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副官将文件放在桌上，迟疑问道，“我其实一直疑惑，您为什么不阻止周柒柒，别让她在外面拈花惹草？”
刚开完会议，还要忙下一场开会的秦玄将军扯开衣领。
他听着副官的话，想起自己的哥哥和嫂子。
“恩爱没有好结果，你是知道砺锋的情况，他要是全心全意爱一个女人，会出事。”
秦玄将军坐上椅子，拍了一下扶手。
“歌者感情泛滥，才更有灵感创作的动力。她所招惹的任意一个，闹啊吵啊爱啊，她每每都能有新的情绪波动，那创作力就高了。”
“而且周柒柒的能量那么高，如果只和秦野一人相爱，我也挺担心她失控。”
秦玄将军直言不讳。
他拿到了克拉肯兽珠，南都军区这边是彻底稳定下来。
这两天，他们进行一番尝试与实验。
有五名战士突破成功，一下子从低阶跨进中阶，虽然有点小问题，但瑕不掩瑜。
这才两天时间
预计一个月后他们南都军区将有大量的战士升阶成功。
什么牺牲啊，需要捡回战友分散的尸块，那些让人看着就头痛的沉重悲剧，估计不会再发生了。
秦玄将军紧绷的那根神经，松懈不少。
面对副官的提问，自然是脱口而出。
“我也是这么想的。”副官露出微笑道，“反正他们你情我愿，我们外人没必要干涉。”
秦玄将军知道副官是担心他的情绪。
担心他在前线这边缓过来，然后去管周柒柒他们。
谁叫周柒柒最近爆出把乔玄烨给吃了的事实。
这丫头年纪不大，两三个月内居然一口气拿下四个男人。
就秦砺锋那殷勤的姿态，或许很快就有第五个。
上面国家领导的态度很暧昧。
不提倡，但不反对。
周柒柒在华夏留下的羁绊越多，她就越不可能舍开。
内部有人在大领导面前斥责过周柒柒的风流。
大领导的意思很含糊，但侧面提过一句周柒柒之前向上面献出歌曲的事情。
周柒柒早早就立功投诚，领导根本不想在这方面为难周柒柒，反而直言说，当初答应过周柒柒，允许她可以一女多夫。
秦玄将军的手指敲在扶手上。
还是有点伤脑筋地自言自语道：“这次是乔玄烨啊……”
副官笑呵呵：“虽然姓乔，可乔医生的父亲可不是真的乔家人，并且以他们当年为领导做的那些事情，作出的牺牲，没人可以指责他们。”
副官想起另外一件事，忍不住唠嗑：“说起来，当初因为乔医生的爸爸在那场动乱里，为了阻拦逃跑的乔家人而被杀了，师家因此也失去主心骨，大领导不得不转而培养豹焰……”
“也不知道当初他们安排的下线人员，是否全部都跟豹焰接上号了？”
秦玄将军心情复杂，回忆起过去。
他仰头看着天花板慢慢地说：“内部大老虎，要想打掉他们，就得不停招揽爱国人士帮忙。我秦家镇守边境，无法助力。没想到一个疏忽，他们两个人都被乔家跟马戏团……”
世家做大，威胁国家。
乔家当年多鼎盛嚣张，甚至把手伸进许多不该动的领域，国家对乔家就有多忌惮。
乔玄烨的父亲就是被招安的人，他负责调查，跟师家里应外合，利用乔家的资源力量，反过来顺势调查对西海城区只手遮天的顾家。
他们已经怀疑到枝家身上，可惜枝家的人都是鱼虾，枝青刚太过狡猾，藏而不露。
所以只能调查和优先处理乔家。
秦玄将军将视线渐渐收拢，凝聚一点。
“我们利用周必福的实验报告，打击乔家……他们上当后暴露，下手太过狠毒，居然杀了抓捕他们的那两人……”
乔玄烨的父亲和师子寻的父亲，当年用别的名义在外行动，去抓捕乔家人。
结果纷纷被杀害。
副官迟疑了一下说道：“当初的错误，大领导已经不想再重蹈覆辙，你觉得大领导对我们……”
秦玄将军嘴角勾起。
“你以为，大领导为什么要维护周柒柒的权益？因为她根本就是我们多方势力的平衡器。”
通讯器响起来。
秦玄将军接通来电。
“将军，我要进行报告。江雪儿前往冥思世界沈颂今所在处，根据探查信息反馈，周柒柒要带江雪儿和沈霓裳一起合作歌曲。”
秦玄将军嘴角抽搐，问：“沈颂今在吗？”
那边回答：“在现场。”
秦玄将军扶额。
挂掉通讯，秦玄将军抓起大衣外套起身。
副官挑挑眉：“您要去看看？”
秦玄将军没好气道：“再不出面，沈家那小子就越发放肆了。”
他要去看看，这沈颂今到底是不是被周柒柒勾住了魂。
要真是……这可有得烦。
副官笑呵呵：“您是担心周柒柒跟沈颂今吧，沈燎月将军都不怕，您怕什么？”
秦玄将军无语道：“你不想咱们到手的克拉肯兽珠被沈燎月将军借走，你就继续笑。”
副官不笑了，面色惊恐。
“我差点忘了沈燎月将军那外号‘化缘女将’，咱们之前借给她们的十条凶犬都还没回来呢。她救过大领导，他们……大领导年年都给沈燎月将军拨去不少好东西！”
“不行啊将军，这克拉肯兽珠是我们买来的！不能借出去！”
秦玄将军穿好外套，大步往外走着：“跟我去看看吧。”
“是！”副官站直身躯，跟上步伐。
……
江雪儿歌唱结束，和豹焰一同朝周柒柒道谢。
三人同时拿到两张歌谱。
周柒柒低头看手里的红阶歌谱。
它虽然是红色的。
但和印象中其它红阶歌谱比，要淡那么一点点，隐隐发橙。
周柒柒经过这次合作，确定每首歌的能量是有上限值。
“兽珠的能量，应该是歌谱成型的激活基数。”
“一颗中阶兽珠的能量大概在1000-1500点左右，两颗就差不多有3000点。而形成歌谱的时候，天地间游离的能量汇聚过来，让能量集中，形成歌谱。所以一张红阶歌谱的能量值基数在2000点以上，3000以内。”
“和兽珠不同的是，歌谱的能量经过梳理，可以直接使用。”
“兽珠的能量，只能每天吸用一点点。”
周柒柒看着手里的歌谱，想起之前种种制作歌谱的结果。
“有时候其中一个歌唱者的能量集中，哪怕双人、乃至多人歌唱，也只能凝聚出来两张。”
“歌谱的基数有上限，就算是超过4000点的能量供给，最终形成的两张红阶歌谱，里面的能量依旧保持在2000点以上，3000以内。”
周柒柒摸着手里的红阶歌谱，闭眼仔细感受。
“我这两张歌谱，大概能量在1600点左右。”
上次给江雪儿解围，手里的那两张红得发紫的红阶歌谱，每一张能量超过了3000点，逼近5000点！
根据收集的情报反馈，玛拉维卡那边似乎没有得到歌谱。
“也就是说，歌谱和歌谱之间可以融合。就像兽珠和兽珠能够概率融合，变成二增兽珠一样。”
“反过来推测，那么金阶歌谱能否两张叠融，变成一张红阶歌谱呢？”
周柒柒想了想，觉得这个想法很可笑。
“不对，那样太浪费了。就跟改造乐器一样很浪费。”
她刚思考完毕，睁眼就看到秦玄将军出现。
呃……
完了。
本来还想在沈颂今这边多逗留一会儿，结果被秦玄将军抓包发现她溜过来。
尴尬。
之前说好了不乱跑，她还是乱跑。
不知道之后秦砺锋会不会更加严苛地看守她。
周柒柒垂头，讪笑着将歌谱递过去，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秦玄将军不动声色收起来。
周柒柒心中叹息，将手伸进外套的兜里面，那是沈颂今送她的礼物盒，里面的那颗戒指，是改造兽珠戒指，很昂贵。
这个可不能让秦玄将军发现，也不能退给沈颂今。
男人送的礼物都是在体现她的价值。
周柒柒和沈颂今四目相对，打了个照面又快速分离。
秦玄将军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