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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天和田麻杆二人站在街上聊了片刻,眼见天色将晚,路上行人匆匆,便准备改日再谈。

麻杆非要拽着吴天去府上喝酒,言说相请不如偶遇。吴天本意不去,架不住对方生拉硬拽,只得随其归家。

回到田府,偌大的宅院只有一个门房守着,餐厅里点着灯,元宵见到吴天一同前来,显得颇为手足无措。

田麻杆笑道:“妹子莫慌,怪我没与你商量,我想着请大哥给咱俩证婚,终归有个见证。”

元宵慌忙跪地行礼:“民女元宵谢过太上皇恩典。”

吴天赶忙虚扶:“无须多礼,咱们又不是第一次见面,我从天京逃亡回来的路上,还亏得你沿途接应。

你俩既然决定成婚,往后便随麻杆一样,唤我大哥即可。我说这小子怎么非拉着我回来喝酒,敢情是弟妹在家做饭了。

我会不会打扰你俩,这合适吗?要不我走?”

元宵红着脸请吴天落座,言说再去炒几个菜。

望着元宵的背影,吴天冲着麻杆低声埋怨:“都住你府上啦?咱们兄弟虽然不较真男欢女爱之事,可你未婚同房,是不是有点草率了?”

麻杆笑着解释:“元宵居无定所,有时住民房,有时歇破庙。我哪里能舍得她天天颠沛流离。昨日便邀请她回府同住了。

她本不愿意随我归家,我好言相劝,死皮赖脸,直说家里没有外人,请她帮忙照顾我衣食,这才央求的她勉为其难同意。其实我知道,她心里是乐意的。

我们尚未同房,我不能欺负人家,再说她一身武艺很是了得,我哪敢用强?回头惹急了,揍我!

这不今日刚好请大哥你来主持婚礼。我准备晚上洞房花烛,嘿嘿嘿……”

“什么?你当真今日大婚?我以为你说笑呢!麻杆……你不操办酒席了?”吴天望了望毫无布置的四周,大为吃惊的说道。

麻杆悠悠一叹:“我家里没有旁人,元宵也是孤家寡人一个。我们不想大操大办。

主要是元宵内心敏感,怕旁人指指点点,笑话她出身不好。故而商议我俩吃顿饭便成。

今日是我私自做主,既然撞见大哥了,那便请你给我证婚,也好安元宵的心。”

吴天不禁动容,点了点头:“我尊重你俩的意见,可是你好歹得给金不唤说一声啊,他可是元宵养父,又是师傅。”

“说过了,下午碰上你的时候,我俩刚从丐帮分舵出来。金帮主没意见,只说多让元宵婚后回去看望看望他。老爷子正要外出南下,我也便没有叫他来吃饭。”

“那……兄弟们你是不是也应该通知一声啊?”

麻杆摇了摇头:“等改天吧,我请兄弟们喝顿大酒便是。大德、秦铮他们一来,乱哄哄的,还乱说话,荤素不忌,我怕元宵不适应。”

吴天皱着眉:“你说的我都能理解,可你要真的这么办,兄弟们以后铁定埋怨你。这么大的事情,你哪里能如此将就?

要不这样吧,去请铁柱和大头二人前来。你婚礼可以从简,三媒六聘总不能少了吧?

便让铁柱、大头还有我,给你俩充当三媒。旁人那里,你明日派人送去一些喜果,打声招呼,免得失了礼数。

只请媒人在场,对外可说什么宾客也没邀请,也免得以后落了他人口舌挑理。你瞧成吗?”

田麻杆略一思量:“我……我去和元宵商量一下。”

“嗯。”

片刻后,麻杆领着元宵回来。

二人跪地,麻杆说道:“那就全凭大哥做主吧。只是什么都没准备,有点委屈元宵了。”

元宵红着眼眶:“不委屈,我……我没有陪嫁。只有一两多银子,这是我的全部家当了,怕是给媒人的谢礼都拿不出手。”

说着话,颇为扭捏的从怀里掏出一个破旧钱袋,倒出一把铜钱和几粒碎银子。

吴天从其手里捡出三枚铜钱,冲着姑娘笑道:“这三文钱,我拿一枚,另两枚我回头给铁柱和大头,就当你俩的谢媒钱了。

自今日起,我便是你大哥,如若麻杆敢欺负你,你大可去宫里找你大嫂,自有娘家替你做主,我扒了他的皮。

麻杆,既然决定成家,以后当以妻儿为重,不能摆大老爷架子,须知道夫为妻天。

她一心一意跟了你,你若再欺了她,这天下可就没有她的容身之地了。听明白了吗?”

麻杆点了点头,元宵垂泪应承。

吴天笑道:“都起来吧。”

元宵略有迟疑:“大……大哥,家里没有准备那么多酒菜……”

“无妨,我来安排,时辰不晚,来得及。你有什么菜便做什么吧!吃什么无所谓。”

吴天说着话,走到院中,朗声喝道:“绣衣卫何在?”

院外飞身进来几人,当下吴天命人速速去请赵大头和宋铁柱二人前来,并派人快马回宫,拿一套婚礼嫁娶用的头面首饰前来,不得耽误。

绣衣卫领命而去。

吴天和麻杆在餐厅等候,只片刻功夫,绣衣卫奉命取来男女喜服和一些精美的首饰。

麻杆让元宵去后院打扮,他自己当堂便脱衣服,穿上了礼服。

吴天见状滑稽,遂哈哈大笑:“你两口子的喜服估计都不怎么合身。没办法,太仓促,意思意思得了。”

二人正在嘻嘻哈哈,铁柱和大头联袂而来。

进门见到麻杆这副行头,大头瞪着眼怪叫:“这是啥意思?麻杆你穿的什么玩意儿?跟唱戏似的。”

吴天抢先说了事情经过,而后给二人一人一文钱,正色道:“没有三媒便不算明媒正娶,弟兄们帮衬一把。”

铁柱满脸羡慕,拍着麻杆的肩膀:“你大爷的,说成亲就成亲了?”

大头感叹:“你个狗日的都找着媳妇儿了。哎!上哪说理去!”

吴天笑着调侃:“你俩也抓点紧啊!”

田麻杆出言嬉笑:“等大孙子回来,我让他问问东海那个六十多岁的嬢嬢还在不,介绍给你俩。”

“铁柱,削他。”

众人打打闹闹,元宵换了一身红色嫁衣,出来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