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清眼珠微微一转:“先生要办的事情莫非是……”
刘森微笑打断:“你猜到了就行,眼前还没打算实施,就让他们将这曲戏唱到高潮时再说”
诺清会意地点头,其余两兄弟惨了,他们说什么也想不明白这两人说的是那一曲
“好了”刘森抬头看看天:“我也该离开了,另外,大陆公会的事情你们就别掺和了,专心做好这一件事,大陆人就会看到……希望”缓缓出门而去,大门缓缓关上
希望?大陆的希望?大陆的希望向来在他身上,这次一样不例外,而他们早就仰慕他的英名,今天居然也与传说中的神人并肩战斗大陆的希望也在他们身上
三兄弟相对而立,脸上全是激动,甚至还有几分冲动
突然,诺清大叫:“糟了”
两个字一出,两兄弟大惊:“什么?”
“他已经知道我们对他的算计了”诺清连连搓手:“这会不会让他对托曼产生误解?”
诺顿笑了:“有什么误解?我们本来就对他有图谋,算不得误解而且算计也只是针对索隐这个小子,绝不是那个神人,谁能想到这个小子居然成神了,他也不会见怪的”
诺清急道:“大哥,不是这个问题,我的女儿我自己知道……她是对他动心了,否则也不会这样……要是他……托曼怎么办?”说得极不明确,要是他如何?事实上也有太多的猜测,要是他人品不怎么样,专门玩弄女孩;要是他怪他们了,将气撒在女儿身上;要是他因为这个动机而不接受他的女儿;要是……
无论是哪个“要是”,托曼的处境都不会太妙做父亲的心变得沉重而复杂……
托曼的心也变得复杂本来这就是一个计策----利用他大陆公会情报人员的身份,探听关于她爷爷地下落,但现在情况变得复杂起来,一上午的时间她觉得和他走得好近,在他身上,她得到了一种全的幸福感在他身上,她觉得人生是如此的美妙,与他在一起,她觉得一上午就象都在秋千上荡,快乐而又不真实
如果真地能抛开一切,她会开心得走路象跳舞,但问题是,她马上就要开始着手她的计划
这个计划是危险的,也是沉重地一旦泄露,她有性命危机,就算一切顺利,利用他而达到自己的目的,也一样不知道爷爷前景如何,就算爷爷蒙上帝的照应平安无事,利用这纯洁的感情去做事,她总觉得自己心中有一道坎,总觉得自己有生以来第一次与异性的奇妙感觉会变质
送他出院门看着他修长的身躯飘逸地走过看着他偶尔抬头看看天空的豪迈姿态,她的心中有叹息悄悄弥漫,看着他深邃地眼神,她就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好象在扮演一个极不光彩的角色……
院门到了,刘森站住:“我想告诉你……今天我很开心”
“我……我也一样”托曼的脸悄悄地红了
“回去”看着她红红的脸和躲躲闪闪的眼神,刘森的心变得极柔软
“等等……”是她迟疑的声音
什么意思?还流行吻别不成?好象还没到这个层次?不过,对告别时任何“礼节”他都不会拒绝
托曼在他火热的目光下低头了:“回去后……回去后你会想起那个……秋千架吗?”
“会我真的会”刘森说:“还会想起那个什么衣服都敢穿、什么话都敢说地可爱而单纯地女孩”
不管她的动机是什么今天一上午的相会是没有阴影的这没有阴影的欢乐他会记住
单纯?托曼的心微微一跳:“如果有一天,这个女孩变得不单纯了你还会记得她吗?”这话实在不应该说,不是提醒人吗?纯粹是低级错误嘛,但这时她好象变笨了一出口才意识到不妥,已来不及收回,心都快跳出来了
刘森笑了:“我相信你会是一个单纯的女孩,起码在我们相处地时候,你会单纯,是吗?”
“真地是这样”托曼勇敢地迎接他的目光,这目光中充满温情,让她地不安一下子烟消云散
刘森久久地看着她:“你问了我一个问题,我可以问你一个吗?”
“你说”
“你看人是看外表吗?”刘森艰难地措辞:“或者看身份?”
外表?身份?托曼轻轻一笑:“你小看我了……我看人从来不看外表的,不看重身份”
“这倒奇怪了”刘森:“那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我……我……我喜欢……”小姑娘比较陶醉地形容:“我喜欢看到我穿奇怪的衣服而不笑的人、肯陪我荡秋千的人、还有……”突然反口:“荡秋千可不是指你……是一个……比喻,你笑什么呀?不准笑……”
刘森的笑容变成了沮丧:“太伤心了,你穿奇怪的衣服我记得我笑了的,好不容易有一个荡秋千的条件,突然变成了比喻,这么说……我没戏了伤心呀,麻烦别跟我说话,痛苦中”
看着他做作的模样,托曼笑得弯了腰:“就是,谁叫你笑?提醒你了的……”
“回去练习练习,过几天再来看你穿衣服”刘森跑了:“到时争取不笑”
他的背影消失,托曼脸上的花朵才刚刚绽放,这一刻,她什么都忘了,只记得这最后的笑语,还有欲语还休的那一份脉脉温情……
身边传来一个声音:“他走了?”
托曼的笑容立刻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红晕,低头掩饰:“父亲”
“我告诉你一件事情”父亲严肃地说:“你的行动取消,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别实施”
托曼的心猛地一收缩,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再也没有任何理由找他了?艰难无比的行动、复杂得让她没有底气的行动取消应该是一个解脱,可父亲,你为什么不昨晚告诉我?为什么要让女儿的心经历这个上午?她的眼圈居然悄悄地红了
“他身上不需要采取任何行动”父亲缓缓地说:“因为他不是我们的目标”
托曼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他不是目标?谁是目标?父亲的意思难道是要自己再勾引另一个男人?天啊,如果是这样,她怎么办?她的世界刚刚绽放一点绿,立刻就会被严冬笼罩吗?
“你喜欢他,对吗?”父亲慈祥的声音悄悄钻进耳朵
喜欢?喜欢有用吗?喜欢能帮她找到爷爷吗?喜欢他就可以自由地爱他吗?托曼缓缓摇头,泪珠儿也悄悄地滑落
父亲一只手放在她的肩头:“如果你真的喜欢他,勇敢地爱他,抛开一切去爱他,别让任何计划影响到你们的单纯”
托曼猛地抬头,脸上全是不敢置信,这样也行?她不会成为工具了?她自由了?刚刚来到的春天没有远去,而是进入一个自由花开的季节?这落差之大,让她完全无法接受,她的心脏快受不了了……
“我的女儿”父亲轻声说:“如果你喜欢他,将是你最正确的选择,因为他绝对值得你去喜欢”
托曼的心在颤抖,她的声音也在颤抖:“父亲……你……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我是你父亲”父亲温柔地说:“我也知道你喜欢的是什么类型的男人走,回去”
托曼跟着父亲离开,心中满是诧异,父亲知道她喜欢什么类型的男人?自己喜欢过什么男人?
前面的花坛花朵儿开得正艳,花丛之中,一株那扎花已经飘下了最后的残红,只剩下一树绿,一段往事悄悄地浮上心头,那是两个月前的事情,她手捧那扎花朵儿只是闻闻香气貌似没有不要脸地痴迷,妹妹……嗯,坏妹妹取笑她:“姐姐想男人了,都想入迷了”
“就是怎么着?”
妹妹作惊讶状:“城里哪个大公的公子有这么好的运气?”
“那些公子哥儿,我一看就想吐我要嫁就嫁给一个级英雄……”当时只是随口说说,天下哪有什么级英雄?除了那个已经隐居大海的人之外,谁也没资格成为级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