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曦月愣住了,连假哭都忘了继续。
她没想到这个疯子会这么轻易松口,警惕地盯着他:“你打什么主意”
轩辕冥低笑,身体压得更紧:“月儿不信我”
他忽然凑近,鼻尖几乎贴上她的,“那狐狸断了三尾,现在怕是连青丘山的门槛都跨不过去,就算看在同宗子弟的份上能够进去,也要被狠狠的嘲笑一番。”
苏曦月心中瞬间慌了,猛地推开他,坐起身来:“你什么意思”
“九尾狐以尾为尊。”
轩辕冥慢条斯理地卷着她的发丝,“断一尾削三成实力,断三尾实力怕是不到两层,而且”
他故意拖长音调,看着苏曦月脸色发白,“断三尾的狐狸.在青丘连幼崽都能踩他两脚。”
苏曦月猛地攥紧指尖,指结发白,心脏就像被大手狠狠捏住,难受极了。
她突然翻身骑在轩辕冥腰上,目光死死的盯着他:“带我去青丘山,现在就去。”
“月儿求人的态度真特别。”
轩辕冥喉结滚动,大手环着她腰肢,把人箍的更紧。
他忽然扣住她后脑勺往下按,鼻尖相抵:“先亲我一口。”
“你…”
苏曦月气得磨牙,盯着轩辕冥近在咫尺的薄唇,心一横闭眼亲了上去。
蜻蜓点水的一触即离。
却被龙爪扣住后脑勺加深这个吻。
她表情有点懵,赌气似的狠狠的咬了一口,血腥味在口腔蔓延。
轩辕冥松开她,舔着嘴角血渍笑得癫狂:“月儿咬人的毛病还是没改”
他突然将她抱起,转眼化龙。
苏曦月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甩上龙背。
遮天蔽日的黑龙腾空而起,撞碎漫天云霞。
与此同时,万里之外的青丘山巅。
白祁静静站在一座大殿前,断尾处的伤口已经结痂,但失去三条狐尾的剧痛仍如附骨之疽。
他面前站着一位红狐青年,九条红色狐尾在身后如扇面般展开。
“下域来断尾废物,也配求见煦阳长老”
红狐青年眼神轻蔑,声音极尽嘲讽不屑。
白祁连眼皮都没抬,只是将九尾令亮了出来:“请通报。“
“你…“
红狐青年脸色微变,扬手就要打落令牌。
“洛书,是谁在外面”
前方大殿内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
红狐青年洛书的手僵在半空中,脸色阴晴不定。
殿门突然无风自开,一道苍老身影缓步而出。
白祁抬头,看清面前来人时,瞳孔微微收缩。
老者身后飘荡着九条雪白狐尾,其中三条隐隐泛着诡异的紫金色。
这是血脉纯度返祖的征兆,也代表面前的老者实力极为恐怖。
果然不愧是上域本宗,无论是实力,血脉程度,还是那空气中浓郁至极的灵气,完全不是,下域可比。
“煦阳长老。”
白洛书慌忙恭敬行礼。
老者并未搭理他,只缓步走向白祁,目光盯着他的断尾处,忽然道:“三条断尾处有龙血气息”
他脚步停下,眯眼看向白祁的脸,“你见过轩辕家那疯小子”
白祁指尖微顿,不动声色的收起九尾令:“在下域确实遇见过一条疯龙,那疯龙掳走我雌性,我们打了一架,不知是不是长老口中说的人。”
话音未落,旁边的红狐青年白洛书突然不屑嗤笑:“下域贱民也配和龙族少主交手怕是连人家一片龙鳞都——”
“呱噪。”
煦阳长老狐尾轻扫,红狐青年顿时被抽飞数丈。
老者枯瘦的手指突然扣住白祁下巴,浑浊瞳孔里泛起紫金纹路:“你说那疯龙抓走的雌性.是不是长得奇丑无比”
白祁心中微动,面上却不显分毫:“长老认识月儿”
煦阳长老突然松开他,呵呵一笑,“倒也不是老夫认的那丫头,只轩辕家那疯小子为了下域雌性拒绝凤族婚约,还几乎沦为疯兽的事,闹得整个上域沸沸扬扬,青丘吃了好大一个瓜而已。”
每次一想到凤族那老匹夫脸色铁青的样子,心里就特别爽。
哈哈哈…
白祁指尖收紧,脸上却笑得愈发温和:“原来如此。”
他忽然单膝跪地,态度诚恳:“求长老助我恢复实力,我要去寻她。”
“你倒是痴情。”
煦阳长老狐尾扫过地面,荡起一片灰尘:“圣池名额早被各脉瓜分完了,不过…”
他忽然俯身凑近白祁耳畔:“若你能在三日后的祭典上赢过本宗子弟,老夫破例给你一个机会。”
白祁瞳孔骤缩。
青丘祭典是狐族最高规格的比试,参赛者需受九道雷劫洗髓。
以他现在的状态.
“怎么,不敢”
煦阳长老直起身,眼底满是讥诮。
白祁突然低笑出声,九尾令在掌心转了个圈:“长老说话算话”
“老夫向来说一不二。”
老者转身往殿内走,狐尾扫过门槛时突然顿住:“忘了告诉你,这次祭典.生死不论。”
“洛书,给他安排个住处,到底是白啸天的孙子,别怠慢了。”
空气中远远飘来老者的声音,人已经跨过了门槛,进入大殿。
白祁盯着老者消失在殿内的背影,眸色晦暗不明。
他当然明白这是煦阳长老的考验,更明白自己现在的状态参加祭典无异于送死。
不过这是唯一恢复断尾的机会,哪怕九死一生,他也要试试。
白洛书捂着渗血的嘴角爬起来,九条红尾瞬间爆开:“下域废物也敢肖想圣池”
他突然一尾巴抽过去,“反正早晚都要死,不如我现在就送你…”
红尾袭来的刹那,白祁掌心倏地腾起一簇紫金狐火。
火焰触到狐尾的瞬间,炽热气流炸开。
白洛书惨叫一声跌出去,整条尾巴焦黑蜷曲。
“紫金狐火”
他踉跄爬起,满眼震惊骇然,“下域贱种怎会有紫金狐火”
他资质在狐族本宗算是不错,但本命狐火也依旧还是紫色,并没有进化为高贵的紫金…
内心突然生出一股浓浓的嫉妒。
一个下域贱民也配拥有紫金狐火
白祁漫不经心甩灭火苗,溅在青石板上的血珠被烧得滋滋作响。
他弯腰拾起九尾令,冲嫉妒到扭曲的洛书微微一笑:“带路。”
白洛书脸色铁青,只能黑着脸在前面带路。
大殿内的白煦阳长老自是感受到外面的动静,轻轻一笑,“倒是个有脾气的,居然觉醒紫金狐火,倒是资质不俗。可惜出生在下域,又倒霉的遇到轩辕家那疯小子…”
……
这边,白祁跟着白洛书穿过蜿蜒的山道,青丘的灵气几乎浓郁的化成实质,沿着毛发渗入体内,身心舒畅。
青丘不仅灵气浓郁,环境也极美。
“到了。”
白洛书突然停下,红尾不耐烦地指向山崖边一座摇摇欲坠的竹屋。
竹屋三面悬空,唯一通往山道的木桥早已腐烂,风一吹就嘎吱作响。
白祁扫了眼崖下翻滚的毒瘴,唇角勾起熟悉的温和弧度:“这就是本宗的待客之道我好歹也是同族。”
“下域来的也配称客何况你一个断尾的…”
白洛书想到对方的紫金狐火,“废物”两个字深深卡在喉咙里。
他冷哼一声,甩尾砸断最后一截完好的桥板,“要么住这儿,要么滚去山下喂毒虫。”
紫金狐火突然从白祁指尖窜出,顺着红狐尾巴燎上去。
洛书没有注意到他动作,突然被烧的上蹿下跳,惨叫着想扑灭,那火却像活物般专往皮毛里钻。
“带我去煦阳长老的别院。”
白祁轻声细语,声音温柔的渗人:“或者我现在把你扔下崖,听说青丘毒瘴专蚀狐族的尾巴”
白洛书面色铁青,只能脸色难看的带着他去了煦阳长老的别院居住,并安排了一个相对还算干净的客房。
“就是这里。”
他一脚踹开屋门,指了指面前的住处,脸色难看道。
白祁漂亮的狐狸眼扫了两眼,对面前的住处还算满意。
他掸了掸衣摆走进去,经过白洛书身边时突然轻笑:“听说红狐一脉最擅烹茶”
他指尖拂过对方烧焦的狐尾,“明日记得给我送壶雪箬春。”
白洛书脸色极为难看,一个下域来的断尾废物也配喝雪箬春
刚要暴起发难。
就见白祁已经“砰”地关上了门。
门板震落的灰尘里,隐约传来带笑的嗓音:“忘了说,我只喝现摘的嫩芽。”
“下域贱畜!”
白洛书红尾荡开,利爪将廊柱刮出深痕。
但想到紫金狐火烧髓的剧痛,终究没敢踹门。
转身时感觉尾巴沾上什么东西,冰冰凉凉,有点像液体。
他转身看向自己的尾巴,发现其中一条上面有一坨黑色粘液,黏液沿着毛发渗入体内,顺着血液蔓延。
“你竟带着蛇毒”
他咬牙切齿切齿的盯着面前紧闭的屋门,怒道。
“嘘。”
白祁打开屋门,将指尖按在唇上,“毒发前记得把茶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