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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名黑衣人来的时候疾行如飞,回去的时候也悄无声息,当陆鸣在班房卸去了夜行衣回到御书房中复命时,帝王一脸困顿,显然已经等候多时了。

陆鸣自调为殿前司出任副使之后,曾多次见过帝王出入皆带着舒贵妃苏毕罗,今日也是第一次没有见其侍奉左右。

显然楚王服下忘忧药一事已经触动了渊帝的底线,引起了他的警觉。

渊帝声音如巍峨大山压迫一般令人窒息,“查清楚了?”

陆鸣单膝跪下,“属下已探查清楚,楚王的确在荣国公府接受治疗,长公主还请来了西域颇具盛名的禅医燕淮为他医治。”

他又自怀中掏出一个湿漉漉的药包,和一张写满字迹的药方一并奉给上座:“这是属下趁下人煎药时偷来的药渣,这方子也是属下看了燕淮写的脉案之后默下来的。”

“做的很好。”

渊帝摆手,身旁随侍的御医王丰双手接过东西来查看,方剂之中皆是潞党参、金樱子、莱菔子等药物,王丰闻了闻药渣,点头道:“回禀陛下,这的确令人毫无痛苦、强健身体的戒瘾方。且看这方剂的药量,楚王应是中药不深,应是有人及时干预。”

帝王心中熨帖,这才长舒一口气放下心来:“朕这个长公主倒是行事妥帖,没白疼她。”

渊帝抚着额头思虑半晌,又唤了王丰上前,方道:“朕的身体一直都是赵御医照料的,你可知,月前,朕为何下令将他杀了?”

王丰大惊失色,慌忙跪下:“臣知晓,是赵御医向皇后娘娘透露了您的私密事,这才引来众妃上谏逼迫圣驾之事。”

陆鸣眸色微动,当日皇后恐吓赵御医的话可是回家种地,而渊帝自然也不会容忍身边的人背叛,转角就将人杀了。

帝王还未再开口,王丰又重重磕了一记响头,保证道:“臣定会引以为戒,待会儿出了御书房将会将今夜之事忘得干干净净。”

“朕身边需要心腹之人,希望你不要让朕失望。”

王丰颤颤巍巍接着磕头,接而允道:“臣定会谨遵圣命,不敢吐露一个字。”

“下去吧。”帝王摆摆手。

王丰冷汗涔涔,在御前侍奉一不小心都要杀头的,可自己就想老老实实给人看病,一点都不想给人当心腹啊。

虽说金弓被毁,但因着谢珏在帝王面前以春猎头名之声悄无声息的运作,又加上陆鸣本人的确十分骁勇,年轻人冲劲十足,在殿前司任职也深受帝王倚重。

王丰下去后,渊帝又道:“召梁王觐见。”

陆鸣低头道:“禀陛下,宫门已经下钥了。”

帝王嗓音透着不容置疑:“你亲去传旨便是。”

陆鸣应允,又退下了。

一刻钟后,有一抹黑影悄悄拐入了灯火通明的丽政殿,宋迎恩迎着出来,接下线人递过来的纸条,道声:“辛苦。”

谢珏欣长挺拔的身体正倚在红木圈椅里假寐,听到宋迎恩发出的欣喜之声,这才掀起了沉重的眼皮。

“你算的还真准,料定这件事捅破之后陛下会趁夜派人出宫探查,幸好燕淮提前备好了一切给他们验看,楚王重伤一事这才侥幸瞒过。”

谢珏双眼微闭,呼吸平缓似真眠,“是陆鸣带人去的国公府?”

宋迎恩点点头:“线人还说,陛下连夜召了梁王去御书房见驾,你觉着,接下来会如何安排?”

谢珏修长的手指抚了抚发困的眉心,眼皮仍旧沉重如铅:“不外乎是派人彻查忘忧药从何地何人手中流传至京而已,我目前手中已经握着户部礼部,父皇亦不想给我太大的权利,睿王不在京,这才会去找梁王。”

宋迎恩眼眸流露出难以名状的复杂神色,“如何能查?不是说是明家气不过楚王曾陷害皇后和睿王一事,曾鼓动京城名门望族将其孤立,暗中对其多番欺辱?在酒中给楚王下了忘忧药之人,定也早就将痕迹抹地干干净净,哪里还会等人来查?”

谢珏意识逐渐混沌,寒潭般的眼眸深沉无比:“明家出了一任中宫皇后,还出了一任征虏大将军,纵然明皇后在宫中受了大辱,但依然不影响明家在京城的地位。”

“而谢砀因毒害太后一事早就失宠了,明家再跋扈,也犯不上为了谢砀赔上自己的身家地位。”

宋迎恩沉思:“那,你的意思是,有人混在明家之中,借着明家打压楚王出气报仇的间隙给楚王下了忘忧药,好栽赃给明家?”

谢珏:“谢砀那日又对小七做了不轨之事,我将其打的体无完肤,如若谢砀死了,我定会被问罪牵扯其中。如若谢砀不死,那他成了瘾君子的事也会大白天下,明家更是难辞其咎。”

“好个一箭双雕。”宋迎恩瞬间为谢砀担忧起来:“楚王死或者不死,这事必会闹大,必会有人会因此而落马。你说说,梁王会查到谁身上?又会把谁交出来?”

谢珏浓眉一挑,唇角漾着戏谑一般的笑意:“替我拟折子,明日给御书房上书辞行。”

“辞行?你又要去哪里?”

“一旦找不到,总要有人背锅。”谢珏打了个哈欠,轻喃道:“去哪都行,总之忘忧药一事别想赖给我。”

宋迎恩瞪了瞪眼,想起了有什么不对:“既然燕淮都来了京城,你就不怕楚王伤情复原,苏醒之后指认你殴打于他?”

谢珏浑身困乏,连寝殿都懒得回了,径直在丽政殿的软榻上躺下,悠悠道:“谢砀醒来之后,将会是一个全新的谢砀。”

宋迎恩不解,想要追上去问个明白,却听到软榻上已经传来了那人浅浅的呼吸之声,显然是已经进入了梦乡。

“算了,等消息一直等到现在,难得你能睡个好觉。”

……

重州殿这里,谢潇也一直因为谢砀之事整夜都忧心忡忡,纵然凌霜宫散宴之前谢珏曾嘱咐她不用担心,但她还是害怕御书房那里会有什么变故。

第二日一早,就在她考虑着要不要派人去荣国公府探听消息时,东宫的少詹事宋迎恩没有直接说明谢珏要带她出宫一同躲避灾祸,只命宫人传信给她,说谢珏要亲去庸州处理公务,命她一同前往公干。

“庸州?是出现了昏钞的那个州府吗?”

谢潇有些诧异:“前阵子不是说赵长毅已经先去处理了,难不成还拖着没有解决?”

宫人答道:“有百姓在庸州的交钞库里兑换了纸币,隔了一夜就变成了昏钞。宋大人说此事有些棘手,在当地百姓之中已经引起了轩然大波,殿下决定要亲自前往。”

联想到昨日谢砀一事,忽觉三哥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京,有些不同寻常。

谢潇心中估着日子,庸州虽离京城不远,但一来一回最快也要七八日左右,再加上处理公务停留的时间,至少也要半个月不在京城了,时间刚好卡在八月十三前后。

思及此,她道:“我先去同母妃辞行,嘱咐殿下我随后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