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梅快步跑了出去,恨不得从来没过来。
她被徐青青说得无言以对,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的心都有了。
然而自己不是蚯蚓也不是穿山甲,怎么钻?
能做的,就是扭身就跑。
只是走了没几步,就被人拦住了去路。
抬头一看,站在面前的男人身材高大,眉眼冷峻。
不是秦烈又是谁。
“嫂子刚从我家出来?”
李秀梅不知道该怎么说,想着绕过秦烈回家去。
然而男人微微挪动脚步,直接拦住了李秀梅的去路。
这会儿六号楼已经供上了电。
屋里头的光透过玻璃窗洒向外面,衬得秦烈脸上的线条都柔和了几分。
“嫂子管好自己家里的事便是,我跟青青怎么过日子,就不劳驾您来操心了。”
李秀梅听到这话脸上火.辣辣的一片。
她今天被徐青青怼了,又被秦烈警告,这会儿面子里子都丢光了。
尤其是秦烈这么一挡路,楼里的不少人都往这边看。
刚才大家都出来等消息,还没来得及回家呢。
被邻里邻居的这么盯着,李秀梅面上无光,一时间没忍住大声道:“谁要管你们家的闲事了。”
秦烈神色坦然,“嫂子能明白这个道理最好不过,自己过得辛苦别总是看别人不顺眼。”
说完这话,也不管李秀梅什么神色,秦烈朝家去。
徐青青正站在门口,瞧着秦烈回来笑着道:“你耳朵这么好呀?”
“一般。”其实并没有听见,只不过刚好看见李秀梅从他家出来,又一副着急忙慌的样子。
他自然不是怀疑人在偷东西,那就只有另一种可能。
在他家被骂了。
为何被骂?
徐青青固然牙尖嘴利,却从来不会主动找麻烦。
自然是李秀梅来当婆婆但徐青青不买账。
“往后谁来欺负你,跟我说,我去找他们算账。”
不大不小的声音,传入众人耳中。
再看李秀梅那红布似的脸。
到底咋回事虽说不知道内情,但也看得出,肯定是李秀梅的不是。
可秦烈你咋回事啊,娘儿们间的事情你也插手?
这是不是太不大老爷们了。
徐青青才不在乎这个呢,“好啊,不过也没人能欺负我。”
“嗯。”秦烈揉了揉徐青青的脑袋,“鱼应该好了,我们吃晚饭。”
家门关上,谁也不爱。
看热闹的邻居神色各异。
江兰初见状也忍不住叹了口气,回到家就看到墙上挂着的丈夫的遗照。
婆婆正在厨房里忙活。
“妈,我来帮你。”
赵大娘看着纤弱的儿媳妇,“兰初,再找个吧,别为了榕生耽误自己的幸福。”
江兰初微微一怔,好一会儿这才开口,“哪是那么容易找的。”
这是她第一次这般说。
赵大娘心里头松了口气,总算是放下了心结。
“那就慢慢找,总有合适的。”
她不是那种非要儿媳妇守节的恶婆婆,瞧着江兰初过去这段日子生活的怏怏不乐,赵大娘心里头也不痛快。
可哪能怎么办啊。
榕生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
她总不能为了死去的儿子,再祸害儿媳妇一辈子吧。
没再提儿媳妇改嫁的事,赵大娘笑着道:“老王家的也真是的,自己累死累活的还非得来恶心小徐,小徐是那种能被人拿捏的?”
江兰初忍不住笑了起来,“可不是嘛,青青虽说年轻,但聪明着呢。”
“可不是嘛,也就秦烈。”赵大娘压低声音道:“总觉得青青会吃亏,他呀是被青青吃得死死的。”
赵大娘忍不住笑了起来,小年轻的感情还是挺有意思的。
看得她直乐呵。
兰初也是因为秦烈和青青,所以这才改了心思吧。
这也挺好。
她往后不把兰初当儿媳妇,当闺女来看就是了。
……
徐青青尚且不知,李秀梅来闹腾一番还改变了江兰初的心思。
晚饭后,徐青青又把过去两天落下的字给练了,这才收拾一番上床睡觉。
今天晚上倒是没怎么肚子疼,毕竟谁还能整天痛经啊。
徐青青睡的很香。
秦烈倒是有些睡不着,等了半宿没听到里间有什么动静。
他恍惚着睡了去,醒来时才发现外面天色大亮。
徐青青正蹲在行军床头看他。
秦烈瞳孔微微瑟缩,他竟然没察觉。
“你今天都没起来,是不是太累了?”徐青青一脸的关怀,“这床也太小了点,要不晚上去床上睡吧,你睡觉老实不?”
秦烈不着痕迹的拉扯了下薄被,遮掩住下半身。
男人常见的生理表现,晨勃。
不想吓着徐青青。
“应该挺老实的,我都没听到行军床发出声音,那就这么决定吧。”徐青青笑了笑,“省得你整天还得收拾这玩意儿。”
她站起身来去卫生间。
只是蹲的久了,猛地站起身脑袋不免有些眩晕。
下意识的就伸手去抓什么来支撑自己。
但这又不是靠近墙壁。
抓得住什么?
徐青青抓住了一只手。
男人的手宽厚温热,此刻牢牢抓住她。
“没事吧?”
徐青青看着这张明显透着关怀的脸,“秦烈你……”
“嘎嘎!”
鹅子不知道何时从它的竹笼里跑了出来,这会儿正用它那明显拉长了的脖子蹭徐青青的脚踝。
“比咱鹅子好使多了。”
秦烈:“……”这也算夸赞吧。
但他还是下意识地反驳了句,“也不能这么说,它还是有点用处的。”
鹅子:“嘎嘎?”
发生了什么?
为啥这俩人看它的眼神,那么的不友善呢。
愉快的清晨从调戏一只鹅开始。
因为秦烈没起来,两人去食堂吃早饭。
说来也巧,竟是遇到了邵扬和万欣。
徐青青有些奇怪,邵扬对万欣似乎没那么情根深种啊,怎么一大早还成双结对的来吃饭。
她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没留意到自己被秦烈抓住了手。
不远处万欣留意到邵扬那骤然间黑下来的脸色,循着他的目光看去。
瞧到了远处的一对璧人。
万欣微微一怔,似是在哪里见过男人的那张面孔似的。
可她一时间又想不起。
余光瞥见邵扬那黢黑的脸色,万欣笑着火上浇油,“那就是徐青青的男人呀,跟徐场长可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
邵扬听到这话,气得往桌上一拍。
这动作有点大,吓得旁边餐桌旁坐着的人。
不是沈念又是谁?
徐青青:“……”
啧,修罗场,它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