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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兰舟只看到她嘴动,听不到她都说些什么,一头雾水地看向谢经年。

谢经年以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

实际上是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楚烟在干什么。

楚烟嘀嘀咕咕说了一阵子,睁开眼睛道:“好了,我说完了。”

谢兰舟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你都和我娘说什么了?”

楚烟说:“我和你娘说,我是你的继母,让她放心把你交给我,我会替她照顾好你的。”

谢兰舟:“……”

什么鬼?

这女人真是莫名其妙。

但他不知出于什么心理,还是问了一句:“那我娘怎么说的?”

“你娘说我这人一看就很靠谱,把你托付给我,她很放心。”

谢兰舟:“……还有吗?”

“还有,你娘拜托我回去给你做碗长寿面。”

谢兰舟:“……”

服了。

这女人是真能扯。

长寿面都扯出来了。

“怎么,你不相信啊?”楚烟一本正经道,“真的,不骗你,我说的都是真的。”

“……”谢兰舟翻了个白眼,“行行行,随便你吧!”

楚烟笑起来,很自然地拍了拍他的肩:“我娘是生我弟弟去世的,我和你一样,也是没娘疼的孩子,但你比我幸运,因为你继母比我继母心地善良,还温柔贤惠。”

谢兰舟被她绕得有点晕,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的继母不就是她吗?

“你这么夸自己,一点都不脸红吗?”他嫌弃地问。

“我说的都是事实,为什么要脸红?”楚烟说,“难道我心地不善良吗,难道我不温柔贤惠吗?”

谢兰舟:“……”

可能有些人就是天生脸皮厚吧,有什么办法呢?

楚烟小手一挥:“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这个没娘疼的孩子,以后有娘疼了,你放心,我会替你娘好好照顾你,好好保护你的,谁要是欺负你,我就帮你欺负回去,绝不让你受委屈。”

“……”

谢兰舟实在听不下去,对着墓碑说了声“娘我走了”,然后转身就走。

楚烟还不罢休,追着他接着说:“以后逢年过节,我给你做新衣裳,还给你包大红包,你喜欢吃什么尽管告诉我,我什么都会做,不会做的我就去学……”

“行了行了,你烦不烦?”

“不烦。”楚烟说,“当娘的对孩子最有耐心,怎么会烦呢?”

“你不烦我烦,别再跟着我,小心我揍你。”

“那你就是不孝子……哎呀……”

楚烟不小心踩到一颗石子,一屁股滑坐在地上。

“哈哈哈哈……”谢兰舟忍不住放声大笑。

楚烟也不恼,和他一起放声大笑。

笑声在山间回荡,被风传送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谢经年还站在墓碑前,听着两人的笑声,自己也勾起了唇角。

他在墓碑前蹲下来,把没烧完的纸钱全都丢在火堆里,口中喃喃道:“阿怜,你看兰舟多开心,以后你也可以放心了,我会替你好好守着他的。”

墓碑后的树丛里闪过一角白色衣袍。

谢经年抬起头,对上一双泛红的忧伤眼眸。

“山里风大,殿下早些回去吧!”他轻声说道,随后转身,向着那边笑个不停的母子二人大步追了上去。

相比上山时的沉重心情,谢兰舟下山时明显活泼了很多。

他时不时地弯腰摘一朵蒲公英,专门对着楚烟和谢经年吹,吹得两人头上粘了好些白色的绒毛。

两人也不管他,随他怎么淘气。

楚烟环顾周围风光,感慨道:“来的时候没发觉,原来春意已经如此盎然。”

“是啊,春天真的来了。”谢经年说,“再过几天,春闱就要开始了。”

谢兰舟说:“你又没有要下场的儿子,开始了跟你也没关系。”

谢经年瞪了他一眼:“你怎么好意思说,你白读了十年书,连个举人都考不中。”

“那是我心善。”谢兰舟大言不惭道,“咱们家家境这么好,我何必去跟那些穷苦人争名额,万一我一发力,考中了状元,那些穷学生就少了一个当官的机会。”

谢经年:“……你可真是善得很呢!”

一家三口说说笑笑下了山,坐着马车回城。

城门口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很多从外地进京赶考的举子。

有人骑马,有人骑驴,有人什么也没有,靠着两条腿千里奔赴而来。

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

科举,就是普通人逆天改命最好的途径。

楚烟不禁想起了贺良辰。

前世的他从一个穷书生到状元郎,一路扶摇直上坐上首辅之位,是天下所有学子最好的榜样。

这一世,他还能再现那时的辉煌吗?

楚月可是眼巴巴地等着当状元娘子呢,如果这回他没中状元,楚月会不会气得提前疯掉?

她又看了眼谢兰舟,感觉命运真是奇妙。

两辈子把楚烟逼疯的人,如今就坐在同一个马车里,还是以母子的身份。

真不知道老天爷是怎么想的。

马车进入城中最热闹的朱雀大街,路两旁此起彼伏的叫卖声扑面而来。

楚烟挑起车帘,重生以来头一回有闲情欣赏京城的繁华。

到今天为止,娘家的事彻底了结,婆家的事也进展顺利,就连这个最难搞的继子,以后大概也不会再为难她,她终于可以腾出手干点自己的事情了。

这样想着,她心情很是舒畅,向谢经年提议道:“侯爷,今天难得出来一趟,不如去茶楼坐坐,消遣一回,也算是陪兰舟过个不一样的生辰,你说好不好?”

谢经年看了谢兰舟一眼:“你觉得呢?”

谢兰舟还是很想和他们待在一起的,嘴上又不愿承认,吊儿郎当道:“去就去呗,反正回去也没什么事。”

“行,那就去吧!”谢经年挑起车帘吩咐卫云就近找家茶楼停车。

喝茶这种事,不一定专程跑去最有名望的茶楼,随心随缘随兴才有意趣。

朱雀街上茶楼林立,卫云听命,指挥着马车在附近一家茶楼前停下。

一家三口下了马车,立刻有满面春风的伙计上前迎接:“三位客官里面请,今儿个你们算是来着了。”

“怎么了,有什么新鲜玩意儿吗?”谢兰舟立刻来了兴致。

伙计对着他笑得见牙不见眼:“我们家来了一个说书的女先生,正在讲一只猴子大闹天宫的故事,大伙都听得入了迷,连听了几场硬是不准她走,赏钱扔得都快把人埋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