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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他不信,又补充了句,“没有的,姜梨她同你弟弟……并未定下关系,不能算抢。”

“但您仍然觉得是我不对,是吗?”陆悬声音清淡。

然而心却在嘲弄,他就是要刨根问底。

埋了这许多年的假象,从前不在意,也懒得计较,今日却想戳破一切。

戳破母子兄弟三人虚假的平和!

三夫人瞥了眼他神色,见还算和缓,双手绞在身前,默了瞬,道:“其实……若你当初就对姜梨有意,你应该直接说的。你弟弟他……他确实很喜欢那丫头,之前牟着劲儿科考,你也看在眼里……如今,他伤心难过也是自然。”

陆悬唇角噙了抹极淡的笑,“继续。”

“眼下府里本就一团乱,你们兄弟俩再为个姑娘闹得不可开交,终归不大好。”三夫人壮着胆子继续。

她舔了舔唇,犹豫着道:“不如……不如把姜梨送走吧。”

“送得远远的,你们兄弟俩谁也别惦记着了。”

“现在正是多事之秋,你祖父又被扣在宫中,底下还有许多人和事等着你来安抚。”

“你弟弟再不济,那也是亲兄弟,总比旁得弟兄值得信任不是?”

“让他帮着你,咱们一起度过难关才是正经。”

一阵风似地说完,见大儿子长久没说话,她小心地问,“你觉得呢?”

陆悬微微扯唇,“果然,在娘心里,陆砚的喜恶永远都比儿子我重要。”

“不是——”三夫人忙摆手,就听他继续道,

“其实,我记得在没有陆砚的时候,您也曾这么爱护过我。”陆悬背过身,望向虚空某点,眼神飘忽,“后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转变的呢?”

“从您知道是我害死了大哥的时候,对吗?”

他忽然回头,望着三夫人笑了笑。

三夫人面色陡变,唇角隐隐哆嗦。

“您开始怕我,开始……疼爱陆砚比我多。”陆悬低头,觉得好笑。

他原非多喜欢争权夺利的人,否则小时候,又怎会任大哥压一头。

可后来,父亲过世,三房的地位一落千丈。

如此,他才走到人前。

为了他自己,为了三房,亦为了母亲和胞弟能在陆家站稳地位。

他不否认他手段毒辣,可三夫人是亲生母亲!

他以为她应当能理解深宅大院里,要出人头地,不勾心斗角,不流血丧命是不可能的!

可事实证明,他的母亲太懦弱。

懦弱到这么多年,任由大儿子在前面冲锋陷阵,享受他带来的荣耀,却仍旧在心里埋怨他无情,惧怕他无情。

不像姜梨。

若是阿梨遇到这种事,连片刻犹豫都不会有,就会与他站在一起,与他同仇敌忾。

甚至根本不用他动手,她自己就会解决掉挡路的石头。

同是女子,天差地别。

“不,不是的。”三夫人摇头,眸光颤动,“娘,娘知道的,知道你是为了咱们三房,我,我都知道……”

“我对你和陆砚是一样的,你们都是我亲生的孩子,娘怎会有偏颇?”

她三两步上前,急道:“便今日这情况你们兄弟调换,娘也会说同样的话!一个姑娘而已,怎就——”怎就值得亲兄弟翻脸?!

“不可能。”陆悬突然冷酷道。

三夫人头摇得愈烈,“怎会不可能,娘是真——”真心实意的。

“我说,不可能情况调换。”陆悬转过身,烛光拉出的巨大影子直逼陆砚脚下。

他下巴轻抬,姿态睥睨,“姜梨是我的女人。”

“从前陆砚不可能同她在一起,往后,亦连想都给我别想。”

“否则,我不介意兄弟阋墙。”

三夫人脚下踉跄,“你,你说什么?”

“我说,娘和陆砚是怎么想的,我不在乎。”陆悬声音淡淡,眸色却极其冷酷。

“他是我亲弟弟,前提是他没有觊觎我的宝贝。”

“先前他不知晓,我尚且原谅他。从今以后,若他还是执迷不悟,就别怪我手下无情。”

他抬起自己修长紧实的手,缓握成拳,“您知道的,我手上沾过陆家人的血,再沾他的,也不会有丝毫心理负累。”

陆砚早在听到他说杀了大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呆掉,眼下再听得这些,只觉天旋地转。

这还是他兄长吗?

眼前的人分明是个疯子!

“你,你疯了……你疯了吗?!”三夫人再也忍不住大吼出声。

她无法相信,一向待自己还算孝顺的大儿子会说出这样背德的话!

这简直就不是正常人能说出口的。

陆悬低低笑出声,声音在气氛凝滞的屋内显出吊诡的味道。

那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直到成为不可抑制地狂笑。

三夫人浑身颤抖,不住地往后退,口中喃喃,“疯了,疯了疯了……”

“你们都说我疯了,”不知多久,陆悬缓缓敛笑,“其实我不知道有多清醒。”

我太清醒了!

清醒地看着自己沉沦,清醒着被利用,清醒地掏出心肺捧到她面前,清醒地帮她毁掉陆家。

甚至清醒地知道,此时此刻她的恨在平静地燃烧,这恨,最终会以烧死他作了结!

可那又怎么样?

他爱她。

他疯狂地祈求她能再多利用他多一时,这样,他就能多拥有她一刻。

便连此刻同他们周旋,他都觉得浪费时间。

他已经开始想她了。

“不重要了,你们什么想法,一点都不重要。”

陆悬轻飘地抛出一句,拉开门大步走出。

屋内,三夫人瘫软倒地,陆砚亦怔怔,久久不能回神。

翌日清早,天色还未亮,薄雾笼罩着庭院,树梢露水晶莹。

陆悬取过条案上的朝服,以极快的速度穿上,转身望向床榻。

昨夜他要得凶,折腾到大半夜,姜梨受了累,眼下正好眠着。

门外笔耕轻叩了两下门催促,他的脚却迟迟不愿移动。

坐到床沿,捉住对方的手轻啄了口,又觉得不够,俯身凑到她额角吻了下。

姜梨眼睫微动,下一息缓慢睁开眼,正好望进对方满是柔情的眼。

或许是脑袋还未清醒,整个人透着股迷蒙的纯真姿态。

她启唇,呢喃了声,“……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