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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本就认为此事不同寻常,此刻又有人被卷了进来,不禁惊怒起来,“唤太子过来!”

谢珏一夜未曾交睫,发现宫中起火之后,就迅速想到是傅柳为了给两人开脱而想出的计谋。

正巧沈知秋为谢潇治伤时从她身上翻出了徐公子交给她的密信,上面画着萱妃及杜嬷嬷两人身上穿着那繁复的袍裙纹样,都是北元的特有服饰。

至此,谢珏也打起精神,连夜做了几件事。

出发前陆鸣交代他,“宫门口的侍卫属下都已经打点好了,殿下您就将昨夜一进一出之事忘掉,伪出刚刚从京畿回来的样子便是。”

谢珏进入重州殿时,心中已经恢复了冷静,看到傅柳身上穿的衣服和被火熏黑的面孔时,心中还叹道,扮得挺像。

他瞥向傅柳那乱糟糟的头发,有些惊奇:“七弟?怎么成了这个样子?发生了何事?”

傅柳张了张嘴,怎么办,她可叫不出“三哥”这两个字。

帝王却气不打一处来:“你倒是装的像!”

谢珏不明所以:“父皇此话怎讲?”

指认的宫女被带了进来,刚跪下时,忽然浑身发抖,因为她捕捉到了侧座上那一记威胁与警告的眼神。

上位之人一个眼眸便产生了足够的震慑力,宫女吓得魂不附体,忽想起了刚进宫时师傅曾教导她的话——若想在宫中活下来,太实诚也不好。

陛下得罪不了,未来天子更得罪不了。

索幸陛下也是将信将疑,不如就将此事轻巧揭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宫女想了想,最后道,“请陛下降罪,奴婢所言有虚,昨夜见到的应不是殿下。”

证人当场翻供,就连渊帝也为之恼怒,难以置信。

“大胆奴婢!”渊帝拍案:“你方才不是还说,你昨夜见过太子出入后宫?”

宫人低下头道:“奴婢不常见到太子,不知殿下身量竟然这样高,今日一见,方知昨夜认错了人,细细想来,昨夜见到那人的背影,应是同样穿着月白色褂子的小德子。”

太监宫女们私下里也是分派系的,渊帝不信,唤人召来小德子对质。

但宫女冰雪聪明,她说出来的人证恰好是谢潇宫里的,小德子与宫女有些私交,纵然不懂这里头的弯弯绕,也是懂得太子与七皇子私下里关系很好的。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宫女帮了太子,小德子自然也得帮。

小德子颤颤巍巍道:“禀,禀陛下,昨夜小的夜里吃多了肚子疼得很,不敢惊扰太医院的大人们,便自己起来去外头散步消食,走着走着就走到后宫那里,但小的什么都没做,立马就回来了。”

渊帝还是狐疑,最后命人去问小德子同屋的太监,得到的答案竟然是小德子昨夜真的肚子疼。

事情到了这里,帝王不信也不行了。

“这个宫女刁蛮至极,一会说是,一会又说不是,太子也是你能随意攀咬的?”

宫女大惊,跪下磕头。

谢珏受了宫女好意,此时理当为宫女开脱:“罢了,宫人们值夜辛苦,夜里若是看岔了也是有的,只要澄清事实便可,没必要大动干戈。”

宫女长舒一口气。

谢珏为了转移渊帝的注意力,还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呈上,“父皇,儿臣近日查获一样重要情报,今日特来禀报。”

渊帝接过来展开,里头有一个发黄泛旧的纸张。

帝王的手越来越抖,因为上面的内容竟然北元文字!

渊帝也略懂一些北元文字,仔细阅读之后发现,落款音译过来竟然是一个名叫安峻茂的人。

“父皇,京城碧圃巷有座宅院空置已久,近日被官府收为公物清点东西时才发现,这里头遗留了一封宅子主人的重要信件。可能是这信写完就发生了急事搬走了,慌忙间掉落后无意压在桌角,这才被宅子的主人遗忘了多年。”

帝王脸色晦暗不明。

先前傅柳说萱妃是北元细作的话他还不太相信,但此刻事实摆在眼前,也不由得信了几分。

帝王自然知道安峻茂是萱妃的亲生哥哥,但信上所言,安峻茂多年前就在为北元搜集大渊的情报,而这一封,恰巧写的就是十七年前渊帝亲手颁下的一条御敌之策,只是未来得及送出。

李内侍刚好也过来:“禀陛下,萱妃娘娘宫中还有一个衣柜被燃烧了一半,这是从里头搜出来的信件。”

帝王打开翻看,竟然又是北元文!

里头好几封信都在反复强调“将七皇子策反为大汗所用”云云,其他的皆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道消息,但这条最关键的信息,无一不与傅柳陈述的内容吻合。

有的时候,越是离谱的事情就越有必然性。

傅柳的指认在他人看来难以理解,因为没有一个儿子肯指认自己母亲有犯罪事实,寻常人自然是帮着遮掩都来不及。

但在渊帝看来,七皇子被萱妃囚困一日一夜,再加上这些信件,都让渊帝认为萱妃是细作的这件事与谢潇无关。

这件事到了最后,考虑到七皇子险些在火场中丧生,帝王还认为她颇有气节,衷心可表。

帝王甚至想嘉奖一番,但被傅柳拒绝了。

她哭诉道:“请父皇恕儿臣愚钝,母妃虽不曾亲自教养儿臣,但儿臣也为不能早日发现其心不轨而心有愧疚,儿臣有眼无珠不配为官,自请远离中书,求父皇责罚!”

谢珏用宽袖掩了下口唇,这句话说得妙极。

既说明了萱妃没有亲自抚养谢潇,又说明了自己忠于大渊,最后再辞个官,省得来日进入官场穿帮。

若说渊帝心中还残存有七皇子可能和细作有什么关联的怀疑,在最后这句话中轻而易举的打消了所有疑虑。

“你母妃做了这样的事,难得你竟还愿大义灭亲,这件事你也委屈得很,朕瞧你身上还都被烧伤了多处,这就先休息一阵养伤吧,来日身体好了再回中书。”

傅柳仍旧委屈巴巴,叩头:“儿臣谢父皇。”

谢珏坚实的肩膀也骤然一松,与傅柳的目光在人群之中相互碰撞之后,又再度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