蚕丛携大军驻扎在白水河与湔江交汇处,军帐漫山遍野。
近年来雨水泛滥,河里的水量比早五年前几乎要大一倍,每逢雨季,只要下游河道有积石淤堵,那么水流便会向两边的田地漫灌,洪水如猛兽,所到之处,生灵涂炭,这无疑影响无数黎民百姓的生活。
这支正义之师,驻扎在此一个多月了,他们在等水流退却,其中有野人军团2000人,什邡古城将士4000人,青玉的杂牌军1500人,这是继青山大帝之后,都广平原之上最光明的一支力量,其影响之广,直达20年前的青酆大帝领导的“血脉军团”。
首先,蚕丛作为青铜权杖持有者,就已经让他威名远着,另外,他是飞将军英雄剑的传人,是征服神兽白虎的人,然后又是第一个将关外野人带到关内的人,当然,也是剑门关总指挥官的接班人,无数光环的加持,让他的名字成了家喻户晓的存在。
自从他去了关外之后,在巴桑卓玛的影响下,他对青色大衣情有独钟,在他看来,或许只有青色,才会让他时常想起曾经爱过的那个女人,不,应该说青色大衣是对她的纪念与缅怀——那个在雪地里如同一只火红狐狸的女人。
他披着青色大氅,站在河道之上,看到大水在退却,无数白鹤在水面上飞跃,白鹤发出“咕、咕、咕”叫声,不知道怎地,他突然想到了青云殇长公主的女儿小小。
他想着:“等到战争结束,就立马去大山深处寻求她。”什邡古城情报总管涂苏跟他提过,大山深处,出现了一个水圣女,就是青水,出现了一位火圣女,也许就是消失的青云殇的女儿。
青玉将大猿猴嚣赶得远远的,她训斥道:“你不能恐吓那些弱小的人,你也不能去打搅巨人,你只能远远躲开。”嚣似乎能听到青玉的训斥,因此,它基本上都待在树林里。
经过上次一番大战,巨人还剩下6位。
巨人几乎不跟人类交流,他们只臣服于蚕丛的统治。
青玉远远看到蚕丛伫立在河边,他形单影只,落寞的背影略显孤单,于是她走过去问道:“蚕丛哥哥,你在想什么呢?这河水,估计还要五六天才能退却,如果我们时间上充沛的话,可以去到彭城,在那里可以稍作休息。”
蚕丛看到青玉来了,露出了笑脸,他严肃道:“还有太多事情要做,首先,营盘山诸葛泓一扣押了长公主青云殇,我必须去将她营救出来,届时,可能还会需要你的帮忙。”
青玉说道:“我跟乔一关系非比寻常,料想那小子必定会给我面子。”提到他,她一脸娇羞。
蚕丛背后的青铜权杖在太阳照耀下闪着精光,他说道:“在跟宝墩城达成合作协议后,我想去一趟大山深处,你姐姐青水被大山里的人称为水圣女,上次骑着神鸟一闪而过,我想,她已经躲在进了大山。”
青玉露出怀疑神色:“为何骑着大鸟,就一定要躲进大山呢?这个理由可不成立。”她也想尽快见到姐姐。
蚕丛解释道:“大山深处还有一位火圣女,据说水火双圣女关系非同一般,而且,大山深处,多年来盛传一个传说,传说大地之子会在这个纪元来临,我想去求证一下,顺便查查火圣女的身世,有人传言,火圣女就是长公主青云殇的女儿。”
青玉开玩笑说道:“我听有人说,你跟那个女孩子相处过一段日子。”
蚕丛直言不讳:“是的,她的名字叫小小。”
青玉说道:“你喜欢小小,小小也喜欢你,所以你要去找她?”她巧笑嫣然。
蚕丛沉默不语,温怒道:“不是你认为的这样,当年,神兽白虎将小小震晕,当时我们试过许多办法,依然无法使其苏醒,后来,我跟马竞去营盘山古城找我父亲,企图能找到巫师救治,可是,此后出现了种种际遇,诸多身不由己,一言难尽。”他沉吟着,转头道:“比如你的遭遇就让人扼腕叹息。”
他往水边走了两步,继续说道:“如果不找到她,我心里总觉得亏欠了她。再说,这是我答应长公主青云殇之事。而且,只要找得到了火圣女,那么,你的姐姐也就自然出现了。”
青玉微微遗憾,问道:“难道这些年,你就没有喜欢的人吗?”她好奇问着。
蚕丛说道:“有过,她是关外的一位女孩。”
青玉笑道:“人呢?是不是因为战争,所以你将她留在了关外?”她情不自禁站了起来,想到蚕丛哥哥也有心仪女孩,心下甚喜。
蚕丛懵着脸,说道:“不是,她喜欢战争,她就是为战争而活的。可惜,当时她坐在白虎之上,被一支箭簇射中,掉进了嘉陵江。”说完,他望着江水,陷入迷惘。
青玉呆若木鸡,她歉疚难耐,说道:“蚕丛哥哥,我可不是故意提到你的伤心事。”没有人跟她说过,蚕丛哥哥的情感之路。
蚕丛说道:“没关系,她喜欢战争,死于战争,我想,她走得并不遗憾。”接着,他就不再提起此事,转移话题道:“现在我惆怅的是,宝墩新城会不会同意跟我们协作?然后青罗救不救得出来?我们这支战队,真正能上战场的人只有7000人。如果注定要爆发战争,那么这将是一场异常艰难的大战,你在宝墩城长大,你该知道他们的强大。”
青玉肯定明白,如果一旦开战,这些乌合之众统统难逃一死,她说道:“就像你的那位爱人说的,喜欢战争,忠于战争,最后死于战争,人生没有遗憾可言。我想,我跟这7000战士一样,死,就要死得轰轰烈烈,届时,我也没啥遗憾可言。”
连日来,蚕丛为这事伤透了脑筋,他说道:“这种死法是毫无意义可言的。”接着他简略地提到了此前的大战,他总结说道:“为了一己私欲,做出不必要的牺牲,或者因此而死,这是可耻的,有太多的死亡注定是要被后人唾弃的。假若他们需要青铜权杖,只要他们同意派兵驻守剑门关,那么这根权杖我亲手奉上,可…”
青玉斩钉截铁地说道:“以我对郡羽皇后、巫师司马长鸿的了解,她一定是既要这根权杖,又要你的性命,至于你说的死亡军团,只要不侵犯到她头上,她一定事不关己。如果她有仁慈之心,那么青海就不会离你而去,他的不告而别,其实就预示着,这场大战一定会发生。”
蚕丛犹豫道:“可咱们已经到这里来了,不可能半途而废。我想,凡事总得试试。”
青玉说道:“如果要凭借眼前这些人,击败强大的宝墩城,根本就不现实,蚕丛哥哥,你的白虎呢?只有白虎才可以镇住那些猛犸巨象,我的大猿猴嚣,或许可以抵抗5只巨象,或者10只。但是,宝墩城加上高山古城,再加上他们现在合并了紫竹古城和盐店古城,你想想,猛犸巨象起码在500头以上,战士3万以上。”
蚕丛说道:“什邡古城拥有200头雄狮。”他试着抗辩,安慰自己。
青玉说道:“不够,雄狮数量不够,而你最强大的武器,只有那头白虎。白虎的有君临天下的霸气。”
蚕丛摇了摇头,一脸苦笑,说道:“我也不知道。”
青玉疑问道:“那天那头白虎不是还在吗?而且,他们说,你不只一次骑过白虎。你骑着白虎将巨龙带走了。”
蚕丛做出无奈的样子:“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属于上古创世神兽,除非拥有炎帝、黄帝、颛顼大帝、大禹那种大神通,不然根本控制不住,它们的行踪更是扑朔迷离。并不是如你想象的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青玉好奇问道:“那你是怎么做到逃脱青龙的追击呢?”
蚕丛说道:“那天我带着青铜权杖,骑着白虎将青龙引开,主要是怕巨龙的烈火烧死更多的人类,你想想,人类在青龙的烈焰面前如蝼蚁无异。实际上白虎的速度并不比青龙快,他们一个是陆地霸主,一个是天空霸主,青龙还会喷射火焰。”
青玉纳闷问道:“所以你用青铜权杖将巨龙赶跑了?”
蚕丛从背后抽取权杖,立于身前,月光洒在上面,棒子呈青绿色,上面的玄文清晰可见。
青玉瞄着,摇头不语。
蚕丛遗憾道:“我对这些玄文同样一窍不懂,我不也不知道权杖怎么使用?”
青玉一阵叹息,她以为蚕丛哥哥可以开启这个棒子的神奇,这样他们面临的困境或有一线生机,哪想到蚕丛哥并没有想象中的强大。
蚕丛接着说道:“权杖拥有法力,只有真正具备大神通的人才能运用。那天,在青龙追击之下,眼看即将被烈焰吞噬,灵山十巫白袍巫师出现了,是他帮我解脱出来的。”
青玉惊叹道:“你说的可是十巫之首白袍巫师巫咸。”
蚕丛见怪不怪,说道:“对的,白袍巫师是白银权杖拥有者,他帮我脱离了巨龙的追击,白银权杖在他手上,可以发出抗击青龙的光芒。”
青玉露出惊讶的表情:“蚕丛哥哥,如果白袍巫师愿意帮你,那么这场战争,你才有获胜的可能。”
蚕丛一阵叹息,说道:“灵山十巫属于上古大圣,你应该知道,圣人就如同这天与地,这日与月,你何曾见过,这天地和日月会帮助人类?这片大地,每天要发生多少战争?历史上,人类出现了多少纷争?他们只是这一切的见证者。所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萤火之光岂可与日月争辉?说的就是这个道理。想要找到他,痴心妄想!”
青玉一阵颓然,清辉洒在水面之上,带出千万光点,此时星空璀璨,皓月当空,青玉的郁闷心情转瞬即逝,她说道:“蚕丛哥哥,没关系,反正事在人为,俗话说谋生在人,成事在天,此前,我同样遇到了许多困难,但是总在巧合之中度过了难关。我想,你跟我一样,属于幸运之人,这世间总会有奇迹发生的。再说,如果天意如此,那我们尽力就好。”
现状难以改变,蚕从也不再纠结这问题了,他看到百米之外,矿区阳氏家族大公子阳科泉一直在这个方向徘徊,于是说道:“有人一直在默默关注你,我想,你得珍惜这份感情。”
青玉瞥了一眼,说道:“知道,他跟你一样,属于世间一等一的好人。”
蚕丛偷笑道:“我意思是,有些人的情愫表现的很含蓄,其实,他满眼都是你,他的世界全是你。这叫什么呢?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青玉一脸娇羞:“蚕丛哥哥,你再这样我可不愿意跟你聊天了。有些人呢,可能就是有缘无份吧。我承认阳科泉是一个好人,他有责任有担当,甚至我认为,如果我早点认识他,那么我绝对看不上乔一那小子,但有些事情是无法更改的,谁叫我跟乔一情投意合在先呢。”
蚕丛不置可否,他想着,这个女孩简直鬼灵精怪。
第二天清晨,薄雾弥漫,万籁俱寂之际,突然有战马嘶鸣,野人战队中一阵骚动。
原来是白水河的水面之上,一个暗影在飘荡,就像一位幽灵,浮着一根枯木。
无数人纷纷驻足,仰头观看,大家喁喁私语,其中什邡古城丁钰橙公主、魏兵大将军等听到动静也来到河边,这边青玉、阳科泉、张山、冯铁匠、小将柏鹤等,尾随而至。
蚕丛、马竞、姜维、曾凡等人由于要掌控大局,他们的营帐在最后方,因此来得稍晚。
蚕丛背上依旧插着青铜权杖,腰上胯着英雄剑,气势如虹,他怒道:“所为何事?如此惊慌!”
大家看到关外之王驾到,纷纷避让。
小将柏鹤说道:“似乎有幽灵,在水面行走。”
蚕丛凝神细看,发现确实有一道暗影从远处迷雾中缓缓而来,因为雨季洪水泛滥,水域宽度多达300-400尺,从对岸一直缓步而来,这对常人来说,根本是不可能的。
马竞、褒姒站在一起,小葡萄突然叫道:“是神仙姐姐。”小孩目光锐利。
对的,确实是神秘黑纱女尔玛依娜。
黑纱女的美貌举世无双,但是她的美是一种可远观不可亵玩之美,张山、李泗、王武、赵畄等人见过黑纱女,知道她神通广大,于是赶紧退在一边。
丁钰橙是第一次见她,瞬间就被她身上那股朦胧媚态给震撼了,她隐隐叹道:“妖娆不可方物。”
青玉则瞠目结舌,随着河面雾气散去,她终于看清了黑纱女的容颜。
赫然,一个闪念如同一道闪电从她大脑之中划过,她说道:“原来是你!”
是的,早些年,在龙泉山那个躲雨的山洞里,当时大雨之中,站着的就是尔玛依娜。当时,她仅仅给了几句振奋人心的话语,就离开了。
黑纱女离开水面,脚不点地,如同凌波微步,她扫了青玉一眼,然后悠悠说道:“那只小猴子居然长这么大了?”她面不改色,毫无表情。
声音依旧是如此飘渺。
青玉含羞点头,说道:“嚣长大了,谢谢你,当年,假若不曾遇见你,那么我走不到今天。”
黑纱女冷峻说道:“那是你的造化,跟我毫无半点关系。小女孩,你的命运非比寻常。”
青玉莫名其妙。
只有褒姒和马竞,他们此前跟黑纱女有过奇遇,因此嬉笑连连。
尔玛依娜的到来,引起人群一阵轰动,野人之中,此前就有见过她的,比如莫克明、曾凡、姜维等人,都被她的神秘魔法震撼。他们沉默不语。
蚕丛立马走向前来,叫嚷道:“大家该干嘛干嘛去。”
接着闲杂人等一哄而散。
黑纱女跟此前一样,她的眼神散发冷峻的光,她的关注点一直在蚕丛身上,而且,从她注意到蚕丛那刻开始,她就一直无视其他的人的存在。
马竞跟褒姒跟其他人一道,退到一边。
最后,只剩下蚕丛、青玉、丁钰橙、阳科泉、柏鹤等少数几人。
大河之上,清风拂面。
尔玛依娜的纱裙迎风飞舞,如同一只黑色的蝴蝶。她盯着一点暖阳在河道上空缓缓升起,说道:“我来到这里,没有其他的原因,我只是想告诉你们,你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鬼帝之王已经解开了黑铁权杖的封印,他已经控制了黑龙,邪恶力量变得异常强大。”
蚕丛听后紧张万分,他说道:“我们正在去往宝墩城的路上,这大雨阻碍了我们的行程。我一定说服宝墩王国,加入人类抗击鬼帝的大业。”
黑纱女说道:“你是青铜权杖拥有者,我理应不该如此跟你说话。”
蚕丛讶异震惊,谦虚说道:“你神通广大,而且你还让我起死回生。”
丁钰橙、青玉、柏鹤等人呆若木鸡。他们意外:北境之王原来死过?
黑纱女说道:“小伙子,你或许还不明白,权杖持有者意味着什么?你知道上古纪元,能拿权杖的都是哪些人吗?炎帝、赤帝、神农氏、黄帝、颛顼大帝、大禹等。”黑纱女瞥了权杖一眼,继续说道:“是光明之力让你引起死回生,有没有我结果都一样,你无需感谢我。”
蚕丛一脸木讷,他说道:“虽然你这样说,可是我感受不到权杖的神奇。”
尔玛依娜眼中的疑惑一闪而过,她走到河边,望着水面。
接着,她双手缓缓往上抬,只见蚕丛背后的权杖,轻轻地往天空飞去,权杖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飘落到百丈外的水面上空。
黑纱女念着一串咒语,只听见权杖发出“嗡”的一声巨响。百丈之外的水面上,突然升起一道水幕,水幕呈现一个巨大的弧形,一直向高空延伸上百丈。
所有人带着惊恐的眼神望向这道巨大的水幕,震撼不已。
接着,黑纱女再念咒语,巨大的水幕如同一道透明的冰墙,矗立在河道中央,接着水幕从天而降,以千钧之势,砸到水面之上,水花四溅,爆发出一阵惊人的“垮啦”声。
然后剧烈波浪向四周炸裂开来。
所有人不约而同向后退却。
权杖又缓缓回到蚕丛的背脊之上,所有人哑口无言。
黑纱女说道:“权杖有移山填海的能力,只是,不是所有人都能将权杖的力量全部使用出来。包括我。”
蚕丛振奋说道:“我们可否邀请你,一同去宝墩新城。因为我并没有必胜的把握。”他的话很诚恳,带着请求。
黑纱女谦逊道:“青铜权杖拥有者,可以向世上任何人发号施令。就连我,也必须臣服在你之下。不过,双树纪元是人类最后一个纪元,所有事情都必须由你们自己解决。再说,有些东西过于强大,我也无能为力。”
大家看到黑纱女无法提供帮助,一阵颓废。同时对最后的“双树纪元”,一阵疑惑。
青玉说道:“可是我们此去宝墩新城,必死无疑。”
黑纱女说道:“这就是我到这里来的原因。”
蚕丛眼前一亮,说道:“你可有更好的建议?”
黑纱女说道:“人类面临的问题,非常巨大,也非常残酷,雨季开始,这种问题就陆续出现,传闻这跟人类心中那肮脏的血有关,那是黑暗之血,而贪婪、欺压、邪念、狡诈、谎言、奴役、杀戮等为黑暗之血提供了源源不断的力量。”
黑纱女沉吟片刻,不再啰嗦,接着道:“在高山地区,出现了一位女王,她统治着高原,并打开了神鸟九凤、神鸟毕方的封印。现今,鬼帝之王控制了黑龙,黑铁权杖散发的邪恶力量让那条巨龙变得非常强大,如果没有神鸟的协助,你们要抗击鬼王,简直是天方夜谭。”
黑纱女向前走了一步,继续说道:“我找了几百年大地之子,一直毫无头绪。直到我在剑门关遇到了你,在三神山碰到了高山女王,你们两同时具备预言中的资格。这是一片神奇的土地,有高山也有平原,我想,只有将高山与平原结合,才能产生最强大的力量。阴阳合力必须紧密连接到一起!”
大家对“阴阳合力”莫可名状。
蚕丛振奋道:“高山女王难道是传说中的火圣女吗?”
尔依玛娜说道:“你去了就知道。你们一个是平原之王,一个是高山之王,也许,你们结合在一起,是命中注定要发生的事。”
青玉问道:“你去吗?如果由你做中间人,那么我们会消除很多误会。”她此前听大学士莫长青说过,高山地区有着许多古老的传说,有许多神秘的区域,那里恶鬼横行,危险重重。
黑纱女说道:“你们去就够了,我还要去一趟关外,那边又出现了异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