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等赵树声反应过来,许清欢就问刘冬梅,“刘知青,给你个机会,你自己说,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刘冬梅还在犹豫,辽中大队,赵氏是大姓,如果得罪了赵树声,那是吃不了兜着走。
“是……是……是林于飞林知青的!”
比赵建军更加如遭雷击的是林于飞,他昨天上午才从辽中大队搬过来,准备过完年建房子后和于晓敏结婚,现在头上被倒了一桶屎,恶心得刚刚吃的那碗羊肉泡馍都要吐出来了。
刘冬梅的想法很简单,看来赵家她是无论如何都进不去了,长了眼睛的都知道,选择江行梅比选择她要划算多了。
就像当初,她那留在城里的未婚夫最终也选择抛弃她一样。
她并不是想嫁给林于飞,如果能够让林于飞不得不帮她调到上江大队,那就太好了。
至于孩子,她想办法弄掉。
她甚至都没有想要报仇的念头,虽然恨,但她一个女知青,能够拿赵家这种地头蛇怎么办?
“你胡说八道,你,你怎么能这么不要脸?你和赵建军钻小树林的时候,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看见,我们知青点谁不知道?”
到了这时候,林于飞也有点气了,不管三七二十一道,“好多人都去听过你们那声音,你叫得那么响,你现在还诬陷我,你真是……真是活该!”
林于飞有个对象在上江大队,他调过来就是要结婚的,知青点谁不知道?
刘冬梅这样做,简直就是在坏人姻缘。
“于飞,你怎么能这样说我?我虽然……可怀孕那晚是和你……”
轰!
围观的人群一下子爆发了,这简直是太刺激了!
林于飞急得跳脚,“你胡说,你胡说,你在胡说八道!”
于晓敏也是气晕了,冲上前去就扇了刘冬梅两耳光,“你……你简直是垃圾,你怎么这么不要脸,你真是……你怎么不去卖啊?”
许清欢拉住了于晓敏,笑了一下道,“刘知青,你不要随便攀咬人了,要我说,你肚子里的孩子不会是赵树声同志的吧?”
“啊,不是吧!父子俩啊,这是玩的什么花样啊?”陈德文用搞笑的语气道。
赵树声一张老脸通红,“许知青,有些玩笑可不能乱开。”
“这怎么是开玩笑呢?”许清欢很不高兴的样子,“赵会计,您难道不知道我是一名大夫吗?这孩子分明就是您赵家的血脉,既然不是赵建军同志的,那就有可能是您的,您老当益壮,真是令人钦佩啊!”
“哈哈哈,翠喜不行了,找个年轻的知青,这生下来是喊建军爸呢,还是哥呢?”
刘冬梅和赵建军先前整个生产大队秀恩爱,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边的人也是缺德,就瞒着上江大队,虽然都知道刘冬梅是怀了赵建军的崽,现在是能开玩笑就开玩笑。
反正现在胡说八道也不犯法。
赵树声老脸都丢尽了,恨不得一脚踹死刘冬梅。
“需要我帮你看看,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该喊赵树声同志爷爷呢还是爸爸吗?”许清欢好心好意地问,“虽然我这方面的技术不是很熟练,不过,你怀孕那天到底是跟谁,你应该有点数吧?”
江行梅却道,“这可难说,万一两个都在呢?”
嗷嗷嗷!
围观的人就跟打了兴奋剂一样,激动得不能自已。
周桂枝啪地打了江行梅一下,“你一个姑娘家,胡说八道什么?”
江行梅气鼓鼓地道,“人家做都能做,我凭啥不能说?难道我是个软柿子,随便别人捏不成?”
刘冬梅再也受不住这耻辱,虽然这都是她自己惹来的,站起身就朝外冲,“我不活了!”
结果,被辽中大队的一个流浪汉给抱住了,“不活啥啊,跟我呗,我家三兄弟,保证能让你爽。”
赵建军被万众瞩目,他这会儿也顾不上了,要不然里子面子是全都没有了,冲上去一脚踹开流浪汉,将刘冬梅往后一拉。
后者没站稳,往后一倒,直直地倒在了赵树声的身上。
赵树声纯粹是条件反射扶了她一下,但看在别人的眼里就不一样了。
谢翠喜一巴掌打过去,“你还真不要脸!”
刘冬梅也气了,“谁不要脸?谁不要脸,当初一再让我去你家吃饭的是谁?在我面前说江行梅坏话的人又是谁?你个翻脸不认人的老虔婆!
好,我今天就要说了,我也不知道我肚子里的孩子是赵建军的还是赵树声的。反正是你们赵家的种,喊爹还是喊哥,都跟我没关系!”
她也是看出来了,赵家不想让她好过,那她现在名声也没了,退路也没了,横竖都是死了,她也啥都不想管了。
本来是信口胡说,谁知,赵建军跟个傻逼一样,他居然怀疑了,“你,你真的和,和我爹了?”
赵树声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了。
本来大家都是看个笑话,可赵建军这么一问,性质完全变了。
“你真的和我爹了?”赵建军竟然哭了,他主要是承受不了这个打击,难以想象,她和自己后,还能和他爹在一起。
或许,她还会在心里把他和他爹做个比较。
这让他情何以堪!
刘冬梅这会儿恨死赵建军了,如此没有担当的男人,她当时怎么还会把他当做救命稻草,被他打动的?
她真是瞎了眼了。
“是,只可惜你虽然年轻,可是比起你爹来,差太远了。”刘冬梅嘲讽道。
赵树声想原地去世,骂道,“刘知青,你简直是在胡说八道,我啥时候跟过你?你不要在这里造谣生事。”
“谁生事了?”刘冬梅这会儿也是脑子短路冲动了,“老东西,是你说,我要是不跟你,就抓我去蹲笆篱子。要不然,你凭啥不让我进你赵家的门?”
她指着赵树声道,“现在我要去告你们,我好好一个知青下乡来,你们父子两人合伙欺负我,我现在怀了孕,你们竟然都不肯承认,你们还是人吗?”
赵树声这会儿真的是倒地了!
而赵建军再也承受不了这种羞辱,他嗷呜一声朝外冲,这会儿没人敢拦了,任他冲了出去,结果,他一脚踩进了冰窟窿里,狠狠地摔在了冰面上。
谢翠喜顾不上小儿子,抱住刘冬梅道,“你别去,求你了,你别去!”
许清欢道,“我听说赵家还有个儿子在部队当兵,要是部队领导们知道你们赵家父子聚麀,还敢留你赵家的子弟在部队吗?”
谢翠喜的身体晃了晃,整个人都是眩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