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床底无人后,他又快步走到窗边,轻轻掀开窗帘,窗外的夜色深沉,花园里的树木在风中摇曳,像是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怪物。
就在这时,对讲机里传来队友小张急促的声音:“郑队,在二楼的书房好像有动静!” 郑建国立刻压低声音回应:“我马上过去,注意隐蔽!” 说完,他迅速离开房间,脚步匆匆却依旧轻盈,沿着楼梯快速而上。
当郑建国在别墅内展开凌厉搜寻时,侯亮平则凭借着敏锐的洞察力,仔细甄别着屋内的每一个角落。他的目光如同一束锐利的光,不放过任何一处可能藏人的缝隙。
侯亮平轻手轻脚地走进一间宽敞的卧室,房间里摆放着一张华丽的雕花大床,床幔低垂,仿佛藏着无数秘密。他先是绕着床缓缓踱步,眼睛始终盯着床底和床的四周。接着,他伸手轻轻撩起床幔,快速地扫视了一番,确认无人后才放下。
他又走向一旁的衣帽间,打开那扇精致的门,里面挂满了各式各样的昂贵衣物。侯亮平一件一件地翻找,每一次拉动衣架的声音都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他心里清楚,林堂这个老狐狸狡猾无比,说不定就藏在某个最容易被忽视的角落。
就在他仔细搜寻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沙沙声。侯亮平立刻停下手中的动作,屏住呼吸,侧耳倾听。声音似乎是从窗外传来的,他小心翼翼地靠近窗户,透过玻璃向外望去。
别墅的花园里,花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似是对这紧张局势浑然不觉。
郑建国在别墅中搜寻林堂的踪迹,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当他来到别墅花园时,微风拂过,花丛轻轻摇曳,散发着阵阵甜香。然而,郑建国无暇顾及这美好的景象,他的眼神锐利且专注,在花丛间仔细扫视。
忽然,他的目光定格在一丛娇艳的玫瑰之下。在花丛的遮掩中,一些被刻意掩埋的脚印引起了他的注意。那些脚印周围的泥土翻动痕迹尚新,显然不久前有人频繁在此出入。郑建国心中一紧,他知道这很可能是找到林堂的关键线索。
他蹲下身子,动作轻缓得如同怕惊扰了这宁静的花园。他的手轻轻拨开周围的枝叶,发出轻微的沙沙声。此时,他的目光紧锁地面,眉头微微皱起,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心里清楚,每一个脚印都可能是指引他们抓到林堂的路标,绝不能有丝毫马虎。
身旁的年轻警员小李也凑了过来,眼中满是好奇和期待,小声问道:“郑队,这脚印会是林堂留下的吗?”
郑建国没有立刻回答,他仔细观察着脚印的形状和大小,过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从这脚印的尺寸和深度来看,很有可能是成年男性留下的,林堂的嫌疑很大。而且这痕迹这么新,他应该没走远。”
说着,郑建国试图顺着脚印探寻出更多线索。他顺着脚印的方向慢慢移动身体,眼睛始终盯着地面,仿佛那是一张神秘的地图。每走一步,他都在脑海中勾勒着脚印主人的行动轨迹。
“郑队,你看这里。” 小李突然指着前方,兴奋地说道。原来,脚印在前方的一块石头旁似乎发生了转折,朝着花园深处延伸而去。
郑建国顺着小李指的方向看去,眼神更加坚定。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对身边的队员们说道:“大家跟上,林堂很可能就在前面。都打起精神,小心有埋伏。”
队员们迅速整理好装备,紧紧跟在郑建国身后,朝着脚印延伸的方向小心翼翼地前进。
与此同时,侯亮平在别墅的书房里仔细搜寻着林堂的踪迹。书房内弥漫着一股陈旧书籍和皮革的混合气味,书架上摆满了看似名贵的典籍,然而侯亮平无暇欣赏这些,他的目光如炬,在每一处角落游移。
当他的视线扫到一幅挂在墙上的油画时,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那是一幅色彩浓烈的抽象画,画面中扭曲的线条和斑斓的色块似乎在诉说着某种隐秘。侯亮平走近油画,眼睛紧紧盯着它,凭借多年刑侦工作练就的敏锐直觉,他发现油画的边框微微凸起,与墙面贴合之处略显生硬。
侯亮平的心跳微微加快,他清楚这或许是一个重要发现。此时,他的脑海中迅速闪过各种可能性,林堂会不会将关键的犯罪证据或者重要财物藏在了这油画背后?想到这里,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扭头看向身旁的年轻警员小赵,轻声说道:“小赵,去把我的手套拿过来。”
小赵迅速从工具包里取出手套递给侯亮平。侯亮平缓缓戴上手套,动作沉稳而谨慎,仿佛即将揭开一个重大的秘密。他的手轻轻搭在油画的边缘,感受着那微微的凸起,手指微微用力,一点点将油画从墙上取下。
随着油画被慢慢挪开,墙面后露出一个小型保险箱,在昏暗的书房灯光下散发着冰冷的金属光泽。保险箱体积不大,但造型精致,上面的数字密码锁在寂静中仿佛发出轻微的嗡嗡声,仿佛在向众人宣告它的神秘。
“侯队,这里面说不定藏着林堂的罪证!” 小赵兴奋地说道,眼中闪烁着光芒。
侯亮平没有立刻回应,他围着保险箱仔细观察,试图寻找任何可能的线索。他轻轻抚摸着保险箱的表面,感受着金属的质感,心中思索着该如何打开它。
“小赵,去通知技术组的人尽快过来,看看能不能破解这个保险箱。在他们来之前,我们先保护好现场。” 侯亮平说道,声音坚定而冷静。
小赵迅速掏出对讲机,将情况汇报给技术组。侯亮平则继续站在保险箱前,眼神专注地盯着它,仿佛要透过那坚硬的外壳看穿里面的秘密。
林堂窝在豪华包厢的真皮沙发里,原本翘起的二郎腿此时也不自觉地放了下来,手里那杯还未品完的红酒在杯中轻轻晃荡,酒液溅到了他的手背上,他却浑然未觉。
周围莺莺燕燕的欢声笑语此时宛如嘈杂的噪音,让他心烦意乱。他坐不住了,霍然起身,在包厢里面来回走动,脚步匆匆且杂乱无章。每走几步,他便会不由自主地望向窗外,那急切又警惕的眼神,好似窗外隐藏着随时会扑上来的猛兽。
他心中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像一团阴云,沉甸甸地压在心头。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让他如坐针毡。那些平日里他引以为傲的安保措施和人脉关系,此刻在这预感面前,似乎都变得不可靠起来。
身旁的马仔阿强见林堂如此焦虑,小心翼翼地凑上前,赔着笑脸说道:“堂哥,您就别自己吓自己啦,说不定就是最近事儿多,您太累了。咱就待这儿,哪儿也不去,这儿安全得很。”
另一个马仔阿虎也在一旁附和:“是啊堂哥,兄弟们都在呢,谁敢来这儿撒野。您安心待着,有什么事儿我们给您顶着。”
林堂停下脚步,怒目圆睁,大声呵斥道:“你们懂个屁!我这心里的感觉能错吗?家里说不定出大事儿了,我必须得回去!” 他的声音里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额头上的青筋都因为激动而暴起。
一个跟了林堂多年的老部下,壮着胆子劝道:“堂哥,现在外面情况不明,万一回去就是个陷阱呢?咱还是从长计议吧。”
林堂不耐烦地摆摆手,眼神中满是固执:“我顾不了那么多了!那是我的老巢,要是真被人端了,我这么多年的心血就全没了!你们要怕,就留这儿,我自己回去!”
林堂匆匆走出包厢,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赶。刚一出门,外面那深沉的夜色便如一张巨大的网将他笼罩,冷风呼啸着,似要将他的最后一丝镇定也剥离。风如刀割般划过他的脸颊,吹得他的风衣猎猎作响。他下意识地裹紧了衣服,脚步匆匆,每一步都踏得急切而慌乱。
一路上,他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别墅里那些可能出现的糟糕场景,心中的不祥预感愈发强烈。他感觉自己像是一只被猎人盯上的猎物,正拼命奔逃,试图回到那个自认为安全的巢穴。
终于,林堂疾行至停车场。停车场里灯光昏暗,车辆的轮廓在阴影中隐隐绰绰。他的座驾 —— 那辆黑色的豪华轿车,此刻就像他最后的救命稻草。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车旁,拉开车门,整个人几乎是扑进了驾驶座。
一坐进车里,林堂便迅速发动引擎。引擎的轰鸣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仿佛他此刻慌乱的心跳声。他狠狠踩下油门,车子如离弦之箭般飞驰而出,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尖锐的声响。
车在寂静的夜里飞驰,窗外的路灯如鬼魅般快速闪过。林堂紧紧握着方向盘,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的双眼死死盯着前方的道路,眼神中满是焦虑与不安。车内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只有仪表盘上的指示灯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坐在副驾驶座的马仔阿强忍不住开口说道:“堂哥,您别太着急,说不定家里啥事都没有呢。”
林堂冷哼一声,眼睛依旧紧盯着前方:“少废话!要是真没事儿,我能这么慌?给我盯紧后面,看看有没有尾巴。”
阿强赶紧转身,透过车后的玻璃仔细观察,然而夜色浓重,只能看到一片模糊的黑影。“堂哥,没瞧见有啥尾巴。” 阿强说道,但声音里也透着一丝不确定。
林堂没有回应,只是不断地加速,车子在马路上狂飙,仿佛要冲破这无尽的黑暗和心中的恐惧。
林堂在车内坐立不安,手指无意识地在方向盘上敲打着,那节奏杂乱无章,恰如他此刻七上八下的内心。随着离家越来越近,他的呼吸也愈发急促,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快要到家时,透过挡风玻璃,他远远瞧见自家窗户透出昏黄的灯光,在这漆黑的夜里显得格外刺眼。他的心猛地一沉,平日里这个时间家中早已漆黑一片,这灯光,宛如不祥的信号,让他愈发不安。
“堂哥,这……” 坐在副驾驶的阿强也察觉到异样,刚开口,声音便因紧张而微微颤抖。
林堂没等他说完,便打断道:“别废话,准备好家伙!” 他死死握住方向盘的手背上青筋暴起,关节泛白,眼神中满是警惕与慌乱。
车子在夜色中疾驰,每前进一米,林堂的不安便增加一分。他脑海中飞速闪过各种可怕的场景:警方是不是已经包围了别墅?自己那些见不得光的证据是不是已被翻出?无数念头搅得他心烦意乱,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他的喉咙。
终于,车子刚在门口停下,还没完全停稳,林堂便迫不及待地推开车门,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但他顾不上这些,拔腿就直奔家门。阿强和其他马仔们也赶紧下车,神色紧张地紧紧跟在他身后,手中紧紧握着武器。
林堂在这呼啸的风声里一路狂奔至自家宅邸门前,脚下的石板路被他踏得砰砰作响。他身形踉跄,平日精心打理的头发此刻被风吹得凌乱不堪,几缕发丝糊在满是惊惶的脸上。
当终于站在家门口,那扇朱红色的大门在夜色里宛如巨兽张开的黑洞洞的口。林堂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手缓缓探入兜里去掏钥匙。那只手在半空中停顿了一瞬,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拽住,每一根手指都僵硬得如同冰雕,仿佛那钥匙有千斤重。他的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过各种可怕的画面:警察冰冷的枪口、锃亮的手铐,以及自己在铁窗后绝望的面容。
身旁的阿强也紧张得不行,平日里总是咧着嘴耍狠的脸此刻苍白如纸,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不断滚落。他的眼睛瞪得老大,眼球几乎要从眼眶里蹦出来,死死盯着那扇门,仿佛只要目光稍有偏移,就会有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他的嘴唇哆哆嗦嗦,嘴里小声嘟囔着:“堂哥,不会真出啥事了吧。” 声音小得几乎被风声淹没。
林堂没搭理他,只是咬着牙,腮帮子上的肌肉鼓得老高,深深吸了一口气,那气息在胸腔里剧烈地起伏。他缓缓转动手中的钥匙,手微微颤抖,那细微的抖动泄露了他内心深处极力掩饰的恐惧与慌乱。每一丝颤抖都像是一颗石子投入他慌乱的内心湖面,激起层层恐惧的涟漪。
随着 “咔哒” 一声轻响,这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却如同炸雷一般。门缓缓打开,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腐朽与慌乱的味道。屋内的景象却让他倒吸一口凉气。原本富丽堂皇、井然有序的客厅如今一片狼藉,好似被一场凶猛的风暴席卷而过。
名贵的真皮沙发被掀翻在地,原本柔软的靠垫散落在四周,上面被蹭上了脏兮兮的脚印,那些精致的缝线也被扯得七零八落。精致的雕花茶几四分五裂,断成几截的木条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玻璃碎片散落一地,在黯淡的光线中闪烁着寒光,宛如无数双冰冷的眼睛在窥视着他。
墙上挂着的名画歪歪斜斜,有的甚至掉落在地,画框摔得粉碎,尖锐的边角在地上划出一道道痕迹。画布也被撕裂,那些曾经色彩斑斓的画面如今变得支离破碎,仿佛在诉说着这里刚刚经历的惨烈。家具东倒西歪,衣柜的门敞开着,里面的衣物被胡乱地扔了出来,像一堆被遗弃的破布。整个客厅,像是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挣扎。
林堂呆立在门口,大脑一片空白,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景象抽走了所有的思维。他的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许久才缓过神来。他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愤怒如同火山一般即将喷发。他冲着身后的马仔们吼道:“进去看看!” 那声音沙哑而又凶狠,带着一丝绝望的嘶吼。
阿强和其他马仔们小心翼翼地鱼贯而入,一个个脸色煞白,手里紧紧握着武器,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们的脚步放得极轻,每走一步都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仿佛周围的每一个阴影里都藏着致命的危险。
林堂定了定神,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屋内。他的目光扫过这一片狼藉,每多看一眼,心中的怒火就更旺一分,同时,深深的恐惧如同藤蔓一般在他的心底疯狂蔓延。“这到底怎么回事?” 他大声咆哮着,
郑建国在那间弥漫着陈旧气息的小屋中,目光如炬地继续翻找着。屋内的光线十分昏暗,只有从那扇布满灰尘的小窗透进来的几缕微光,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小屋内杂乱无章,各种杂物堆积如山。破旧的衣物、生锈的农具,还有一些叫不上名字的废旧物品,仿佛在诉说着一段被岁月遗忘的故事。郑建国的身影在这堆杂物间穿梭,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
他已经在这里翻找了许久,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溅起一小团尘埃。他的眼神中透着疲惫,但更多的是坚定和执着,一定要找到与案件相关的蛛丝马迹。
当翻到一个破旧的箱子时,郑建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这个箱子看上去已经饱经沧桑,箱盖上的漆皮脱落殆尽,露出里面腐朽的木头。箱子的锁早已损坏,半敞着口,仿佛在等待着被人打开,揭示其中隐藏的秘密。
郑建国蹲下身子,双手轻轻放在箱沿上,缓缓将箱子打开。箱子里堆满了各种旧物,有褪色的信件、破损的玩具,还有一些发黄的书籍。他开始一件一件地仔细翻找,动作轻柔而专注,每拿起一件物品,都会仔细端详一番,然后再轻轻放下。
当翻到箱子底部时,郑建国的手触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他心中一动,小心翼翼地将其拿了出来。原来是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的边角已经卷曲,颜色也变得十分黯淡,但照片上的内容依然依稀可辨。
照片上是一群人,他们个个穿着朴素却精神饱满。男士们多是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领口处的扣子一丝不苟地系着,尽管布料上补丁摞着补丁,但每一处都缝补得整整齐齐;女士们则穿着素色的布衫,头发简单地束在脑后,用一根黑色的发绳扎得紧实。他们簇拥在一起,彼此之间的距离亲密无间,有的人手搭在旁人的肩膀上,有的人微微倾身靠近身边的人,脸上洋溢着或期待或自豪的神情。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仿佛看到了未来这座建筑拔地而起、繁荣昌盛的模样。
背景里,一座尚未动工的建筑框架初具雏形,几根粗壮的钢筋歪歪斜斜地矗立在那里,像是等待着被精心雕琢的骨骼。旁边立着一块写有 “奠基仪式” 的红布横幅,在岁月的无情侵蚀下,红布颜色已变得灰暗如一块陈旧的破布,上面的字迹也斑驳不清,那些原本鲜艳的大字,如今只剩下一些模糊的轮廓,像是被时光的橡皮擦轻轻擦拭过。
郑建国的视线在人群中缓缓扫过,他的眼神就像一把锐利的手术刀,试图从这些模糊的面容里找出熟悉或可疑的身影。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照片,指腹上的纹路与照片粗糙的表面相互摩挲,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调查过程中那些嫌疑人的模样,努力在这张照片里寻得一丝关联。每摩挲一下,仿佛就能触摸到过去的时光,感受到那些人的温度和气息。
这时,他注意到照片的边缘有几个模糊的字。由于年代久远,加之照片保存不善,那些字像是被一层迷雾笼罩,若隐若现,似有似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