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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珏心中有数,这件事到此,还是以虚惊一场和明皇后惜败落幕,只是他回东宫时眉宇间尚有疑云。

宋迎恩等候已久,听说了事情原委也十分惊愕:“你是说,刚才在陛下那里,舒贵妃与你邀约,要一同对付明皇后?”

“她方才是有此意,但我认定父皇考量明家还在为北疆效力,此时一定会暂且忍下,故没有应下。果不其然。”

“你这是何意?”宋迎恩不解:“陛下晕厥的时候是你将消息故意夸大,引得前朝后宫起了轩然大波,这才使明皇后自乱阵脚偷偷出宫从而被你揪到错处,从这方面来看舒贵妃与你的目的是一致的,合作又快又便捷,不好吗?”

“与虎谋皮,他日必为虎所噬。舒贵妃不会是个合格的战友。”

谢珏唇角的笑意满载着嘲讽与轻蔑:“这只是引皇后步步犯错罢了,我要亲眼看着皇后一步步从神坛摔下,将她知道的东西吐个一干二净。”

……

九月十三这日,谢潇刚上朝回到紫凤阁,萱妃身边的杜嬷嬷就亲自来请,说娘娘这两日精神不济,召她前去侍奉。

谢潇愣了愣,如今后妃都聚拢在宝音殿为北疆和睿王祈福,萱妃也不例外,本以为今日要到晚间才能相见的,却不料,萱妃直接连宝音殿也不去了。

心知要发生什么,遂向高大人请了个假,换身便服往后宫行去。

傅柳得到了消息刚从外面回来,两人碰面时不着痕迹将一个纸条塞入她的手中。

“徐公子的回信。”傅柳朝她眨眨眼。

谢潇点点头,碍于杜嬷嬷在身旁,她将回信塞入玉带之中,并没有来得及看。

“你先回重洲殿,莫要跟着我了。”她吩咐道。

谢潇已经开始私下里调查自己的母妃了,傅柳不是不懂这对母女心中各自隔着一座什么样的大山:“十三是什么日子?怎么每个月的这一天你都要往萱妃宫里去?”

谢潇温吞一笑:“这是我与母妃的纪念日,旁人不适合在旁。”

傅柳觅得她唇角夹杂一抹凄惨的笑意,有些担心:“你是不是碰着什么难处了?”

“怎么会,我可是皇子。”谢潇仍旧吊儿郎当的,还反过来安慰她:“我去去就回,忙完就回紫凤阁了,不要来找我。”

傅柳欲言又止,看着她单薄瘦弱的肩膀被一脸凶相的杜嬷嬷领走时,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谢潇每次来萱妃宫里都要在石阶下面站一阵子,因为她需要收拾好心情再进去,这次也不例外。

她仰头看了眼湛蓝色的天空,晨曦初照,红墙金瓦,殿宇上的飞檐翘角各个如飞鸟展翅一般,古朴又有韵味。

世界如此美好。

良久,她深吸一口气,推开殿门。

里头仍是门窗紧闭,一应侍奉的宫人们都被赶了出去,萱妃神情倨傲的坐在主位上,裙裾里面的裤腿掀地老高,大早上的竟然在浴足。

谢潇跪下,磕头:“奴婢参见萱妃娘娘。”

盆中传来一阵哗啦啦的水声,一滴晶莹的水溅在她双手交叠的手背上,顺着莹白的皮肤直流而下。

“本宫这几日都在宝音殿祈福,双腿累得很,过来,今日给本宫做洗脚婢。”

“是。”谢潇直起身子,跪行到萱妃面前,撸起袖管,毫不犹豫将手伸进去。

萱妃嘴角微微翘起,似乎在嘲讽她的无能与卑微:“昔日都是别人伺候你洗脚,今日让你来伺候本宫,可是心有怨怼?”

“奴婢的一切都是娘娘给的,奴婢不敢有怨怼。”

“知道就行。”萱妃浅浅一笑,意味深长道:“要说你运气好,那可真不是一般的好。”

谢潇眼眸动了动,十指继续撩水为她按摩。

“梁王钱权两空,睿王回不来了,楚王脑子也坏了,你什么都没有做,可对手却一个一个都败了,谢珏已经成了大赢家,你说,下一个遭殃的是不是你?”

谢潇心中一惊,北疆的消息还未传回来,宫中人只知道睿王冒进生死未卜,尚在宝音殿苦苦哀求神灵,可萱妃是怎么断定他回不来的?

一瞬间,她忽然有些后悔,徐公子的回信,她应该先看看再进来的。

“前日在你父皇寝宫,太子一声令下将所有后妃赶了回来,就连殿前司都听他的号令,难得他稳住了大局,你父皇知道后竟也无法出言怪罪,太子身边围绕着这样一股庞大的势力,你,能否与之抗衡?”

谢潇摇了摇头,如实道:“奴婢无法与之抗衡。”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萱妃竟也是罕见的没有生气,手臂缓缓抬起,勾起了谢潇一直低垂的下巴。

下颌被人用指骨狠狠捏着,谢潇喉间传来钝痛,眼眸仍旧低垂,动也不敢动。

“在朝堂上光明正大的较量你自然是不行的,所以本宫给你一个月的时间,给你分配一个新的任务——谢珏私下里待你不错,毒杀、诱杀都好,总之找个机会杀掉他,或者你愿意,哪怕是色杀也好,你有这个资本。”

谢潇喉咙被人用那残酷无情的力道顶得无法呼吸,她苍白着脸,猛地呛咳起来。

“怎么,你不愿意?”

“奴婢……”谢潇喉咙间几乎窒息,她艰难道:“奴婢杀不了他……”

“呯——”

水声响起,胸口紧接着骤然一疼,谢潇被人用脚重重踹倒,身子因着受不了突如其来的巨大力量,仰后一翻后重重摔出老远。

水盆随之倾翻,被人搓洗过脚的污水无情的泼在脸上,谢潇惊叫一声闭上眼睛。

这一脚用了极端残忍的狠劲,地上的人因受不了剧痛而疯狂喘息,她秀丽的轮廓与乌黑的秀发粘在一起,已经分不清楚是泪水还是污水了。

萱妃光着足一步步逼近,俯下身时观她如笼子中待宰的羔羊一般,“你从小就不听话,可本宫也由着你长大了,你不杀谢璂本宫亲自动手,你不去陷害明皇后又有人替你动手,可这次本宫不会放任你——谢珏若不死,你必须得死!”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你就说你能不能办到?”

眼泪汹涌而出,谢潇拼命摇着头,“不,他身边各个都是能谋善断的绝顶高手,他自己也会武功,我手无缚鸡之力,根本杀不了他。”

“那你就去和他上床啊……”萱妃的脚掌狠狠踩在她方才被脚踢过的地方,窒息与骨裂的痛感再次袭来,谢潇喉咙里猛地冒出一股腥甜,唇角也随之溢出一股鲜血:

“宫中都在传他与你曾是断袖,别人不知内情你还不知道吗,颠龙倒凤之时在胸口重重给他一刀,你的任务不就完成了?”

“不,我不可能答应你。”

萱妃步步紧逼:“为什么,你难道还想保守着自己的贞操,去嫁个郎君吗?哈哈哈哈……”

萱妃仰天长笑:“你不觉得可笑吗?”

谢潇口中冒着血沫,纵然知道蝼蚁一般微弱的生命被人捏在手里,但她还是坚持道:

“不。”

“因为你是北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