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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外面新建了一个狗舍和小木屋,在走廊的窗户往下看就能看到。

顾星阑轻轻推开窗。

窗外艳阳高挂、万里无云,还有蝉鸣声,阳光照在手臂上,又辣又痛,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很久没有见过阳光,手臂刚接触不到半分钟,已经被晒红了一大片。

今天别墅要给黎泰贺接风洗尘,庆祝对方完成了大项目,据网上的媒体,黎泰贺昨天晚上才从国外回到芜水,睡不到两小时就赶赴剪彩现场。

耳边徒起两道脚步声,又急又忙。

他还没来得及转头,就被人拉进房间里。

门关上的瞬间,外面那两道脚步声也赶到附近。

长发糊了满脸,嘴也不免咬进几根头发,顾星阑满头雾水,转过头道:“黎和泰,你先放开我。”

身后的人一言不发。

少年的身高够不到他,顾星阑等到彻底不耐烦,自行提着黎和泰的衣领往后拉。

“你睡你的。”刚把人提回床上,那人又快速站起来。

黎和泰的头发也长了不少,刘海遮着眼睛,看不真切。

嘴角有伤,脖子也有伤,手上的茧厚厚一层。

对方似乎在跟他对峙着什么东西,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

顾星阑被看得莫名起来。

黎和泰现在的人生阶段在哪?他还记得这人从初中开始就已经进行私人的一对一辅导。

而私人辅导的原因就是黎和泰在学校闹出了一系列事情。

结合种种,顾星阑再看黎和泰一身伤时,很快就得出结论。

现在是要在家进行私人辅导了。

“在家学习也挺好的,你的发展始终和其他人不一样。”顾星阑一边说,一边凭着记忆去到书架找医药箱。

箱子还没打开,就被黎和泰抢过去。

“你是正常人吗?”

冷冷的声线从上方传来。

顾星阑正蹲着,从他的角度看过去,能看到黎和泰那张面无表情又透露着阴鸷的脸。

“我不是正常人难道还能是鬼?”

他试图拿回医药箱,可对方却把箱子背在身后。

“告诉我,你是顾星阑吗?”

黎和泰就站在桌边,几个拳头的距离就是立在桌面上的短刀。

他不知道黎和泰在这一年半的时间遭遇了什么,现在对方的状态明显不对,像是下一秒就要拿着刀和他玩躲猫猫。

“我只是头发长了,你很难认出来吗……”顾星阑把略长的发撩到耳后。

面容毫无保留地露出来,因为许久未见阳光,脸上苍白得毫无血色。

黎和泰见了,先是站在原地,身姿有些摇晃,而后迅速抽起桌面上的短刀。

动静把顾星阑吓一跳。

刀尖带着亮光,转瞬即逝,很快黎和泰转了一个方向,气势汹汹。

门一开,外面响起微弱的吱吱声。

见黎和泰握着短刀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间。

顾星阑连忙跟上去。

这人莫名其妙问了他一堆无厘头的问题,现在又拿着刀不知道去干什么。

通道里隐隐约约有老旧木床相碰撞的声响。

“系统,你能把黎和泰这一年半发生过的事情告诉我吗?”

站在通道中间的顾星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能靠着声音的源头慢慢寻着路。

转眼的功夫黎和泰就不见了。

系统:[你不知道,本系统也不知道,大家都不知道。]

吱吱声越来越大,摸清了方向,原来是存放旧物的隔间发出来的声音。

那间房是唯一没有上锁的。

其他房间都有锁头,顾星阑拿起其中一个看里面的锁孔。

这跟他在地下被放出去透气溜达时,看到的别无二致,这些锁似乎都是同一把钥匙。

越往里走,就听见越激烈的声音。

什么“他就快来了”“饿死鬼”“今天晚上不能聚”“去外面”尔尔的话。

压抑着的叫声过于销魂,听得顾星阑有些生气。

那隔间是偷情的地方吗?他要看的书还放在里面呢!

黎越倡之前给他送了一大批书,没有书架给他放,他就放在这个唯一没上锁的房间。

顾星阑毫不犹豫地顺了盆栽里的鹅卵石,正想去打扰。

门关着,但却没关紧,里面两个人进去时似乎很急,门缝下面还有衣角卡着。

“砰”地一声,鹅卵石把门击得敞开,把里面人吓得先是叫了一声,再响起衣服摩挲的声音。

等到里面的男人提着裤子出来偷看时。

顾星阑早就走进另一条通道。

顺着这条路能走到黎和泰平时训练的地方。

他躲没一会儿,就看到两只黑影急急忙忙掠过。

没看清,但总归是别墅里的某些佣人。

黎泰贺不经常回来,管家自然不可能管得面面俱到。

这间房之前是存放酒的地方,酒格子已经被撤走,换成了书架,和之前不同的是,里面多了一张木床和沙发。

窗边挂着帘子。

味道过于萎靡,顾星阑看着那些保存完好的书欲哭无泪。

可惜他现在寄人篱下,又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能带着这些宝贝离开。

“唰”地一声,窗帘打开的瞬间,黑影从天而降。

是黎和泰,反手握刀,藏在窗里面,面目狰狞。

“……”

“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顾星阑抬手捻住上面立着的刀背,下一秒,短刀就到了他手里。

而黎和泰径直跳下来。

巨大的黑影从天而降,顾星阑避而不及,被迫摔进了距离最近的沙发里。

他被死死地压住,那把短刀也溜进沙发缝隙。

黎和泰的呼吸急促,双手死死地握紧两侧的扶手,距离极近,顾星阑近到能看清对方眼神中的情绪,既有愤怒,也有不安,甚至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依赖,不知从何而来。

对方就像一只找到灯塔的破旧小船,在濒临沉海前,不停地向灯光的方向划水。

顾星阑没有挣扎,以怪异的姿势被困在沙发里面。

“黎和泰,你到底怎么了?这一年半,你经历了什么?”

话音落下,只见对方微微颤抖着唇,似乎想要说什么,手指从扶手转向顾星阑的肩膀,紧紧地抓住,力道大得几乎要掐进肉里。

顾星阑皱了皱眉,脸上没有表现出任何疼痛的表情,反而抬起手轻轻拍了拍对方的手臂。

“如果你不想说,我不会逼你,但你要知道,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会在这里,听你说。”

这副走火入魔的模样,看着又诡异又让人心疼。

他在地下平白无故,每天都收到来自黎和泰的时长,时长判定的标准或许是对方的情绪波动?

仅仅是现在,他的生存时长就暴涨了三个小时。

黎和泰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手依旧没有完全放开。

顾星阑继续轻声说道:“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那时候你也是这样,不愿意说话,不愿意相信任何人,但后来,你慢慢学会了信任我,不是吗?”

虽然有美化的成分,但他现在确实要黎和泰保持良好的心态才行。

不然还没到对方继承家位就疯了怎么办?他找谁说理去。

现在重新捡起老本行,顾星阑心想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我想……吃你做的饭。”黎和泰低下头,声音沙哑。

饭?

他所有的外挂都被管理员回收,不管是技能卡,还是各种疗伤的buff,都没有。

顾星阑微微一笑,抬手轻轻拨开黎和泰额前的刘海:“咱们出去吃,成不?”

正好剪剪头发,再买几身衣服。

轻抚的动作像羽毛一样。

少年的眼神慢慢柔和下来,整个人像是泄气的气球,闭紧了眼睛,渐渐瘫在沙发上,声音几乎低得听不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