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区大窑厂家属房一号院。
虽然这个时间是上班的时间,可是院子里还是有不少的老人和小孩儿,正在这里晒太阳的,下棋的,打扑克的,聊天的。
反正院子里还是挺热闹的。
苏青他们一行人一到,便直接两个人一组,进行走访。
这一问,就又是一天过去了。
还好苏青在过来的时候,不但买了水,还买了一些小吃,一行人倒是也没有饿着,也没有渴着。
一直挨到了下午六点的时候。
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正溜着滑板进了院子里。
少年的滑板许是刚刚学会不久的,居然直直向着萧季冰撞了过来。
少年的嘴里还叫着:“借光,借光啊……”
萧季冰是想让的,可是他往左,少年的滑板也往左,萧季冰往右,少年的滑板也跟着往右。
苏青本来正在和一个老大爷聊天呢,一看到这一幕,当下天也不聊了。
忙疾步而来。
她家萧大法医那单薄的小身板,如果被撞到了,指定得疼上半天呢。
她可舍不得。
滑板的速度快,可是苏青的速度更快。
就在少年即将撞上萧季冰的时候,苏青赶到了,一伸手便将少年从滑板上拎了下来。
而她一抬脚,便直接踩在滑板上,滑板停下来了。
但是少年却不乐意了。
“喂,你这个人怎么这样。”
他居然是被拎下来的。
卧槽,这是多没面子的事儿。
要知道这个年纪的熊孩子,最是要面子的时候。
苏青挑眉。
“小朋友,滑板还没有滑明白的时候,最好自己先找个没人的地方先练着,等什么时候能见人了,再出来现。”
少年更不乐意了。
“你谁啊,不是我们大院的吧,说得你好像很会玩滑板一样。”
苏青倒是也不生气,她直接抬手一指萧季冰。
“喂,小子,你刚才可是差点撞到人,道歉懂不?”
少年一摇脑袋。
“不要,我那不是没有撞到他嘛。”
不过嘴里是这么说的,少年的一双眼睛却是滴溜溜地看着苏青脚下的滑板,然后嗤笑一声。
“不过,如果你会玩滑板,而且还玩得比我好,我就道歉怎么样?”
萧季冰忙阻止。
“苏青,不用,他也真的没有撞到我。”
少年却是继续冷笑。
“哟,所以果然不是会嘛,既然不会刚才还敢说我,这就是你们大人常说的站着说话不腰疼吧。”
苏青看了萧季冰一眼,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然后向着少年一勾手指头。
“小朋友,咱们说话算话啊,姐姐我玩滑板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玩鼻涕泡呢。”
少年:“你别吹牛,小心牛皮吹得太大爆了……”
不过少年的话音未落,苏青已经站在滑板上冲了出去。
当真是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那个滑板与刚才在少年的脚下完全就像是变了一个样子似的。
那滑板就像是苏青身体的一部份。
滑,停,跳……
一连串的动作做下来,一气呵成,中间毫无停滞。
甚至苏青还踩着滑板一连跳了几级台阶,然后还跳上了花坛。
跳上去,再跳下来。
一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滑板在她的脚下玩出了夭来。
当她滑回来的,还有些不满意。
“场地不怎么样,如果有那种大斜坡,玩起来更过瘾。”
少年的态度已经直接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卧槽,姐姐你强人啊,没看出来啊。”
说着,还立刻向着萧季冰鞠了一躬。
“这位叔叔对不起了。”
萧季冰:“……”
叔叔……
他有那么老吗?
而且他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小子刚才可是叫苏青一声姐姐的。
而正在这个时候,一个中年男人拎着两个大礼盒走了过来,一看到少年,立刻脸一黑。
“你小子不会又闯祸了吧。”
少年的耳朵立刻一耷拉。
“爸,没有,没有。”
不过很明显,这位做人家老子的人,还是很清楚自家儿子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当下便走过来,对苏青和萧季冰两个人陪着笑脸。
“对不起啊,两位,我这儿子就是皮,我替他向两位道歉了,等回家我会再好好地教训这个兔崽子的。”
苏青看看这个中年男人,却是一笑。
“没事儿,就是刚才玩滑板他输给我了。”
一听这话,中年男人微微一怔。
玩滑板输了……
而这个时候苏青已又话题拉了回来。
“我们在找人,您帮我们看看,这四个人你认识不?”
说着,苏青便将毕德江,蓬韦欢,蒋大诚,胡海化四个人的照片拿了出来。
中年男人接过了四个人的照片看着看着,他指着毕德江的照片说。
“这是毕德江吧,他妈叫邓春华,他弟叫毕德海。”
苏青与萧季冰两个人立刻对视了一眼。
果然是认识的。
而中年男人还没有说完呢。
“我和毕德海是小学,还有初中,高中的同学,而且关系一直不错,不过后来毕德海搬走了,联系得就也少了。”
联系得就也少了……
苏青乐了。
“所以你和毕德海还有联系?”
中年男人摇头。
“这也不能算是还有联系吧,就是他两年前做手术,回来做的,我还带着我儿子去看他了呢。”
苏青立刻追问了一句。
“那你还记得是哪个医院吗?”
“咱们市第三人民医院。”这个中年男人记得还得清楚的。
“当时其实也是正好我陪着我爸看病,我们偶尔在医院里遇到的,我才知道他住院,就去看了看!”
“那你还记得,他在哪个科住院吗?”苏青继续追问。
中年男人想了想,摇了摇头。
“哎呀,这个过去得有点时间长了,我不记得了,不过应该是住院楼十一层右手这边的病房区。”
萧季冰又问了一句。
“那是两年前的什么时候,你还记得吗?”
少年抱着滑板这个时候开口了。
“我记得,是八月份,我正放暑假呢,不过应该是八月底吧,因为我记得,第二天因为我暑假作业一个字也没有写,我爸还打了我一顿呢!”
中年男人向着自家儿子一瞪眼。
好好说话不会,居然抬自己打他的事儿。
苏青笑了,抬手在少年的小脑袋上摸了摸。
“那你有毕得海的联系方式吗?”
中年男人摇头。
“没有,我倒是主动问他要了,可是他不给啊,既然人家不肯给,我也不能死气白赖地要不是。”
萧季冰又继续补充问题。
“那你有问过他,现在在哪里生活吗?”
中年男人点头。
“问了,他不说啊,也不知道他保的什么密,以前我们的两个人的关系铁得跟一个人似的。”
……
不得不说,这一场滑板,倒是真的没有白玩。
玩了一场滑板,玩出了毕得江的弟弟毕得海的消息来。
只是……
苏青看了看时间,现在这个时间去医院也找不到负责人了。
当下一摆手,特案组的晚饭她请了。
吃完饭,各回各家,各睡各觉。
只是吃完了饭。
苏青和萧季冰两个人上了八楼。
然后苏青便十分乖巧地跟在萧季冰的身后。
萧季冰摸出钥匙开门的时候,还看了她两眼。
苏青继续扮可怜。
“萧大法医,我的伤还没有好呢。”
所以继续求收留。
钥匙呢……
今天是真的真的“落”在家里的鞋柜上了。
萧季冰看看苏青。
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拒绝的话来。
于是他打开门:“进来吧。”
苏青无声地在萧季冰身后欢呼了一声。
然后两个人按着昨天的程序完成了睡前准备工作,萧季冰回去自己的卧室。
夜里,在他睡得不安稳的时候,又有安定的温暖汲汲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