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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首语【引用】:

塞下秋来风景异,

衡阳雁去无留意。

四面边声连角起,

千嶂里,

长烟落日孤城闭。

浊酒一杯家万里,

燕然未勒归无计。

羌管悠悠霜满地,

人不寐,

将军白发征夫泪。

———————— 范仲淹

东海船队缓缓而行。

昏暗的船舱内,有两具交织在一起的身影,正在肆无忌惮的翻云覆雨。

良久以后,女子浑身颤抖的倒在男人怀里,眼角的泪痕让人瞧上一眼,征服感便油然而生。

吴天狠狠抽了一下环儿臀部,言道:“还不下来,压死我了。”

环儿怯生生的紧紧搂着吴天脖子,撒娇讨好:“大哥,奴家任打任罚,你莫要再生气了。”

今日,环儿曲意奉承,任由自家男人泄愤,闺房之事更是极尽谄媚,只为哄其开心。即便如此,也压不住吴天心头怒火。

环儿悄然滑下身,平日里含羞带怯才愿伺候之事,此时做的尽心尽力,唯恐自家老爷不痛快。

吴天闭上眼睛,伸手摸了摸环儿的俏脸,怒道:“你胆子也太大了,两千暗卫,岁数最大的不过十五六岁,你这不是让我一生难安吗?”

环儿含糊其辞:“大哥,人家都向你解释几回了。非是我心狠,实是你有所不知。那些绣衣使者都是孤儿,本无以为生,我真的是好心收留他们。

如不是我给他们一口饭吃,那些人早就冻饿而亡了。我收留他们的时候,也不过就是见年纪尚幼,顺便教导一些功夫,以备来日看家护院罢了。

此番听闻大哥被困天京,暗卫皆是自发的跟随前来打探你的行踪。我哪里知道最后他们会选择自闭城门,阻挡追兵。

奴家知道错了,任由大哥责罚。这事是我考虑不周,可是我收留孤儿,给他们一条活路又没有错。

我得知大哥你尚在人世的消息,便带着他们北上打探情报罢了。后来的事情也大为出乎我的意料。”

环儿一番话,虽事实如此,却是颠倒了前后顺序。她收养孤儿是真,给暗卫衣食也不假,可命令那些人执行危险任务的也是她。

她跟在白飞飞身边良久,别的没学会,这颠倒黑白,反客为主的本事倒是长进了不少。

饶是吴天心头怒火中烧,也挑不出话里的毛病,总不能硬说环儿收养孤儿有错,怪她命暗卫执行如此危险的任务。

人家解释了,一推三六五,全然不知情,只是带领人马前来天京打探消息,后面发生的事情全是暗卫们感恩,自发那么做的。

吴天气的狠狠在环儿身上宣泄着怒气。环儿极力迎合,任由自家男人旦旦而伐。

直到吴天精疲力竭的倒在床上,环儿依偎在其怀中,虽浑身酸痛,却是心头稍安。

吴天似是想起了什么,问道:“我身故的消息传回东海以后,城中怎么样了?”

环儿刚刚放松的心神,一瞬间又重新提到了嗓子眼。

好半晌,才慎言慎语的从吴天失踪之时开始,一直讲到大公子出生,而后停止了叙述。

据环儿所说,再后面的事情并不清楚,那时候她已经北上救援去了,至于东海城中后来发生了任何事情,都和她没有一丁点关系,她完全不知情。

吴天之前已经听其说过霜央生了个男孩,可是还不知道尚且发生了那么多事,听闻祝淮阴红衣求嫁,叹道:“难为淮阴了。我回去一定给她一个交代。”

环儿“嗯”了一声,没敢搭话。心道:“那你得去金陵,小姐这时候估计坐金銮殿上玩呢!大哥,你就惊喜去吧,一惊一个不吱声。

我反正人在天京,什么都不知道。等下了船,先去东海学宫之中躲几天,我就说离开太久,学宫里许多公务急于处理。

嗯,就这么办!什么登基称帝,兵发江南,我一概不知情。自有央央姐和飞飞姐去顶。

不对,这事飞飞姐扛不住,只怕唯有央央姐能应对一二。”

与此同时,东海城中。

钱霜央抱着孩子逗乐,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白飞飞神色焦急的在房中踱步,瞥了一眼霜央,没好气的埋怨:“央央,你能不能别乐了?”

霜央白了其一眼:“凭啥不让乐?环儿利用军中信鸽传信,已经接了相公返航,相公很快便能平安归来。我就乐!”

说着话又逗弄着吴承义,笑道:“我的乖大义,你爹爹马上就回来啦?你开不开心啊?”

白飞飞愁眉苦脸的叹道:“夫君最多十天八天便能回归东海,届时建国称帝一事,定然要秋后算账。你怎么一点不知道着急?”

“急啥呀?你这会儿知道怕啦?你早干什么去了?我不担心,我有大义。”

霜央亲着吴承义的小脸:“我的宝贝儿子定能护娘周全,对不对?小乖乖,眉目真像老吴家的人。吃奶的神情,和你爹一模一样。

你爹爹发再大的火,他还能不要你吗?你爹只要大怒,你就哭。不对,你也不会哭啊,那你就笑,谅他有火也发不出来。”

白飞飞气急败坏的言道:“你太想当然了,军报你没看吗?绣衣全军覆没,耳叔下落不明,姜瑜以身护卫。

这些字眼你是没往心里去吗?你光看着安然无恙,已然返航几个字?我问你,暗卫之事暴露了,以夫君的性子,会不会暴跳如雷?”

霜央沉思片刻:“何止暴跳如雷啊?两千青壮少年的性命,这时候环儿只怕能被抽死。”

“我再问你,耳叔下落不明,夫君心里能痛快吗?”

“断然不能,必然是忧心忡忡。”

“嗯,姜瑜以身护卫,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不得而知,传书上没有写那么详细,但一定是小皇帝救了夫君,自身却没能被救出来。夫君那重情义的性子,你说他现在什么心情?”

“亏欠,极度亏欠。”

“咱们灭了南齐,逼死了宣和皇帝,齐国已成过眼云烟。你说夫君回来,是打咱俩一顿能消气的吗?”

霜央沉下脸:“那……那好像还真不能善了。你觉得相公会怎么做?”

“不知道。”

“你说了那么多,你又不知道?”

“谁知道夫君暴怒之下会做出什么事来。夫君从来就没有真对我们发过火。但此番这祸闯的太大了,你说会不会连累义儿?”

霜央惊愕道:“不能吧?相公不至于连孩子也怪罪啊?”

“不好说。”

霜央迟疑道:“那……那怎么办啊?”

“我有一计。”

“你可拉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