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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鹏冲着衙役左右拱手,低声告饶:“手下留情啊。他还是个孩子,不能真打。我回头做东,请哥几个去秦淮画舫,一定好生招待。”

行刑差人叹道:“老吕,你糊涂啊,怎么能接这种案子?大老爷当面,你让我等怎么放水?”

吕鹏紧紧抱着陆轻侯,将其护在怀里,犹自劝慰:“孩子,快随我走吧!再晚可就来不及了。”

官差低语:“老吕,你要是再不让开,可别怪哥几个不讲情面了。”

眼见差人举起哨棒,即将落下之际,吴天闪身冲了出去,一脚踹开衙役,当堂而立。

厅上之人尽皆吓了一跳,师爷抢先护在贾府尹身前,朗声喝道:“什么人?胆敢私闯府衙大堂,阻拦老爷办公。不要命了?”

吴天自顾自的感叹:“我此前虽然信这孩子的话,可终归有点疑虑。如非此刻亲眼所见,实难想象堂堂金陵府尹,一衙正印,却会对一个十岁左右的无辜稚子动用如此大刑。

这么看来,这孩子早前所言之事,应该十有八九是实情无疑。真是狗官啊!该死!”

贾府尹不明所以,被突然冒出来之人辱骂,当即大吼一声:“来人,快来人,给本官将这个扰乱公堂的贼人乱棍打出去。

真是反了天了,什么人都能乱闯府衙重地,还有王法吗?以后府衙是得严加戒备了。”

吕讼师见状,冲着吴天急呼:“兄台,你一介白丁,衙门真会用刑。你又不是苦主,还不赶紧跑,惹怒了官老爷,吃不了兜着走。”

吴天拿下捂在脸上的手帕,愤然扔在地上,朗声高喝:“绣衣卫何在?”

话音刚落,堂外飞身冲进来几个常服之人,跪地行大礼:“绣衣在此。”

自前阵子他去孙真寒家里赴宴的时候,便察觉到自身左右跟着好些习武之人。

他心知肚明,家里肯定不会再任由其一个人出门到处瞎溜达,定然会派了人手护卫在身旁。

这些人许是得了他人嘱咐,也从不管吴天在说什么或是做什么,只要他没有生命危险,这些人就像空气一样不干预任何事情。

此时,随着他一声招呼,立马现身好多人前来护驾。

贾勇岂能不闻绣衣卫之名,定睛观瞧之下,当即认出了眼前之人乃是东吴一把手,一时想不明白这位爷为何会乔装打扮亲临此地。

贾府尹陡然间体若筛糠,吓的站立不稳,腿脚打颤,颤巍巍跪地行礼,口呼:“微臣金陵府尹贾勇,见过太上皇,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堂之上所有差人连同堂外百姓瞬间呆住了,一个个鸦雀无声,下一瞬却又跟着跪地行叩拜大礼。

吕鹏也彻底傻了眼,闻听眼前这人竟然是当朝太上皇,再一联想适才在府衙外说了那么多大逆不道的话,明里暗里连皇家一块儿骂了。

一想到自身诽谤了东吴第一权贵,吕讼师这时候只觉得两腿有点发软,“扑通”一声便跌坐在地上。那状态比贾勇好不了多少,他好想逃,却逃不掉。

陆轻侯反应过来眼前这位叔叔是谁以后,当下哭着跑上前,一把抱住吴天大腿。

放声哭喊:“城主,求您做主啊!我爹是您的亲卫,随您冲锋陷阵。我娘被狗官打死啦!”

这孩子唤的是城主,而不是太上皇,只有东海的百姓才会如此称呼吴天。这一称呼,让吴天心头愧疚万分。

他蹲下身,摸了摸孩子的脑袋,叹道:“因我之过,连累你爹骨灰都未能归家,死无葬身之地,叔叔愧对你。

别怕,今日之事,叔叔自当为你做主。我让你来此击鼓鸣冤,也是想亲眼证实这金陵府尹是不是真的如你所言,那般混账如斯。”

“我去宫里求见您,却是见不到。我要是能早几日见到您,我娘说不定也不会死,呜~”陆轻侯哭的悲从中来。

吴天心头一酸:“这些破规矩是该好好改一改了。”说着话,他转身狠狠一脚踹在贾勇的胖脸上,只踢的这狗官趴在地上求饶。

吴天口中怒骂:“你个狗东西,就是这么当官的吗?白长这一身肉,这天下官员要是都向你一样人模狗样的断案,那还有好人走的道吗?

还真是衙门口向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我今天本该亲手砍了你,拿你的人头去吊唁陆家妇人。

可是我想了想,还是不能让你这么痛快的死。你身上肯定还背负着许多草菅人命的大案,有很多人尚没有沉冤得雪。

来人,将金陵府尹贾勇押送至刑部大牢,着刑部对其严加审问。我到要看看他在这个位置上到底干了多少龌龊事。到底还有多少冤情没有洗刷。”

“得令。”绣衣卫高声应承。

当下有衙门差人拿来铁链,先将贾府尹身上的官帽、官服、官靴全部摘去,随即将其铁链束缚牢固,后在绣衣卫的护送下,押着出了府衙。

贾勇这时候心知死罪难逃,口中犹自辩解:“太上皇,微臣奉公守法,并没有徇私渎职。

以民告官,进了府衙本就是要先过堂的呀!此乃规矩,臣无罪,臣无罪啊……”

吴天听其还敢口出狂言,心头颇为愤怒,一脚踹翻了跟前的书桌,再而骂道:“这都什么狗屁宗族制度?以民告官,百姓便有原罪吗?

凭什么当官之人高高在上?享民脂民膏,还要比平民老百姓高贵上一等?也不扪心自问,是谁赋予了他们权利。

自今日起,废除这些陈旧的规矩。断案的衙门一律给我将大门改为向北,所有官员皆给我倒坐南衙处理公务。以此明心!

如果再让我发现有人收受贿赂,贪赃枉法,屈打成招,统统交由刑部严惩不贷。”

“是,谨遵太上皇圣谕。”所有差人跪地应承。

吴天唤来一名绣衣卫,命人带着陆轻侯前去协助料理陆母后事,免得这孩子一人不知如何是好。

这一通闹腾,他本是想去城外吊唁一只耳老爷子,可眼下已经临晚,只能暂罢,明日再往。

离开金陵府衙之时,吴天瞥了一眼跪地磕头的吕鹏,却并没有过多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