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雪雪有些惭愧:“那个……我现在实力降低了很多,恐怕暂时没办法把你带出去。这里守卫太多了,我刚才一个人都是好不容易才混进去的。带着你,恐怕我们俩都要被抓。”
“那怎么办?”白俊眼珠子一转,“对了,我不是花魁吗?那应该赚了不少钱才对啊!快快,雪雪你去找,看看这屋里有没有藏着钱财。如果凑够赎身的钱,我自己给自己赎身,那不就行了?”
张雪雪一听靠谱,于是赶忙在屋里翻找了起来。
很快,她就在床下的暗格里找到了一个锦盒,打开一看,里面全是银票。
张雪雪数了数,这些银票的票面价值五千两银,这真是一笔不小的钱!
白俊说:“没准这就是白牡丹攒着给自己赎身的钱,就是不知道五千两银有没有一千两金值钱。”
张雪雪道:“我刚才在外面的时候打听过,这里银和金的兑换比例是6比1,也就是说一千两金能换六千两银。”
白俊有点遗憾:“可卢侍郎花了一千两金买下我,我只有五千两银,老鸨肯定不会同意我自己给自己赎身。”
张雪雪看着地上的卢侍郎说:“买卖有先后,就算你能拿出一千两金,老鸨也不会为你得罪卢侍郎。但如果卢侍郎主动毁约,不愿意给你赎身了,那就另当别论。”
白俊想了想,忽然顿悟:“我懂你的意思了!”
张雪雪说:“现在问题在于,这老家伙未必能同意毁约。”
白俊冲张雪雪挑眉一笑:“放心,我有办法!”
第二天早上,卢侍郎醒来的时候,后脑勺还在隐隐作痛。
而白俊坐在床边上,笑得一脸殷勤:“大人你醒了,昨晚睡得还好吗?”
卢侍郎抹抹自己的后脑勺:“我怎么睡不着了?为什么脑瓜后面那么痛呢?”
白俊说:“昨晚你喝醉了,倒头就睡。后脑疼?宿醉之后都会头疼,我给你倒杯醒酒茶,一会儿就不疼了。”
卢侍郎喝了白俊递过来的茶,感觉稍微好一些了,于是手脚又开始不老实地在白俊身上摸了摸去。
白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赶忙跳起来,躲开了些距离。
卢侍郎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怎么,不愿意服侍我?昨晚我迷迷糊糊睡着了,还没仔细尝过你的滋味呢。”
白俊恨不得把这老不死的给弄死,面上却只能挤出一个微笑,并装出羞怯的神情:“大人,你昨天说要让我当你的妾室?是真的吗?”
“那当然是真的!你昨天的舞啊,真真是跳到我的心坎上了!”
“承蒙大人抬爱,我心里也很欢喜。可有个事情,我还是觉得要和大人你说一下,要不然良心不安。其实我……”
他顿了顿,装出紧张的神情来:“其实我是天煞孤星,克父、克母,父母死后就一直寄养在姑母家里。我姑母本来是个富商,被我连累得破产。她一怒之下就把我卖进了青楼。”
“什么?”卢侍郎的声音陡然拔高,看向白俊的眼神也变了。
“你说的是真的?”
“嗯。”白俊点头,“不过算命的说了,如果遇到命格特别硬的,影响就会小一些。大人您能做到侍郎的高位上,命格一定很好,应该不会被我连累吧?”
说着,白俊往前走了一步,卢侍郎立马嚷了起来:“你给我站住,不准靠近我!”
“我现在就去找老鸨问问情况,如果你敢骗我,我一定不会饶过你!”
“可是老鸨未必愿意和你说真话。她最近也被我连累的,出了好几个倒霉事,所以急于现将我脱手出去。你要是想打听呢,先别提我天煞孤星的事情,不如先去问问我的身世,是不是和我刚才说的符合。然后再问别的。”
“大人啊,我是真心想和你好的,所以不想瞒你,想用真心和您换真心。我相信大人您的命格很硬,肯定不会被我连累。”
“你的真心我了解了,等我打听完了再说。”
卢侍郎说完,拎着裤子急匆匆地走了。
白俊还准备送送她,也被拒绝了。
关上了门,张雪雪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夸奖白俊:“你的智商见长了呀!早知道我昨晚就不救你了,你直接用这一招对付他。”
白俊说:“昨晚不是灵机一动,没想到这一招吗?还是多亏了你给我的灵感!”
“不管什么时代,天煞孤星都是很能唬人的!有时候地位越高的人越怕沾上霉运。像卢侍郎这种有钱有权的人,他吃喝玩乐享受一生,哪敢冒险被我连累?”
“等他去老鸨那边打听了情况,知道白牡丹确实从小父母双亡,被姑母卖入青楼,就不由得他不信了。”
谎话通常要和真话混在一起,才能让人虚实难辨。
在用这一招之前,白俊特意从贴身小厮那边套出了白牡丹的身世。
果然和他想的一样,回去如烟花之地的男人,必然有个凄惨的身世。
于是他在稍稍加工一下,便拿来糊弄卢侍郎。
不出所料,卢侍郎被吓跑了。
不多久,老鸨男就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看到张雪雪也在屋里,他更加生气,指着白俊的鼻子就骂:
“你个下贱胚子!昨天我苦口婆心地跟你说了那么多,结果你还跟这穷光蛋女人在一起!你真以为她是真心爱你啊?”
“我呸!女人的心思我还不了解?不过就是看你年轻俊俏,馋你的身子罢了。你居然为了她,得罪卢侍郎,搅黄了我的生意!今天我非要给你们一些颜色看……”
他的嘴又快又碎,突突地就冒出了一堆难听的话。
直到张雪雪把一叠银票甩在桌子上,才打断了他的话:
“这些钱够给白……牡丹赎身吗?我说了我会筹到钱,就一定能筹到钱。”
老鸨男拿过银票一张张地数过,又重重地拍在桌子上:“这些银票一共也只能兑换出五千两银,卢侍郎可是给了一千两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