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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时分,袅袅薄雾如轻纱般弥漫在天地之间,远离喧闹的都城,起伏的南山静谧得仿若时间都在此刻静止。

万籁俱寂间,一声尖叫如同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打破了这份宁静,激起了林院里正在悠闲觅食的鸟雀。

它们惊惶失措地扑腾着翅膀,发出阵阵嘈杂的鸣叫,向着远处那片郁郁葱葱的丛林飞去,只留下渐渐消散在空气中的慌乱痕迹。

齐鸿之被枕边人的尖叫从睡梦中拽了出来,他揉着头发,睡眼惺忪地坐起来坐起来醒神,楼羽眠还在他身旁哆哆嗦嗦地往被窝里钻,本来早起就烦,看到这小可怜昨晚还一副柔情蜜意缠着不放的模样,这会儿舒服完就翻脸不认人,他更烦了。

他忍不住“啧”了一声,臭着脸掀开被子翻身下床,随手从地上捞起一条裤子穿上,去开门。

楼羽眠从被窝里小心翼翼地探出一双眼睛,看到他赤着的身子,顿时脸蛋又红得发烫,羞赧地赶紧缩了回去,整个人紧紧地裹在被子里,好似这样就能把自己和外界隔绝开来。

旻王殿下很贴心,齐鸿之打开房门,一眼便看到了外面新准备的两套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他顺手拿了进来,穿上,整理好衣衫后,又推门出去洗漱。

楼羽眠全程缩在被子里不敢动,脑子就像一团乱麻,各种思绪在其中横冲直撞。他回想起昨天这一天,先是和齐鸿之冰释前嫌、重归于好,两人还、还抱在一起亲了嘴巴。到了大半夜,又他看到了一些让他面红耳赤、不该看的场景,然后就稀里糊涂地和齐鸿之厮混到了一张床上。

他想都不敢想,要是被爹和娘知道了该如何是好,自己肯定会被罚抄书,一直抄到手软,连笔都拿不稳。

还在胡思乱想,房门 “吱呀” 一声被缓缓推开,齐鸿之又走了进来。楼羽眠顿时住脑,全身心都下意识地把自己缩得更紧,恨不得能缩进床板里去。

齐鸿之走进屋内,悉悉索索一阵,然后径直朝床榻走了过来,轻轻掀开被子喊人:“羽眠,起床。”

随着被子被掀开,丝丝凉风灌了进来,楼羽眠身上凉飕飕的,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死死地抓着被子不放,脑袋埋在被子里,根本不敢看齐鸿之。

齐鸿之见他这副恨不得埋进十里地的害羞模样,忍不住轻笑了一声。他伸手把楼羽眠从被子里挖了出来,准备给他穿衣服,嘴里还调侃道:“羞什么,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了。”

吓得楼羽眠连忙伸手捂住齐鸿之的嘴巴,眼睛瞪得溜圆,惊慌失措地小声说道:“嘘嘘嘘!” 然后一把夺过齐鸿之手里的衣服,小声嘟囔道:“我自己穿。”

齐鸿之见他这般害羞,也不再勉强,顺从地由他去。然后他坐到一旁的椅子上,饶有兴致地看着楼羽眠穿衣服。楼羽眠见他一点都没有避人的意思,还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忍不住涨红了脸,朝他嚷嚷道:“不准看。”

齐鸿之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促狭,但还是依他慢慢地转过身去,嘴中说道:“好好好,不看。”

楼羽眠见他终于转过身,这才松了一口气,手忙脚乱地开始穿衣服。他一边穿,一边时不时警惕地看齐鸿之有没有偷看。

他穿好衣服,坐在床边上穿鞋子,这才对齐鸿之说:“哥哥,好了。”

等他们二人收拾妥当走到茶亭里,下人们早已手脚麻利地将早膳一一备齐。李承胤神色自然的端坐在那里,正小口小口地喝着鲜滑的鱼片粥,动作闲适。顾岚亭安静地坐在他左手边,手中握着一盏热茶,不紧不慢地轻抿着,桌上砂锅里袅袅热气升腾而起,模糊了他温润的面容。

楼羽眠一抬眼看到他们俩脑海里就不断涌现出昨晚不小心窥见的那幕画面,以至于去茶亭的那短短几步路,他脚步像被灌了铅一般沉重,走得异常迟缓。好不容易走到桌旁坐下,他也只敢微微低头,用如同蚊蝇般的声音小声问好。

一看就有鬼,李承胤神色自若的点了点头。

大家皆是出身名门,讲究体面之人,这种隐晦之事自然不会堂而皇之地放到明面上谈论。倒是顾岚亭饶有兴致地看着齐鸿之从楼羽眠的房间里一同走出,眼神里带着几分调侃。

齐鸿之坐下来没好气地看了眼顾岚亭,更没什么好气地斜睨了一眼李承胤,不想和这两个人交流。

吃完早膳后他们倒是心照不宣地放下了那点尴尬,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聊了会儿天。

李承胤率先开口,神情放松带着几分欣慰地说道:“火药球的运用在北诸郡开展极为顺利,战场上从未出现过威力如此巨大的火药,夷族在见识到这东西的厉害后,已然消停,不敢再轻易进犯。”

齐鸿之听闻,不禁点了点头,接口道:“挺好的,此前奚兄就曾提及,可以用火药炸矿,如此一来,矿石的开采效率必定能大幅提升。”

李承胤听后,微微颔首,道:“本王已经向父皇请示过此事了。”

“齐家在岭西一带有矿山,可以拿来做试点。”

此言一出,众人的目光纷纷聚焦在他身上。李承胤颇感意外,忍不住开口问道:“这矿山,是你的?还是你舅舅的。”

齐鸿之神色坦然:“我的。”

齐家在商界的地位举足轻重,产业遍布天下。从街头巷尾的各类吃食营销,到繁华地段的酒楼宅院,甚至是专为朝廷供应织品和绸缎的皇商,各大商号都会为挂上一个“齐”而感到自豪。

这些庞大繁杂的生意,目前都在由齐家现在的家主,齐鸿之的舅舅齐昭精心打理。

齐鸿之自幼在钱堆里长大,十几岁时便展现出了异于常人的经商天赋,对股估值之事更是有着独特的敏锐直觉。前几年以最低的价格盘下了岭西的矿山,矿山开采铜矿石,让他赚得盆满钵满,连经验丰富的齐昭,在看到如此丰厚的收益时,都不禁有些诧异。

“齐大人这般厉害,怎么不盘一座金矿山。”

齐鸿之神色淡定,嘴角微微上扬,轻抿了口茶后,缓缓说道:“盘了。”

众人又是一惊,李承胤更是来了兴致,追问道:“挖出来了?”

齐鸿之轻轻摇了摇头,笑道:“没呢,就等着殿下点头同意我用火药炸矿。”

李承胤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随即笑骂道:“本王就说你怎会如此好心。”

齐鸿之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道:“当然是无利不起早。”

我们做生意的,心自然是脏。

偏偏楼羽眠脸上满是毫不掩饰的崇拜之色,欢喜地看着他,“鸿之哥哥,你怎么这么厉害,金矿山唉。”

齐鸿之闻言微微一笑,伸出手轻轻捏住了楼羽眠柔软的双颊,笑着道:“以后都是你的。”

一句话让楼羽眠红了脸,他微微垂下头去,有些不好意思地摆弄着自己的衣角。齐鸿之见状便抬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他柔顺乌黑的头发。

又闲聊了几句后,他与顾岚亭便起身告辞,离开了霁月山庄。

齐鸿之回到府上后,一刻也没有耽搁,当即伏案提笔,书信一封,快马加鞭地送往远在青州郡的舅舅手中。

信中一句废话都没有,就写着让舅舅赶紧来京都,他要去楼家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