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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天送环儿等人出了城,随行回东海的马车不下百辆,皆是查抄卞府和林府所得。

环儿望着吴天,颇为不放心的说道:“大哥,我走后你身边没人听用,要不我还是留下来吧。”

吴天摇了摇手:“不必,我身边有绣衣卫守护。你替我照顾好家里,特别是央央。我这几天会领兵去延陵,不日便回东海,让家里勿念!”

“好吧,那我在家等你!”

“嗯嗯。”

向众人一一道别后,吴天回了扬州府衙。

隔天,赵大头派来治理扬州的地方官员到任。吴天将城中之事事无巨细的交代完毕,而后吩咐楚玄策点兵,明日统帅亲卫军出征。

当晚,他迈步走进祝淮阴厢房,后者趴在床上听到动静,扭头一瞧是他,立马一脸不忿的说道:“你是不拿自己当外人了,门都不敲,抬腿就进?”

吴天一脸无辜的挠了挠头:“这门不是开着呢嘛。再说了,我又不是没看过。”

祝淮阴俏脸含霜:“你近前来,我大耳刮子呼死你,你信不信?”

“你趴着别动,我再给你换一次药,明日我就出征了。”

“明日就走?这么着急?我尚且不能行动自如,且等我几日,我随你同去吧。”

“不用,你安心养伤,正好替我守着扬州。有楚玄策的一万弓兵随行,我拿下延陵不费吹灰之力。”吴天说着话,拉扯着祝淮阴的腰带。

“你别动手动脚的,我自己来。”

“我不是怕你不方便嘛。”

“关门去。”

“哦哦。”

吴天关起房门,一边替祝淮阴换着药,一边说道:“桑道长的药还挺管用,才几日光景,已经结痂了。会不会留下伤疤啊?”

祝淮阴没好气的抱怨:“你打我的时候怎么没考虑这些?”

“谁让你不求饶的,你犯错还有理了。”

“环儿他们走了吗?”

“嗯,都走了,大德和秦铮也出发了。我明日给你留下六万城防军,这六万大军暂时归你统管,以防南齐反扑。”

“嗯,那你怎么安排后面的事情?”

“我会先去盐渎,接替大德夫妇稳定当地局势。而后留下一万五千人马在盐场协助麻杆镇守盐业。

随后我率领剩余兵卒去取延陵和通州二地。等我拿下那里以后,你差不多也养好了伤,你再去盐渎等地协助麻杆拓展盐道。”

“那届时延陵和通州两地又当如何?”

“自当分兵镇守,周边没有什么敌军,我会将大军再一分为二。这几路分化出来的兵马皆归你调动。你的任务就是稳定沿海盐场,极力拓展盐道。”

“等我离开以后,扬州呢?”

“我会命楚玄策再来扬州暂守,你等他到了此地以后,便动身前去前线接替我。”

“好,我明白了。”

吴天擦着伤药,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淮阴,你今年多大了?”

祝淮阴一瞪眼:“淮阴也是你叫的?我比你还大着一岁呢!”

“你怎么知道我多大?”

“你去年在府上过的本命生辰,我当时也在。”

“哦哦,那你都二十六了?”

“二十六怎么了?碍着你事啦?”

“你……可曾许配人家?”

祝淮阴微微“嗯”了一声。

吴天很是惊讶:“你还真的许配了人家?”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本是江湖中人,我爹在世时曾给我定了一门娃娃亲。”

“那怎么迟迟没有成家啊?”

“说来也怪,那人竟然一直没有上门提亲。按理说我盐帮归顺东海一事,江湖上应该人尽皆知了呀,怎么迟迟没有动静呢?”

“你急着想嫁人啦?”

“去你的。哎,不过我都二十六了。”

“估计是你如今位高权重,对方悔婚了吧!”

“没听说过因为女方有权有势便悔婚的。”

“想来对方是江湖中人,自知和你门不当户不对,不敢来了。那人是谁啊?”

“我爹把兄弟家的孩子,是谁不告诉你。”

“这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你说给我听听。”

“不说。你擦好了没有?好了赶紧滚。”

“你这两日怎么对我越来越不客气了?我不就看了你一眼吗?”

祝淮阴正色道:“姓吴的,我敬你是主上,私下里也是极为要好的兄弟。你仗着自己的身份,三番五次出言轻薄与我。

本姑娘最后一次警告你,你倘若再对我言语轻浮,我敢砍下你的脑袋。你信不信?”

吴天急忙致歉:“我没那个意思,你怎么还急眼了呢!”

“擦好了便滚。”

“好了好了。”

祝淮阴闻言,捂着胸前衣服坐起身,偏巧衣服一角压在吴天屁股底下。起身的一瞬间,衣服没抽出来,再次春光大泄。

吴天眼睛都看直了,祝淮阴又羞又怒:“你故意的吧?瞎啊?压着了,还不起开。”

“哦哦。”

吴天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口水,祝淮阴羞愤难当,气极之下再次抬手狠狠打了他一个耳光,下床就要去找斧子。

吴天仓皇失措的跑了。一路逃回后宅,捂着脸龇牙咧嘴的自言自语:“嘶~尼玛,两天挨两耳光。这娘们还真下得去手。

原来早就许配了人家,待我回去问问环儿。嘶~真疼,不过……倒也不亏。”

楚玄策正巧前来禀报军情,言道:“大人,大军全部准备好了。咦……您脸上怎么了?”

“哦,没事,摔的。”

“您得小心啊。”

吴天顾左右而言他:“明日一早,你点齐亲卫军和你麾下的海军,随我一同先去盐渎。”

“得令。”

次日天明,吴天正要出门,刚打开房门,便发现祝淮阴站在门口。

吓的他第一时间先看对方手上拿没拿斧子,而后才留意到这娘们又重新蒙上了黑巾,遂小心翼翼的问道:“你干嘛?我已经挨过打了,到现在还没消肿呢。”

祝淮阴一抬手,吴天下意识的就要躲闪,惹得祝淮阴心中好笑,出言宽慰:“我不打你,我身上有伤,既然不能随你前去,便来给你饯行。”

吴天方才注意到她手里提着一小坛子米酒:“大清早的喝酒,不好吧?”

“江湖规矩,壮行酒。”说着话,拍开酒坛,先饮了一半。

吴天接过酒坛,将剩余酒浆一饮而尽,而后感叹:“临走前能不能让我再看你一眼?”

“我不是在你面前吗?”

“我指的是拿下黑巾。”

祝淮阴缓缓摇了摇头。

吴天微微一叹:“罢了。”

随即走出了房门,身后的祝淮阴低声言语:“同人不同命,同伞不同柄。恭贺主公马到功成,旗开得胜。”

吴天虎躯一怔,听明白了弦外之音,脚下没有停留的朗声回应:“借祝厂督吉言。”

吴天走了,祝大小姐站在原地,喃喃自语:“虽是良配,但我祝淮阴岂能给人做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