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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了县尉老爷的恩准,张文远就老老实实地在家里休养了一天。十月初四清晨,衙门的大门按时开启,守候在县衙外面的胥吏和衙役纷纷鱼贯而入。县衙正厅里面,时文彬当中而坐,县丞何道生、主簿箫谦和新到任的蒋承恩也在各自的座位上坐下。

晾了蒋承恩三天,时文彬觉得已经够了,见他虽然正襟危坐,但怎么看都不像是个人,就开口问道,“承恩,你到此已有三日,不知可有不适应的地方,尽管说出来,老夫一一帮你解决。”

蒋承恩心里冷笑了一声,面上却十分诚恳地道,“多谢恩相关心,下官到此虽才两日,但在来此上任之前就已经了解了许多内情,因此并无不适应的地方。”

时文彬哦了一声,心说没有问题更好,希望你一直都没问题吧,那样大家相安无事,谁也别找谁的麻烦。

但是他高兴得实在是太早了,蒋承恩根本没给他面子,不等他开口就反问道,“知县老爷,下官此番到此上任之前,太师他老人家特意召见了我,太师他老人家说去年生辰纲被劫一案虽已查明了真凶就是郓城县的晁盖、吴用、公孙胜一伙人,但如今这伙人却在梁山泊落了草。虽然事情已经过了一年多了,但太师他老人家一直记得呢,他让我到这里以后就问问你,不知何时才能擒获真凶,追回赃银?”

时文彬心里有一万句mmp,但太师的威名实在太大了,他虽然是童贯的门人,但毕竟差了好几个量级,官场规矩如此,他可不敢当面顶撞,只得虚以为蛇道,“呃……这个……这个案子老夫也在推进中,虽然还没抓住首犯晁盖,却也不是没有进展。”

说到这里,时文彬就想起了张文远,心说要不是他施展巧计抓住了刘唐,今天这一关还真不好过。听说他前天从自己这里过去以后就被蒋承恩抓住错处打了屁股,时大老爷就抬起头来向他所在的位置看去,见他正在靠着墙站着,明显是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

打狗还要看主人,哼,蒋承恩,你无缘无故地打老夫的人,这笔账老夫先给你记着,日后定要让你加倍还回来。

时文彬心里如是想着,却听蒋承恩又开口追问道,“哦,不知有何进展?”

时文彬轻哼了一声,“这个案子是高县尉在负责,如今高县尉调离,只有押司张文清楚内情,张文远,你就给蒋县尉说一说吧。”

经过两天的休养,张文远的伤虽然还没好利索,但为了挣表现还是拖着疼痛的屁股按时去上衙了,见时文彬点了自己的名字,连忙出班禀道,“禀奏蒋相公,在时相公和高相公的英明领导下,小人带着衙门的兄弟们于八月擒获了生辰纲一案的重要贼人刘唐,又顺藤摸瓜地打掉了梁山泊埋伏在县里的内线,擒获了其中领头人宋江。”

听说擒住了打劫生辰纲的重要贼人刘唐,蒋承恩顿时来了兴趣,“哦,贼人在何处?”

张文远禀道,“就羁押在大牢里!”

蒋承恩的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既然已经擒获了重要贼子,为何不押解到州里受审?”

张文远正要说话,时文彬却开口道,“已经上报了州里,州里发文过来,让我们本月初八押解犯人到州里受审。”

蒋承恩哦了一声,又问道,“可安排好了人手?”

张文远连忙答道,“已经安排好了,由本县马步军都头朱仝和雷横带着各自的手下负责押送,不过……”

蒋承恩皱眉道,“不过什么?”

张文远迟疑了一下,“嗯,相公容禀,最近一段时间县城到府城的道路不是很太平。上月初,有一股青州的马贼突然闯了过来,为首一人叫郁保四,有个外号叫险道神,身高一丈有余,极为凶神恶煞。这刘唐和宋江又都是江湖中人,绿林道上有不少人都知道他们的名字,小人有些担心……”

蒋承恩见他欲言又止,不禁哈哈大笑道,“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堂堂官府难道还怕一伙贼人不成?朱仝、雷横,何在?”

朱仝和雷横连忙出班行李,“小人朱仝,小人雷横,见过相公!”

蒋承恩扫了二人一眼,见他们都生得高大威猛,心里颇为满意,“这小张三胆小如鼠,不知你二人可怕了那险道神郁保四?”

听了张文远的顾虑,朱仝心里不由得一惊,心说事情要遭啊,这小张三果然心思缜密,居然想到了这一层,看来要仔细斟酌一下了。

“相公放心,有我二人在,保准能把犯人顺利地押送到府城,中途不会少了他们一根汗毛!”

雷横也道,“哼,管他什么险道神,还是险道鬼,只要让俺遇上了,把他一并抓了,解到府城领赏!”

蒋承恩大喜,“如此甚好,你二人既有此忠心,老夫甚为欣慰,办好了这趟差事,我就上禀太师府,一定要抬举你一个大大的前程!”

朱仝和雷横大喜,连忙下跪拜谢,“多谢恩相提拔,知遇之恩,小人等没齿难忘!”

新来的县尉公然拉拢朱仝和雷横,张文远悄悄地看向了时文彬,见他的脸已经黑得像锅底一样了,心中不由得一喜,连忙开口道,“相公容禀,这刘唐乃是梁山泊的头领,宋江和晁盖、吴用又是好友,小人虽也知道朱仝和雷横两位都头本事了得,倘若梁山泊的贼人来劫人,他们二人恐怕双拳难敌四手啊!”

听了他这番话,蒋承恩又哈哈大笑起来道,“胡说,梁山泊在北,济州府在南,难不成他们还敢跨越我郓城的水域跑到府城那边去劫道?”

张文远被他一通大笑弄得有些尴尬,但为了演戏,他只得一怂到底,“恩相,事情没那么简单。去年府城的兵马进剿梁山泊却惨败而归,此一战不仅折损了朝廷许多兵马,还让贼人缴获了一批军械槽船,他们又极善水性,偷偷地越过郓城,也不是不可能啊!”

蒋承恩又要大笑三声,却被时文彬及时打断了,“嗯,承恩啊,老夫以为张文远说得也有道理,一个郁保四不足为虑,但若是梁山泊的人也掺和进来了,就凭朱仝和雷横的四十人手,是远远不够的。”

蒋承恩欲言又止,但时文彬却没给他开口机会,而是继续说道,“张文远说得有理,这晁盖向来以义气为重,贼人刘唐是他山寨的头领,宋江又是他的挚友,为了江湖道义,他极有可能下山劫道。依老夫看,此次押送贼人到府城还得劳烦你亲自走一趟,你乃太师府门人,此案又是太师府重点督办的案件,你责无旁贷啊。”

“我……”蒋承恩心里有些不爽,心说姓时的,你够狠,我才刚上任,屁股都还没坐热,你就安排我出差,有你这样当领导的吗?不过,转念一想,不过是一群毛贼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去就去呗!

“既然知县老爷有令,下官自然无话可说。”蒋承恩顿了顿,又说道,“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时文彬颔首道,“尽管提来。”

蒋承恩道,“此次押送贼寇到府城事关重大,我要点起县里所有衙役和捕快,不知大老爷可应允?”

“自无不允!”

时文彬说完就得意地看了张文远一眼,心说怎么样,小张三,老夫说到做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