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闻言走过去,也蹲在地上,将那个东西捡起来,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样,一脸严肃的对秦天说。
“你马上去研究,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他的声音冰冷至极,仿佛心中的某种猜想即将得到证实。
“好的。”秦天拿着手表和芯片上了二楼,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就对着电脑一顿操作。
而另一边,顾卿白出现在地下室的房间后,却是近乡情怯,不敢上前,温卓察觉到来人,偏头看过来。
隔着几米的距离,两人远远对望着,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顾卿白缓缓向前走去。
她看着床上苍白的面容,哽咽着问道:“你还好吗?”
温卓沉默良久,还是问出那句话:“为什么?”他虚弱的语气,体现他此刻并不好受。
顾卿白听闻情不自禁的泪流满面,是内疚,也是自责。
“对不起。”
“如果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她轻声问。
床上再次传来男人孱弱的声音:“我想要信你,可是……你明明……就是想要了……我的命……”
“不……不是的……阿卓……不是这样的……我……”顾卿白想要解释,却偏偏想起那个突然暴毙的陈生,又想起死在他枪口下的强子。
“那你呢?”顾卿白问道。“你到底是谁?”
温卓没有回答,只是用那双浅棕色的眼眸望着她,顾卿白继续问道:“你说你失忆了是吗?什么时候失忆的?为什么会失忆?”
温卓依旧没有回答,只是静默的看着顾卿白微微红肿,且湿漉漉的双眼。
“你不想说?”顾卿白又问。
这一次,男人终于开口,“你真的想知道吗?”他问。
顾卿白看着温卓的眼神,突然有些惧怕他没有自己的过往,更加惧怕他心中的那个白月光。
温卓还在追问:“卿卿,你真的想知道我的一切吗?”
顾卿白闪躲的眼神,彻底刺伤了男人骄傲的内心,他闭上双眼说:“你走吧,我累了。”
顾卿白看着床上的温卓,犹豫许久,终于还是离开。
不曾想,温卓刚刚醒过来的这天夜里,就趁着夜色,和林威一起离开了。
没有留下一句话。
顾卿白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心也随之空空的,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
每天依旧吃饭睡觉,和顾思月玩闹,只是脸上再没有笑容。
此时的意国,已经渐渐进入了凛冬时节,清风的别墅位于卡西利亚,这是意国西部的一个小岛,而他们所在的位置在岛屿的最南面。
顾卿白拉开房间的窗帘,就能看到最美的海,她不满足于这房间里的景色,随手裹上了一件披肩,循着石子小路,向着那片银色的沙滩而去。
海浪涌向沙滩,激烈的浪花拍打在礁石上,似想要与礁石诉衷肠,可惜时间太短,浪花被高高托起,还来不及言说,顷刻间却又悉数褪去。
只是不停地与之纠缠,仿佛是借此来显露自己的遗憾……
这里的海,蔚蓝的深沉,始终不肯退却的浪花,仿佛是大海的哀鸣,有着诉说不尽的故事……
蓦的,顾卿白突然想起那一双同样深沉的,浅棕色的眼睛,他的眼中也曾有过哀伤、也曾有过悲戚,他又有什么故事呢?
凛冽的海风呼啸着,不似夏日里那样灼烈、带着淡淡的咸味,此时的它,无疑是冰冷孤傲的、是麻木缄默的。
顾卿白身上的披肩并不算厚重,但她似乎并不畏惧这冬日的寒风,这冰冷麻木的海风,远不及心中痛楚的一分。
尽管海面上少了许多活动的人群,但是沙滩上,依旧随处可见三五成群的人,他们或是友人,或是亲人,亦或是恋人。
也许是因为身边总有能够温暖他们的人,所以这冰冷的海风在此刻,倒是显得不足为惧了。
国内此时早已是家家户户张灯结彩,迎贺新春了,这边的年味比起国内到底是少了许多。
就连唯一能买到中式食材的大型超市,开车都需要三十多分钟才能到达。
华国的春节,已然不足半月了,万万也张罗着几人,将家里挂满了红色的灯笼和中国结,至少,现在在家里,是很有年味儿了。
虽然是在国外,但是秦天那财迷说,财神爷不能少,于是嚷着要顾卿白画一幅巨大的财神爷,放在玄关处。
虽然财神爷和这里的装修,实在是风格迥异,但央不住秦天天天聒噪个不停,顾卿白只得妥协。
清风和万万也明白,秦天要财神爷是假,想给顾卿白找点事做是真,于是也就由着他去霍霍顾卿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