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舒,邢舒,你倒是叫得甜蜜,”司度表情阴郁,“依我所见,现在看上他的人是你。”
若换之前,顾寒城早就怒得澄清自己对叶邢舒没那意思了。
他阴沉着脸半晌,竟然冷笑反问,“我看不看上邢舒,与你无关吧?”
“确实是与我无关,”司度抬手慢条斯理地松了松领子。
空气陡然崩裂!
“砰!”
顾寒城被抓住了领子,重重砸烂了椅子。
他愤怒反击。
司度还是没能忍住动手了!
是这小子太嚣张了。
顾寒城在司度手中走了两招,后边全被压着往死里揍。
不过片刻,满脸的血。
这跟叶邢舒打不一样。
司度专挑最痛最致命的地方下手,椅子砸得顾寒城脑袋嗡嗡作响。
尖刺往他身上招呼一次又一次。
像是发泄着滔天怒火。
不弄死顾寒城,司度的怒火根本就无法平息。
因为愤怒,眼睛已猩红了。
司度挽了挽袖子,抓起另一块尖锐木块,大步走上去,对着顾寒城的太阳穴就击去。
顾寒城抬起旁边的铁架挡开了致命一击。
在两人都看不见的情况下,司度每一下的致命攻击,都被天命光环给甩偏了,怎么也无法将顾寒城嘎了。
到了最后,司度反过来还被顾寒城伤了一下。
看着身上的血口。
司度表情阴鸷得泛起更浓重的杀机。
等外边的人冲进来,礼堂的椅子已被两人砸得稀巴烂。
他们身上都挂了彩。
顾寒城的情况尤为严重。
再来晚一步,顾寒城真的会死。
大踏步进来的方觉岚,眯起了浅眸,“司先生不解释一下吗?”
“活动筋骨罢了,”司度动了动被打麻的手,根本就没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对。
“司先生答应过我们什么?”方觉岚寒声问。
“我有答应过你们什么?”司度挑了一处干净的位置坐下,“顾少跟他说说。”
顾寒城咬牙道:“岚爷,我们只是起了点小口角,无碍。”
方觉岚挑眉,“看来是我多管闲事了。顾少还要待在这里?”
顾寒城抹了抹脸上的血,道:“我和岚爷一起走,这里也不适合谈话了,不是吗。”
顾寒城说完,一瘸一拐的从司度身边走过。
几步后又回头,眼神锐利:“司度,其实你并不是那么喜欢南乔,那么又为什么霸占着她不放?”
“我和她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顾少管好自己,一个不懂得拒绝的男人,只会被贴上烂情的标签。”司度声线泛着寒霜。
顾寒城再看司度的眼神就变得有点奇怪了,“司先生真的是因为南乔才动的手?”
“顾少不想走,可以继续留下来活动活动,我很乐意奉陪。”
“往后,就请司先生多指教了。”顾寒城冷冷扔下这句,和方觉岚大步离开礼堂。
“砰!”
司度恼火的一脚踹碎了前面完好的椅子。
“小恶魔,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这又是在做什么。
想想也是可笑极了。
叶邢舒跟谁滚床单和他有什么关系。
*
中层的酒宴刚结束,叶沣就专程找到了韩迦罗。
韩迦罗很不待见叶沣。
当初叶邢舒的妈在生产时,他就没到场,以为是执行任务,后来才知道是跑去陪那个女人了。
叶邢舒一出生,韩迦罗就抱走了。
她和赵淮序很清楚叶老的重男轻女观念有多严重,所以第一时间按照叶邢舒她母亲的意思,将孩子抱走,并隐瞒了真实性别。
叶邢舒的母亲生下她后,就一直在医院做治疗,直到后来撑不住抱着叶邢舒哭着离开这个世界。
那场面,韩迦罗记一辈子。
也不怪现在韩迦罗对叶沣的态度恶劣。
“赵淮序要打官司的事我也知道了,”叶沣见不到赵淮序,知道韩迦罗在这,特意空出时间过来,“你们赵家有儿有女,子嗣不少,有必要与我叶家争抢?”
“不争不抢,小舒早就被你们摁死在摇篮了,叶沣,你痴情我不说什么,可小舒是无辜的,她母亲更无辜。”韩迦罗语气越发冰寒,“也就小舒懂事,没让她舅舅继续争夺抚养权。这么好的小舒,怎么就是你叶沣的孩子。”
“他懂事?”叶沣像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他要是懂事,会害死自己的妹妹,还差点将我这个老子捅死?”
“要不是怕担了罪名,捅死你活该。没死,我还得补两刀。”韩迦罗气势不输叶沣,“你那个女人的女儿,不配做我家小舒的姐妹。”
“你……”叶沣真是被这个女人给气得咬牙,“也亏得他没交给你们养大,不然还不知道会教出什么鬼样。”
“你倒是教好了她,搅得你那边鸡犬不宁,”韩迦罗上下扫了眼他,鄙夷道:“连自个孩子都干不过,在女人身上玩虚了吧。”
叶沣一张脸铁青又扭曲,“韩迦罗。”
“无能恼怒,”韩迦罗凉凉地补了一刀。
“赵淮序一年到头不回趟家,他就没问题了?”叶沣气得转了攻击对象。
韩迦罗不屑一笑:“放心,他有问题,我会换下一个。一个人无能到攻击另一个同性,你也是真可笑。”
叶沣的脸黑了又黑。
“啪啪!”
身后传来鼓掌声。
叶邢舒笑着慢步走进这间休息室,一边竖起大拇指,“韩女士说得呱呱棒!”
韩迦罗嗔瞪了她一眼,“你怎么也来凑这里的热闹?”
叶邢舒笑道,“这不是被韩小姐身上的光芒所慑,就巴巴的跑来沾光了!”
“油嘴滑舌!”韩迦罗笑得有些花枝乱颤。
“来来,香一个,沾点油水!”叶邢舒展开双手,抱住韩迦罗就啵了一口脸颊。
韩迦罗笑得无奈,“行了行了,别学你表哥那一套。”
“这不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叶邢舒笑着往后一退,上下打量韩迦罗,“韩女士没被我那孽父打吧。”
孽父?
韩迦罗还没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谁,直到看见身边被忽视的叶沣脸色铁青,才明白过来。
“他不敢。”
“他要是敢动手,扒了他衣服推出去游街。”
“……”
“叶邢舒,”叶沣咬牙切齿的提醒他还站在这里。
叶邢舒:“哦?孽父你在这呢。那么大一坨杵着,还以为是哪家的镇宅像呢。”
叶沣:“……”
亲眼看见叶邢舒和舅家的长辈相处画面,叶沣也是酸得很。
怎么这个孽子到了他这里,就反骨得让人牙痒?
到底是不是他亲生的。
“我们团圆,你还在这找尴尬呢。”叶邢舒实在不想看到叶沣,“还是说想再跟我切磋切磋?趁着大伙儿都在这,要来就赶紧来,也好让大家笑话笑话。”
“老爷子将那些人给了你,”叶沣冷声问。
“可能觉得我比较靠谱吧,毕竟我不像你,痴情得可以为一个人不顾大局。”
叶沣也是气笑了,“你就顾大局了?给叶家惹的那些事还少吗?”
叶邢舒淡淡道:“你那一份我就不要了。”
“你觉得我会交给你?”
叶邢舒正要反讥一句,韩迦罗却插了句进来,“凭什么不给小舒,你欠她和她母亲这么多,还得完吗?如果你良心被狗吃了,当我没说。”
叶沣被韩迦罗给噎得憋青了脸,“是他自己不要。”
“跟你客气一句就当真了?你不给可以,到时候不要怪我赵家替你宣传‘父爱’。”韩迦罗可不想属于叶邢舒的东西被别人占了去。
叶邢舒闭上了嘴。
叶沣已经被气得说不出话,捏了捏拳,有人在外面喊了声他,冷冷看了叶邢舒一眼大步离开。
叶邢舒冷笑一声。
“小舒,你在叶家受了这么多委屈,可不能将到手的东西拱手相让。”韩迦罗道:“你越是这样相让,只会让那个女人更嚣张。”
叶邢舒张了张唇,最后点了下头,跳过叶沣这个话题,询问起韩迦罗的情况。
韩迦罗笑着拉她的手坐下来聊了会,又转到了她的学习上,“这个时候应该快考试了吧?”
叶邢舒:“……”
“小舒你可千万别做文盲,家里有一个就够了。”韩迦罗又苦口婆心了起来。
叶邢舒:“这个,那个……”
韩迦罗一秒变脸,一巴掌甩她脑袋上,黑眸一眯,“说,是不是旷课了!”
“……”叶邢舒摸了摸头,“啊,舅妈,我还有事。”
耳朵被揪住,韩迦罗黑眸眯得更危险,“想逃哪去?别想再用屎遁那一招。”
叶邢舒歪着身,“疼疼。”
“我看你皮厚得很,哪里知道疼,”韩迦罗还是放开了手,无情道:“今天就给我回校学习,过后我要看你的考试成绩。”
“啊?不用了吧。”
“成绩下滑了,我就把你表哥吊起来打。”
叶邢舒:“……”
表哥,对不起了。
叨唠完学习,韩迦罗又逮着她问:“晚上发生的事,你没掺和吧?”
“没,绝对没有。”
“没有你躲什么?”韩迦罗又问:“跟谁进这来的?别告诉我,是和司家那位有关。”
韩迦罗眼神更恐怖了。
就算有,叶邢舒都不敢说有,“我是正经渠道进来的,您知道的,以我高富帅的身份,他们敢不邀请我来吗?那个什么司,我可不认识,舅妈您别污蔑我啊。”
韩迦罗神情这才缓和了些:“先到我订的房间去休息,晚上和舅妈一起离开。”
“好嘞!”叶邢舒拿过房卡,麻利的溜了。
韩迦罗无奈的笑了笑,然后叫来特助,吩咐:“询问一下司先生现在在哪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