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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潇客套应下。

两人一同在这里又聊了别的话题,在这一片安静祥和的美好之中,临船忽然有一惊恐的呼叫之声响破了这个夜空。

紧接着便是一声船身碰撞的巨响,引发了一阵剧烈的颠簸之后,刘蓁重心不稳,身体一仰向后栽去。

“刘姑娘!”谢潇离得最近,下意识伸手去抓。

刘蓁身子发沉,已经完全失去了抵抗能力,谢潇遥遥只抓住了她一只手,两人同时惊惧之下,掌心立刻沁出了许多密密麻麻的细汗,又湿又滑。

“三哥!”刘蓁脚下是滚滚流淌的深暗河水,谢潇逐渐有些力不从心。

画舫另一头,谢珏与徐公子两人在画舫那头查看事故现场,周边嚎叫声不断应是没有听见。

谢潇心急如焚,单手解下了腰间的玉带抛给刘蓁:“抓紧,快!”

“我,我够不着——”

玉带近在咫尺,可刘蓁的指尖无论怎么伸长,还是差了一段距离,两只手最后还是脱开了,眼看刘蓁已经坠下,谢潇又跳了一把试图挽救她。

船身接着又是一阵剧烈的颠簸,当谢珏听到有人又叫一声‘三哥’,转过头来之时,脸上的神色立刻变了。

“七弟!”

徐公子也跟着过来,“怎么回事?方才画舫被人撞上的时候她们两个还好好的,怎么转眼间就落水了呢?”

看到刘蓁与谢潇一先一后跌入河中之后,谢珏想也不想就跳了下去。

紧接着徐公子也跳了下去。

“快来帮忙,有人落水了!”

此话一出,水上的其他几座画舫也乱了套,男子的呼救声,女子们的惊吓与尖叫之声此起彼伏,河岸两侧顿时也变得慌乱起来。

船夫刚刚稳住了剧烈摇晃的画舫,眼见客人相继落水,迅速找来画舫之中的长杆去营救。

可夜色太黑灯光太暗,波纹荡漾之中,远远只能看到一抹月白身影逆向朝着一个正在苦苦挣扎的人影游去。

皇子们自小学习礼御书数,对骑马射箭泅水之术也常常涉猎,谢潇身份不便,所以学习泅水的时候她逃课居多,没想到今日却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宁静的湖面上突然泛起阵阵涟漪,水下的谢潇身体胡乱翻腾着,死亡的恐惧从四面八方涌来。

她方才为了救刘蓁已经解下了腰间的玉带,身上的衣服松松垮垮,浸水之后立刻变得又湿又重,她身子不受控制地下沉,想要脱掉外袍却发现自己手脚无力,什么都抓不住。

想要张口呼救,鼻子和口中又争相涌入了腥腻欲呕的河水,就在她越陷越深时,一双有力的手忽然扼住了她的细腰,在关键时刻阻止了她下沉的身体。

昏暗的水中,谢潇的发鬓也随之松开,头发又黑又亮如海藻一般在水波中起伏摆动。

她四肢腾空,肤色犹如晶莹剔透的珍珠在碧波中若隐若现,唇瓣色泽粉艳,如若一口吻上去,定然十分娇软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得救的那一刻,谢潇抓紧了三哥的手,顺着他的力道奋力向上游去。

可能是身体摆动幅度过大,又或者是方才已经解下了束腰的玉带,平日里裹得厚厚的一层束胸带,竟不知何时开了绑带。

谢潇意识到胸口一松时已经晚了,束胸带已经完全解除了禁锢,自她宽松的下襟飘了出来。

就要上岸时,谢珏似乎有些力竭,用半边的身体裹挟着她用力朝岸边游去。

时间好像在这一刻停滞。

一只手臂环环抱住她,谢珏瘦而宽的肩膀忽的感受到有两团圆润饱满的东西隔在身前,水汽氤氲之间,她柔嫩纤薄的脖颈下,好似有两片雪白的嫩肉。

谢珏只低头看了一眼,心跳的节奏就已经变得紊乱,鼻尖还猛地灌进去一口河水。

刘蓁刚刚上岸,头发上还沾上了许多腥黄的枯草,她看见几个面熟的太子亲卫,伏着身子朝着他们哭喊:

“七皇子同殿下一同落水了,快下水去救他们!”

徐江几人在谢珏登上画舫时就停在岸边等候,方才那边出了乱子他们远远看不清楚情况,心中虽急却还是牢牢记着殿下的吩咐,听到刘蓁的呼救后,几人立刻就跳了下去。

徐公子的惊讶之情溢于言表:“阿蓁,你说你的朋友……是殿下?是七皇子?”

刘蓁没有回答,眼眸紧紧盯向湖面,死死咬着下唇,一言不发。

徐江几人刚刚下水,谢珏就在对面游上了岸,谢潇整个身子被人从水中捞起时,身上已经冷得直打哆嗦。

喉咙仿佛被人堵着,失望和气馁如同决了堤的洪水,浩浩荡荡,狠狠冲击着那颗悬在嗓子边怦怦直跳的内心,她除了低头死死捂着胸口,什么事情都做不来。

人都在对岸,谢珏的呼吸喘息了片刻后,看着她如同一只受伤的小鹿一般,忽的笑出了声。

“原来如此。”

从前试探那么多次,他还是什么都知道了。

感受到他异样的眼光,谢潇心情如狂风一般激荡,女儿身被人揭破的这一刻到来时,心中虽然慌张,脑海中却出了奇的冷静。

可她宁愿自己昏迷,甚至宁愿自己已经溺死。

也不要如今这般狼狈,如同一个灰头土脸被人打得残败的落汤鸡一般。

谢珏三下五除二解下身上的外袍披在她身上,“徐江快过来了,先穿上,其他的事回去再说。”

谢潇深吸一口气,他竟然没有当场发作?

徐江几人都是身强力壮的好手,到了谢珏面前上岸时忽然跪下请罪:“是属下无能保护不周,竟未及时发现殿下落水了。”

“废话不必说了。”晶莹的水珠顺着谢珏乌黑的发梢滴落,他吩咐道:“这里离青松书院较远,回去已经来不及了,清场包下一座客栈,先让她洗洗暖暖身子。”

徐江低头应下,“殿下您只穿着一身中衣过市实有不妥,您若不嫌弃,属下的衣服先给您穿上?”

谢珏内心如同一片热血在燃烧,哪里还顾忌自己穿什么衣服这等枝叶末节之事:“无妨,先去找客栈吧。”

……

一刻钟后,谢潇就披着宽大的外袍上了临江的一座客栈。

热水的拥抱驱散了方才水中的冷意,谢潇闭上眼睛,纤薄的身子隐在热气腾腾的净房中,纵然门外的人等了许久,她身子也熏得发红也不肯出来。

门吱呀一声开了,有男子稳步踏了进来,托盘搁在桌子上发出轻轻一响。

屏风外的他嗓音低沉暗哑,瞧是已经恢复镇定。

谢珏轻咳一声打破沉寂,之后说道:“方才水草划伤的那块有些严重,若是洗好了,尽早出来敷些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