人一样好，她又有些不高兴，这种不高兴起源哪里，温念捋不清。
“我这是霸道习惯了吗？”
等周祁出去，温念自言自语，再扫一眼公告，才点击发送。
没有意外，公告发出后，温氏上上下下开始躁动，就连秘书室也不例外。
还好忙碌的阶段已经过去，大家也有时间悄摸摸讨论几句。
但都是悄摸摸，不留痕，纯过嘴瘾。
秦明和孟琪这边就稍显激烈。
“苏珊，你这几天是怎么回事？平时你不是这样的，连大小姐的公告你都敢质疑，还质问起周祁来，你怎么想的？”
不只秦明皱眉，孟琪也附和。
“是啊苏珊，你要说其他人也就算了，那可是大小姐，周祁又是来顶班的，我怎么感觉你对他有敌意？”
苏珊双手环胸，“我不能对他有敌意吗？”
“不是，为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