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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历史军事 > 穿越贾琏之慢节奏生活 > 第19章 年节乱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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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是除夕,贾琏跟着两府的男丁们一起祭祖,贾珍领衔,贾敬也从那个破观回来了,想来祖宗还是认得,府里的女眷们跟着贾母。

大家族的祭祖活动繁琐耗时长,但贾琏经历的多了,已经免疫。

祭完祖的贾琏正在和贾敬一处谈话,准确来说是单方面的受教,贾琏低着头,远处看着只能看到贾琏时不时的点头。

贾琮看了自然欣喜,觉得今日不用受他哥哥的教,只盼着他敬大伯伯能多聊一些时辰,把这一天熬过去。

贾瑛、贾环则是毫不关心,宝玉只想着什么时候去见见林妹妹,贾环只想着离了这无聊的日子,平常时候已经够透明了,如今这样大的日子,人多地数不过来,更是透明人一个了,心里不爽快可又不敢表露出来,这两人恐怕没注意到贾琏没和他们一道。

贾赦、贾政和贾珍一道处着,聊着些无营养的交集话,三人中两个心不在焉。贾政面上谈事,心里却想着身后的那两个人,可又背着,不好看情形。

贾珍可以看到,所以有些心酸,你要问贾珍关不关心他父亲贾敬,可能不会,他少时父亲给留下的印象已经加倍遗留给他儿子,你看贾蓉的样也知道,在贾珍心里他父亲是个什么地位。可人总是得不到的更想要,贾敬和贾琏平时毫无交际,只有一年祭祖的时候见几面,聊几句。

时间少却也更显情真,这时贾敬流露出的神情远非贾珍幼时教导儿子时的凶狠可比,更像是同辈的两人在谈话,一人年长些,一人年纪小些,年长的在给年轻的传授、分享独门人生经验贴,和当年贴吧的好心人、大佬如出一辙。

贾敬的经历不是一般人可比,本朝勋贵中独一份的进士出身,不是那位读书不成只能荫封的二老爷可比的。

只可惜考取进士的时间不对,他爹贾代化生他生的太早,天赋又好,出身又高,考进士的时候按照他爹的吩咐提前一科考了,按他原意是要等一等的,他太年轻,士人中没名气,太过年轻中了进士怕是祸。

可贾代化跟贾代善觉得时机不能错过,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于是乎,进了这村,入了庙,拜了佛,烧了香,入了废太子(义忠亲王)一党。

这算决策失误吗?算个毛,义忠亲王一党总领朝政近二十年,贾敬早考晚考不都一样。早考还好些,毕竟彼时的上皇雄心勃勃、有气吞山河之志,还念着贾敬这勋贵出身第一进士的名号,格外照顾些,提拔的有些快。

晚了的话,没瞧见他那个可怜的堂弟,贾代善的乖大儿,贾琏的混账父亲,做了十来年的东宫侍卫,一朝龙在地,遇难成翔,变得如今这模样。

义忠亲王被废时,贾敬正在湖广办大事,上皇就没动他。等大事完了,贾敬很有觉悟的递了辞呈,回家做起了闲人。

可如果没尝过权势的滋味也就罢了,像贾赦,但他偏偏曾坐到过位极人臣的位置,如今再闲下来,便是苦楚心酸绝望一把算,都算在了贾珍身上。严苛里透着坏,把人教坏了,遗祸子孙呐!

闲下来几年,外头越发乱了,想起修道避祸来,可贾府是个是非红尘地,住着碍了他修道的心,等到儿子成年可以理事,马不停蹄地住到那个破道观里,念起了太上感应篇。

如今回府祭祖就和贾琏聊起了早年间的故事,一说一大摞,核心宗旨就一个:我看你天资聪慧,随我一道出家做道士吧。

说做道士不只是做道士,还有那做道士的前因。

贾琏微笑点头,心里不同意,你个破道士,你前途毁了,我还没呢,我和你能一样吗?我荣华富贵还没享够呢。

贾敬多精的人,也看出来了,但在他看来不过又是一个痴心人吧。

两府的男人们这般聊着,站在周围的贾府其它几房的老少们一边聚在一处闲聊,个别有想法的却也看着他们,打量计划着。

这边众人正要往席上去,贾琏的小厮傅亨,进了来,站在边缘给贾琏做手势。贾琏看到后,向几位长辈们赔礼,出了人流,问什么事。

“近几日风雪大,北郊、西郊两处大营的营帐马棚塌了不少。”傅亨将他哥哥要他传的话复述了一遍,一字不差。

贾琏点头表示知道,让他出去候着,正要赶上人群。忽然听到有人在后头唤他,

“琏二叔叔,近来可安好?”

贾琏闻声转过身去,是那要叫宝玉为父的贾芸。贾芸见他琏二叔叔转过身来看他,心里一喜,忙上前问安。

贾琏受了,面带笑意,打趣道,“你这常不到我那问安的,可是怕我的门子太刁钻了些。”

“叔叔那里的话,我倒是常想去,母亲也总教导说,让我上门看看您和二婶婶,可家业艰难......”贾芸正要斟酌言语,缓缓道来。

贾琏却瞥见聚在角落的贾蓉、贾蔷、贾芹几个正贼眉鼠眼的偷看这边,挥手打断了贾芸的话,眼睛直瞅着那边。

贾蓉等被神威所惧,忙都整理衣装上前见礼,贾芸见话被打断还不解,等到贾蓉等上前,方知道时机不对,人太杂了。

贾琏双手套在袖子里,冷笑发问,“什么事?窝在那不得见人的去处,也不怕人看到丢脸!”

“叔叔教训的是,侄儿们谨记在心。”贾蔷答道,“只是刚才看叔叔在和芸哥儿说话,不好上前打扰,这才在一旁候着。”

“我问你们,有什么事?这大节下的,不在老爷们面前伺候着,光会耍滑。”贾琏净是刺耳话,可偏偏这几人都得受着,“你说呢,蓉哥儿,你祖父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你也不到跟前尽尽孝,这不好。”

“二叔叔也打趣我,祖父他什么性子,您还不知道,我不在他眼前烦,他才高兴呢。”

这时贾琏不说话了,却瞧了瞧众人远去的方向,好像要走。

性子耐不住的贾蔷率先开了口,“二叔叔,今儿我们是有件事问您。”说到这,贾蔷略有停顿,看贾琏的神色,见贾琏转过头来,才继续往下说,“我们听说四月陛下要重修永定河河道,不知道有没有这回事?”

贾琏知道这三个里贾蔷、贾芹就是主力,拉了贾蓉做个幌子,毕竟贾琏和他们二人可不太熟。

对于他们口中的修筑永定河河道,贾琏是知道,本朝开国已有近八十年,人口繁衍,京城人口已有百万之巨,不复国朝初年的萧条寥落,京城如是,天下亦如是。

光京城周边的水源已不足以支撑百万人的需要,至于这两个家伙为什么来问贾琏,很简单,四月还远着呢,肯定是有人放的消息,贾蔷几个心里有所动,但又不敢肯定。

毕竟太平无事,有人要送你富贵,是个平常人都要考虑下真伪不是。

而且就这两个穷鬼,哪来的钱掺和这样的买卖,而贾蓉就是个揣着金元宝的小孩,如果他们能从贾琏这得到确定的答复,再拉着贾蓉到贾珍面前说一通,买不了田也可以得个赏,显得自己还是有点办事能力的,未来有事也先想着他们不是。

贾琏的评价是二货,如果真的有消息早满天飞了,还用的着这两个煞笔来牟利,你当京中富贵人家是什么,把头埋在沙子里的鸵鸟?

“蔷哥儿,消息哪来的?”

贾蔷面露难色,不好说。

“我记得你好像还在族学里读书不是。”贾琏面色很难看的说起些天外的话来,“可识得字了?”

“叔叔说笑,字侄儿自然是认得的。”贾蔷搞不懂这人卖的啥药,只能尴尬回复。

“既然是认得字,就去翻翻嘉祥三十八年顺天府的布告,若是找不到,再往前找找,三十二年的。”贾琏此时只有斗蛐蛐的兴了,将话讲白,“三十二年的找不到,还有更前面的,你们可以去翻翻。”

说到这,三人都听出了贾琏把他们看作煞笔的阴阳怪气,连忙施礼告辞,说去前面席间。

“都怪你们,搞不清楚就拉我来,害得我白挨了骂。”贾蓉的抱怨即使走远了,还是能听到。

贾琏此时没了先前的不耐烦,在想是哪个被套牢了的勋贵人家缺钱了,居然传起这样的消息来,也就是欺人年轻。

站在一旁的贾芸,见今日恐怕事是求不成了,也想告辞。

贾琏收回思绪,拦住了他,语气平和地问,“你今日找我的目的,我是知道的,若是求一两件事情做,自然是有的。可刚才的景,你也瞧见了,人总要有立身之本,方能长远。

一二天的混着不好,你既有向上的心,我也愿意帮你。只是有一事,你怕是要思量下。”

贾芸听贾琏有帮他的心,激动得说,“二叔叔只管说,侄儿一定能做好。”

贾琏看贾芸激动得连他的话都没听全,有些自嘲前尘。“顺天府下辖的东路厅缺个从九品的司狱官,你可愿意去?”

贾芸连忙点头,表示愿意。

“东路厅辖域不在京,你若为官,怕是要常不在京中,况且司狱官事多职卑,是个辛劳命。你今日不用急着答应,回去好好想想,同你母亲商量了再来回我吧。”贾琏让贾芸先走,自个好好想一想。

看着贾芸的背影,贾琏有些恍惚,不知道帮他是为了什么。

看他可怜?为了能有活计,可以叫宝玉爸爸的卑微?有了事做,就不管什么诺,都能许出去的着急样?还是为了以后的回报,现在下的一步闲棋?

不知道呀!

........

同样是除夕祭祖,淮阳侯府的陆预则是在一众亲戚前,磨了数个时辰方才脱身,走在回家的路上。

陆预讨厌祭祖这样亲戚相聚的时候,因为相互间传递的眼神让他很不舒服,把他当做物品在打量,在计算,在取舍。

若是放到以前,有他父亲和哥哥在前面顶着,下头压着,也就是一会不舒服的事。

可隆兴三年夏父亲过世,四年初兄长被外放四川,他又被塞进骁骑营,在营里看了许多事,同琏二哥哥聊了那么多的天。

也明白了长房那些人是怎么想的。

他们有喜,有忧,有怕。

喜的是他哥哥得了陛下的信任,若是一切稳当,淮阳侯府的富贵还可以再续上十几年。

忧的是若是分家壮大,长房嫡脉该如何自处,难道学谢家弃爵吗?

怕的是他哥哥同一帮勋贵子弟结社,有朋党之嫌,若是陛下心里猜忌,怕是整个侯府有祸事临头。

陆预看懂了这辈背后的故事,就理解了为什么大伯母的举动时而亲密,时而疏远。父亲过世后日常照顾衣食所应,从无短缺,但每次招他在膝下问候或是他去请安时的冷淡面孔。

至于大伯父?他从没看懂过他的立场,是个琏二哥常说的谜语人。

但看懂了,不代表他同意这么做,所以今岁他在祠堂里也是沉闷的性子,要飞走的心。

走着走着,陆预回到家中,丫鬟回禀说,太太还未回来呢。

陆预知道母亲还在大伯母处,有的聊呢。

示意知道后,进了自己屋子,翻起话本解闷。但如果陆预此时知道,他大伯母正拉着他母亲还有一众婶婶们,商量给他娶那位故旧姻亲家的小姐做媳妇,怕是要急地跳起来。

........

京中一座刻有神武将军府牌匾的大宅祠堂里,一个相貌俊美的华服少年正在父亲的带领下,祭拜祖先,心里许下光大门楣的宏愿。

此时将等待他的是一场考验,如果失败,那他将对贵人们毫无用处。

他心里知道,并为此准备了两年,只求一朝成事,不负父亲所望。

.......

金陵城中某处华丽的大宅院落里,一位华贵妇人领着一个身形壮硕的少年、一位容貌天绝的少女拜祭祖先。

最后在一块位置靠下靠边的牌位前,伫立良久。

待三人出了祠堂来到外头,少年抛下先前的苦瓜脸,跳脱起来,四处张望,像是笼中雀,骄生的很,脆弱的很,偏又有那不安的心,会伤人的尖嘴利爪。

中年妇人听着背后儿子的动静,心里起了年后上京的心思,找哥哥压压这个儿子的性子,以后不至于家门不幸,难以为继。

少年身边的少女虽然今日因祭祖穿着隆重华丽,但头上、手上戴的很朴素,很少,唯有那颈上的金玉项圈夺人眼光。

可如此,少女也面有忧色,虽眼如水杏,让人沉迷,但目光所及不过身旁这位兄长而已。

注:贾敬在原书中死时,礼部和皇帝都称他为白衣,无官职。我总觉得很扯,潜心修道?修道你干嘛考进士,考中了就想修道?你是什么神鬼,拿进士当粪土。可如果说勋贵考进士再做官不被皇帝暗中允许,那贾珠干嘛考,撞了南墙还不回头的傻子,我不信。

我觉得是他考的那一科有很大的问题,费劲心力考取进士,仕途就在眼前,一朝散,怕是哀莫大于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