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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江道:“行商之人横通天下,黄老板与梁王来往过也是有可能的,可这个掌柜的令牌,总不会是随便乱给的吧?”

谢潇细白的指尖摩挲着玄铁令牌上头的凸起纹饰,眉头紧锁。

若说二哥谢晋的万字号与枫桥镇倒卖黑火的人有关联,依照从前的谢潇是打死都不能相信的,可自从拂柳告诉她,二哥在外头养了外室至二嫂与他生了嫌隙之后,谢潇又觉得也有这个可能。

毕竟生意人无利不起早,以二哥皇子的身份,做这种高风险又高利润的生意定能少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感受到身边人的气息瞬间变冷,谢珏冷笑一声,一点都不意外:“小七,你可还记得,六月十五那日,在皇祖母宫中,二哥与我寒暄,曾问过我什么话?”

思绪陷入回忆之中,谢潇眉头紧蹙,思索片刻说道,“他当时在问徐江!”

谢珏薄唇轻抿,丝毫不掩饰语调之中的讥讽,“当时看这句话只是客套罢了,如今再回过头来想想,其实一直都是在隐隐试探。”

谢潇恍然大悟,“怪不得你当时搪塞说徐江可能回不来呢,我还以为徐江真的凶多吉少了呢。”

“索性徐江一直没露面。”

谢珏轻抚了下他的肩膀,“我会对外宣布你的死讯,你这段时间先避着耳目将身体养好,来日你伤好回到亲卫营,害你受伤烧伤的黄老板,抓到之后留给你亲手处置。”

徐江心中触动,眸中的晶莹闪了闪,最后连腔调都变了。

“属下以为……殿下今后定然不会再需要我了。”

“怎么会?”谢珏安慰他,“你跟着我这么多年,还不知我是什么样的脾气秉性?”

谢潇也笑道,“徐江,三哥这是让你养精蓄锐,来日再战呢!”

徐江心中感激,连连称是。

……

谢珏两人拜别了徐江之后,再次纵马踏上树木荫荫的羊肠小道时,夏风轻轻掠过身边高大的绿树时,带来一丝丝清凉的气息。

马儿啼声轻盈有力,谢珏侧过身来问她:“前头的州府叫临川,每年仲秋节前的七天都有大型庙会,热闹非凡,可要去玩玩?”

暮色降临,谢潇抬眼眺望,无垠的原野尽头有一盏盏灯光如星光般闪烁,令人心中生出无限憧憬。

她掐算着日子,“今日可是八月初十?”

谢珏点头,“是。”

谢潇笑起来眼睛弯如月牙,“如若回去一路快马加鞭,那我还有一天的空闲时间,三哥你可有空?”

有,只要她说一声,谢珏没空也要有空。

“当然。”他说。

这样的笑容,应该怎么形容呢?

弄珠游女,微笑自含春。

谢珏心中层层涟漪起伏不断,他夹紧了马腹,道,“走。”

两人单独入了城,在一家曲径竹林之处落了脚,谢珏熟门熟路的找邻居大娘要了钥匙,开了院门之后,谢潇发现里头竟然是一个古韵悠长、清溪细流、游鱼戏莲的雅致小院。

殷红的指尖触上潺潺流水,谢潇蹲在流溪旁问他,“三哥,这里也是你的别苑吗?”

谢珏将两人的马儿牵进院,低头整理着缰绳道,“这院子是老师芦先生买下的,从前我跟着他游学时在这里住过一阵,走时就把钥匙给了邻居大娘,托她有事无事来照料一阵。”

小院深深,花木扶疏,谢潇想起了青松书院里那个爱给活人写挽联的白胡子怪老头。

她虽然与芦先生认识时间不长,可也曾拜在他门下做过弟子,也得其一段短暂的护佑,可自己走了这么长时间,竟然连音讯都不曾回过。

“三哥,过几天仲秋节,你若派人给夙州芦先生送节日礼,便只会我一声,我也备份礼送过去。”

“好。”谢珏知她在青松书院有诸多遗憾,于是故意打岔转移话题,“护城河那边有许多少女喜欢在游会时放河灯,待会儿可要去逛逛?”

“好。”谢潇刚点头,腹中就忍不住“咕咕”叫了几声,她有点尴尬,于是呵呵干笑两声,“有些饿了。”

谢珏指着阁楼上的房间,示意道:“你先上去休息,一会儿下来用晚膳。”

其实谢珏所谓的晚膳也很简单,也就是一碗民间百姓常食的一碗阳春面而已。

用膳的白瓷碗洗的干净锃亮,叶形面条长而微宽,佐料加的有酱油和炸制过的葱花,浇头还加的有雪菜肉丝,谢潇下来时闻了一口,飘香四溢。

她品了口高汤,瞬时胃口大开,嗦着面条正吃的开心时发现谢珏袖筒高高卷起露出了冒着青筋的手背,正坐在对面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她迟疑了一下,“三哥,这阳春面,不会是你做的吧?”

“嗯?”

谢珏凝视她,眸子中溢出点点笑意,“怎么,你觉得三哥连做碗面条的本领都没有?”

谢潇尴尬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自己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什么都不会的,竟也认为三哥也是这样的。

她搅动着汤面,用筷子夹起一根爽滑劲道的面条,煞有介事道,“三哥,你看,这面条有什么不对?”

谢珏愣了愣,“这面条是我亲手擀的,莫非味道不对?”

谢潇黑眸转动,悠悠道,“不对,这面条是被未来的万民之主、太子殿下亲手拌面、亲手摔打、亲手切过成型的,出锅的时候也是被镶了一层金边的。若要放在典当行里可是能值个百八十贯钱,若要放在普通百姓家里,恐怕放臭了也要供佛似的舍不得吃的。”

谢珏也被她逗笑,一贯平淡冷漠的眼底染上了无尽温柔,“快些吃吧。”

谢潇十分给面,将碗中的面条吃地一滴不剩,临出门时换上了庸州时买下的青衣罗裙,只是头发披散着令她苦恼无比。

谢潇坐在铜镜前尝试挽了许久,直到胳膊累的酸痛,也没有想起来那日客栈里头的娘子是怎么为她梳上女子发髻的。

“我来。”

一阵清冽甘醇的男子气息逼近,女子的一头青丝被谢珏挽在手中,垂顺质感的发丝在他手中瞬间听话起来。

谢珏先将头发梳顺,之后流势向下,发髻挽好之后流出来一缕外层打了个圆结,一个温婉忧郁的堕马髻就梳好了。

发鬓松垂,如同将要堕马一般在肩后摇摇欲坠,谢珏又从包袱里翻出来垂着莹白珠珞的绳结,缠绕在乌黑的发尾之间又增加了一抹灵动俏皮。

谢珏侧过肩背打量自己的背影,有些惊艳,叹道,“三哥,你从前是不是常给女子梳发?”

“我哪有这个空闲,不过是从书上看的。”

谢珏观着她的眉角觉得有些男儿气不够柔婉,于是找来工具轻刮,执着青雀头黛轻轻描绘,女子眉型细而曲折,眉梢稍稍上钩,一个经过改良又时下女子流行的愁眉妆容便描好了。

只是两人都不太懂得妆粉的分量应用多少,谢潇简单尝试了下觉得不好,谢珏却道,“你皮肤本就白而无暇,不用妆粉也很好看。”

他从上到下将她打量一遍,恨不得将这个美丽身姿揉进心里嵌入灵魂,“传说放河灯许愿很灵的,你先想一想要写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