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景婉宁请完安后,她朝旁边使了使眼色就退出去了。
云清璃突然出现在殿内的时候,着实让景封纶吓了一跳。
“清璃今日来,是有要事,所以没有让阿尘知道,只能出此下策,还请皇上听我一言。”
景封纶皱眉,对于她这种行为倒是没有斥责。
“你且说说是什么要事。”
“相信您知道了我和阿尘同为混沌灵根的事情,也知道我们需要元素的本源之力来铸骨融躯这回事。”
“阿尘已经告诉我了另一半水元素本源之力的下落,他很挣扎。”
挣扎?看他当时那个样子,他还以为景御尘已经做了决定呢。
“我认识他的时候,深陷险境,他从天而降救了我,还告诉了我们二人身上的秘密,但是我一开始对于他的接近很是抵触。”
而且她也认不清自己的感情,曾经多少次忽略过的那点心动,还好二人没有错过。
“其实我也怀疑过,像他这种身份的人是怎么会来到我身边,还一直关注着我的。但是有些时候感情就是这样,不关家世不关长相不关实力,认定了便是认定了,您跟他母妃的感情我早有耳闻,相信我说的这些,您也是深有感触的。”
不得不说,最后这几句确实说中了景封纶的心。
“我不是来说服您非要将本源之力交给我的,阿尘他从小就没感受过母爱,跟您的关系也不好,这才导致了他冷淡薄情的性格,但其实从我认识他后,就一直能感受到他心里其实也有温柔的一面,他会学着笨拙的去对人好。”
“所以,无论他跟您说了什么,我都希望您不要给他太大压力,过分苛责他。”
如果可以,她也并不想做这么一个说客。
她的性格本来就不是如此,能做到这种地步,也只是不想让景御尘太难过了。
本来的打算就是去到上界再去找其他元素本源之力,她不想景御尘因为自己牺牲些什么,再跟自己唯一的亲人将关系弄僵。
“就这些?”
云清璃点头,就这些。
“你的心意我知道,坦白说,我是很满意你这个儿媳的。”
“多谢您的认可,没别的事,我就先退下了。”
看她转身要走,景封纶又叫住她。
“等等,还有一件事我想问你,你可曾听说过你娘说起幻幽圣界的事情?”
云清璃摇头,淡淡开口:
“娘亲离开我时我才五岁,而且我当时神魂不稳,很多记忆也很零散。”
“阿御的母亲,也是来自幻幽圣界,说来还跟你娘素挽,甚至是同一个界域--天幻大陆。”
所以他才会问她刚才的问题。
“原来如此。不过我知道的是,娘亲是被追杀逃到穹苍大陆的,其余的一概不知。”
她之所以选择告诉景封纶这个信息,其实也是在坦诚自己的身份背景。
景封纶看着面前有些倔强的少女,叹了口气。
“你今天的话我会好好思索的,听你说了这些我算是明白,为何那么多人帮你说话,甚至连修远公子都......罢了,你先走吧。”
云清璃皱皱眉,修远公子?
所以修远公子也私底下来找过华临皇?还是帮自己说话的?
她之前就一直觉得修远公子对自己的态度奇怪,跟景御尘对她的男女之情不一样,他对于云清璃的态度都不能说包容了,说是纵容都不为过。
没再多想,她穿好斗篷,消失在了殿内。
景封纶又静默了片刻,来到书房一角,看着墙壁上的雪梅图咬破手指,将一滴自己的鲜血滴了上去。
奇异的光芒闪过后,画卷后出现了一条暗道。
景封纶走了进去,画卷上那一抹奇异的红已经消失不见。
而就连刚刚离开的云清璃都没发现,幻梦将这一切都收入眼底。
她咬了咬唇,将头上的斗篷往身上拉了拉,溜回了空间中。
若是没猜错,这暗道通往的或许就是主人母妃的所在地了...
这才是幻梦的任务,今天只是第一天开始盯着,没想到就凑巧看到云清璃前来,还听到了她那一番话。
景封纶顺着暗道走了许久,最后从一处精美宫殿的侧门出来。
这里是花灼衣生前所住的宫殿。
虽然不是华临皇后的固定宫殿,但奢华与精美程度比之更甚,足以可见这座宫殿主人生前有多么受宠。
宠爱宠爱,都不是专宠的程度了,他对她的爱世人皆知。
偌大的宫殿大门紧锁,一个活人都没有。
只有华临皇会隔三差五来亲自打扫。
他轻车熟路的来到寝殿,看着中央那口冰棺。
冰棺是他用天极玄冰打造而成,里面正静静躺着一个貌美的女子。
虽然双眸紧闭,但也不难看出她的风姿。反倒是想让人继续探寻她睁开眼后又会是何种绝色。
若是不说,谁都会以为她只是睡着,不会是传言中死去多年。
“灼衣,阿御说的对,我口口声声说深爱你,却连皇后之位都没给你。”
最初他娶灼衣的时候,就是要封为皇后的。
那时太后还在世,百般刁难,他也没想过放弃。
直到太后终于接纳了花灼衣,花灼衣却说不要那个位置。
“封纶,我要的只是你而已,我不要皇后之位,但你要承诺我后宫只有我一人,不然我可是不愿嫁给你的。”
记忆中的女子笑靥如花,听到这话就连太后都被她逗笑:
“灼衣真是好算计,皇后之位可是要统领后宫处理杂务的,她这性子肯定不喜欢,既然如此皇儿就允了吧。”
他只能点头,但是他知道,这也是灼衣的让步。
她来历不明,太后为了华临国的颜面即使同意了她做皇后又如何?
太后也只是怕他受天下非议罢了,这样好的灼衣,太后没理由不喜欢。
他之前其实还动过给灼衣造一个假身份的想法,那时候选中了北皑国,都快跟当时的女皇谈妥了,但又被灼衣知道后拒绝了。
“我不喜欢假身份,那以后历史上记载的不就是别人跟你生同衾死同穴了?我只是花灼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