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有粮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仅仅只是问个路,就差点被强制告别单身。
“唉唉唉!别打了,我不是来提亲的,我找刘老三是有正事。”
李有粮赶忙出声制止正在互殴的两名妇人。
两名妇人听到后暂停了撕打,一个揪着对方的头发,一个两根手指插在对方的鼻孔一动不动。
“你说你不是来找刘老三提亲的?”
“是的,我来找刘老三是真有正经事情要谈。”
李有粮说完,两个妇人顿时松开了对方。
既然这人不是有意娶妻,那他们也就没什么好争的了。
“哦,刘老三家啊,就在那,看到那个低矮的茅草屋了没,就是那里。”
妇人指向望坡村后面山坡上一座孤零零的小破院子,李有粮道谢一声后便独自朝那缓坡上走去。
“你们说这小哥来找刘老三是干什么的?”
李有粮离开后老槐树底下的妇人们又议论了起来。
“谁知道呢,既然不是提亲,你说会不会像以往那些人一样,想把刘秀秀纳回去当妾室。”
“很有可能,刘秀秀虽然脏是脏了点,但她的确生得一副狐媚子样。
有那不太富贵的一般人家想捡个漏,纳回去当小妾也不奇怪。”
“哎!只可惜刘老三是个死脑筋,他女儿都脏了,这辈子肯定是无法给人当正妻了。
有那殷实人家花真金白银地买回去当小妾他都不卖,真是个傻子。”
“确实,刘老三真是个死脑筋。
要是我我就卖了,这样的话既得了银子,又能把这丢人现眼的女儿给送出去,眼不见心不烦。”
“可能,他是想留下女儿,等他死的时候给他摔盆吧,毕竟他没有儿子。”
“哈哈哈,怎么可能?”
这些妇人突然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哈哈大笑起来。
“哪有让女儿家摔盆的,他刘老三不嫌晦气吗?”
一语言罢,老槐树下的妇人们又笑作了一团,许是忘了她们自己也是自己口中的晦气之人。
李有粮来到妇人们所指的破落小院前,轻轻敲了两下门,不敢太用力,怕一不小心把那扇早已发霉的木门直接敲倒。
“秀秀回来了就直接进来吧,还敲什么门?”
院子里传出一道浑厚的男声,接着就是一个一瘸一拐地脚步声传出。
刘老三以为门锁住了,秀秀进不来,就一瘸一拐地过去开门。
“你是谁,来我家里干嘛的?”
当打开门后,只见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后生。
随后脸色不太好看,之前有不少这样的人来打他女儿的主意,想来这个也是抱着同样的目的。
三年前,自己只是陪女儿进一趟城里,女儿却遭那天杀的曹家少爷掳去糟蹋了。
后来自己去告官还被官府的人打瘸一条腿,女儿的名声在这十里八村一下子就毁了。
不久之后,一个附近村子的光棍汉前来提亲,那时候女儿有人愿意娶,刘老三高兴的不得了。
喜滋滋地就答应了下来,等到成亲那天,哪知道等来的不是新郎官和花娇,仅仅只是城里雇的两个轿夫抬的一顶小轿。
直到那时他才明白,人家根本不是想娶妻,只是想捡个漏收自己女儿当妾室而已。
刘老三当时就火了,抄着一把铁锹一瘸一拐地上门把人打了一顿。
可随着女儿的事迹传开,三不五时地就有人上门,想让他女儿当妾,面对这样的人刘老三都是一顿棍棒伺候。
李有粮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年约四十的汉子,那棱角分明的脸庞写满了沧桑。
只单脚站立于地上,另一只脚却只有脚尖点地。
想来应该是没找错人了 于是轻声问道:“大叔,敢问您可是刘秀秀的父亲刘老三?”
“滚!”
刘老三一听这话就火了,专门来问他是不是刘秀秀的爹,除了打他女儿的主意,还能有什么事。
随即抄起门边的扁担,劈头盖脸地就朝李有粮招呼上去。
“哎呦~你干~嘛~~”
李有粮话刚说完,这刘老三抄起棍子就打,一时间左闪右躲,好不狼狈。
若不是跟着沈青青学过几招,恐怕他身上已经挂了彩。
“老子打死你这狗东西,给老子滚。
老子的女儿就算一辈子嫁不出去,也不会给人做妾,大不了老子养他一辈子。”
“唉唉唉,住手,大叔你误会了,我没说要你女儿做妾啊!”
李有粮一边躲闪,一边解释。
刘老三听到这话也停了下来,似乎这小子真没说过要秀秀做妾的事。
于是试探地问道:“那你的意思是想娶我女儿为妻?”
刘老三决定了,如果真有人愿意娶秀秀为妻,那他不介意把所有家当都陪嫁过去。
“不是的大叔,我没没说要娶你女儿为妻,我来找的是你,我有正经事情要跟你谈。”
“抱歉,刚才是我反应激烈了些。”
刘老三知道闹了个乌龙之后,赶忙道歉,都怪以前那些狗东西,他现在见到个男的出现在自己门口,都会认为是想打秀秀的主意。
“不过,我好像不认识你。你来找我什么事?”
“当家的,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小院里此时一个妇人出声问道。
“哦,没事,有个人说要找我谈事情,老婆子你去给客人端碗水来。”
说罢把李有粮招呼进入茅草小院里。
院子不大,但各类物品摆放的相当整齐,地面虽是夯土地面,却也打扫的非常干净。
刘老三招呼李有粮坐在院子里的一个小马扎上,刘老三的媳妇也已端来一碗水递到了李有粮手上。
李有粮喝了口水,左右瞧瞧,四周没人,随后说出了句石破天惊的话:“大叔,大娘,你们希不希望县令吴正道的人头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