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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上身赤裸,穿着侍卫的青灰色裤子,直直跪在她脚下。

对上他狭长的琥珀色眸子,陈吉祥的心颤了颤。

当日他为了救自己,被喂了毒药,裸身关在木笼里,必定无怨无悔,如果得知今日情景,不知是否还觉得值得。

陈吉祥咽了咽喉咙,舌尖发苦,她从安青手中拿过长剑“哐啷!”丢在金焕俊身前,转身大步离开。

少年捡起长剑,胸口起伏,轻轻松了口气,刚才迎上女孩的目光,他的心也钝痛一下。

他闭了闭眼,不去再想,站起身转身回营房。

“别回去了。”华玦低声说:“吉祥同意让你回军部。”

少年犹豫了一下:“现在看,不会了。”

华玦看着他低声问:“你怎么会有这把剑?”

他扇睫微颤,轻笑道:“你当年留下的东西都零散放在宫中库房,我一样一样拼凑起来。”

男人垂目,沉吟片刻:“你先回去吧。”

少年和别的侍卫都七七八八回到营房,华玦僵立在原地,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吉祥的问责。

上朝前,华玦将华萧叫到侧殿:“吉祥昨晚去了华辰那里。”

“什么?!”华萧大惊,黑眸差点炸裂。

“没有过夜,只是吃了晚饭就回来了。”华玦连忙说。

“你们俩吵架,她气你?”

华玦无奈地点点头。

“吉祥万一对他动心,他得了势,非挨个弄死我们不可!特别是你我!”华萧牙齿咬得咯吱响。

华玦郁闷地说:“我最近总踩在她的痛点上,我怕她会再去找华辰,你让内阁无论如何缠住她,过了这一阵就行。”

“你为了金焕俊至于吗?他该不会是你儿子吧……”

“你胡说什么?!”

华玦瞪着华萧,看他是无心,才轻轻叹了口气:“你就别添乱了,这种话一定不要对吉祥乱说。”

朝堂上。

陈吉祥身着明黄绣金龙袍,高坐在皇位上,安青一身玄色暗纹束袖锦衣站在一侧,宫人各自就位。

朝下,红毯铺就,京城和西藩的大臣分列站立,华玦站在左侧最前面。

宰相尚明全出列上奏:“陛下,臣听闻大将军金焕俊已经被贬斥为御林军,那他和臣孙女的婚事……”

陈吉祥眉梢一抬,又是京城官员找茬的一天。

“那婚事自然不能作数,哪能委屈了您的孙女。”女帝缓缓道来:“不过朕打算让人去西藩调任另一位大将军来京,不知宰相意下如何?”

尚明全须发一耸,摇摇头:“既然如此,也没必要再调了,此事老臣就不再提,臣还有另一件提议……”

他垂下来的眼皮往华玦这边瞥了一眼,拱手说:

“陛下,老臣觉得旧帝退位让贤,对陛下情深义重,那何不一起临朝辅助陛下,可以更好融合两庭官员,也好分担摄政王殿下的劳苦。”

华玦眼眸微转,神色一凛,他侧头看了佐鸣宇一眼。

佐鸣宇出列,对尚明全说:“此言差矣,旧帝既然让贤,就不应该再临朝,否则朝堂上岂不是一分为二?”

尚明全眯起眼眸一笑:“佐大人,话怎么能这么说,你我二人都位列宰相,也没有将朝堂一分为二呀?”

吏部尚书青颜蹙眉出列:“尚大人,如若旧帝临朝,您觉得应该是什么位置?总不能有两位摄政王吧?”

“自然应该在摄政王之上,毕竟旧帝曾是皇帝,也曾经是女皇陛下的夫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最合适。”

京城那边的官员皆点头称是,只有李玉低头不语,华玦这边的官员互相交换眼神,都看向华玦。

华玦薄唇紧抿,眼眸低沉,脊背挺直,神色倨傲,依然默不作声。

女皇扫了一眼群臣,最后眼神落在华玦身上,声音清淡,吐字清晰:“尚爱卿,朕知道你一心为朝堂、为朕打算,你的提议也确实不错。”

朝堂一片哗然,继而又鸦雀无声。

尚明全眼眸一亮,声音高了八度:“陛下,旧帝对您情深义重,如果二位可以一起临朝,天下必然四海升平,如若再有太子诞生,帝国千秋万代生生不息啊!”

老头声如洪钟,震得朝堂嗡嗡响,京城的官员都跪拜下来,山呼万岁。

华玦身后的内阁都怔立在那里,想着前几天刚和陈吉祥在例会的时候大闹一场,都神色紧张地互相对视。

杨君清低声问吴越:“吉祥不想要我们了?”

吴越脸色铁青:“今晚我收拾她。”

看着京城那边伏地跪拜,和雷动的声音,华玦和华萧对视一下。

华萧出列,竖着浓眉说:“陛下,臣不同意,旧帝之前对我们赶尽杀绝,难保不会有报复之心,陛下要是应允,内阁人人惶恐不安!”

京城礼部尚书出列:“凌王殿下,您这就多虑了,旧帝和女皇陛下若是永结同心,何来京城、西藩之区别,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你说谁是小人,别一口文绉绉地骂人,本王踹死你!”华萧说着就想上脚,姜平一把拉住他。

“朝堂上动手动脚,有失斯文,本官不和莽夫计较!”吏部尚书一甩袖子站回去。

陈吉祥一直凝视华玦,他就是不看她,女皇唇角一勾,抬手示意,朝堂安静下来。

“那你们打算把摄政王放在什么位置?”她的声音淡然,还带些许笑意。

尚明全侧目看了华玦一眼,斟酌着说:“摄政王还可以继续为两位陛下做事,具体还要陛下定夺。”

女帝轻笑两声,她将身子往前探了探:“尚爱卿,你知道朕和摄政王是什么关系吗?”

此话一出,官员们都愣了一下,尚明全更是老脸有些挂不住,他嗫嚅:“陛下的后宫之事,就不必拿到朝堂说了吧。”

陈吉祥扫了眼低头私语的朝臣:“看来你们都知道,朕和他同床共枕,形同夫妻。”

朝臣都噤了声,看向她。

陈吉祥面色清淡如水,但字字嗔怒:

“朕和摄政王,相濡以沫,同舟共济,十年夫妻不过如此,朕和他之间不可能再横插入一个人,若再提此事,就是僭越,你们都听清楚了吗?”

京城的朝臣都低下头,尚明全尴尬地蹙着眉,抱着笏板不吭声。

华玦终于抬起眼睫看向陈吉祥,竭力压着水光,遂又低下眸子,抿了抿唇。

吴越轻声对杨君清说:“那个丫头念旧,你一旦成了她的人,她到死都不会丢下你的,放心吧。”

杨君清喉咙轻滚,低头浅笑。

陈吉祥瞥了华玦一眼,对尚明全说:“尚爱卿,你的衷心朕明白,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尚明全眼眸一转,拱手:“陛下,既然旧帝不临朝,老臣有个提议,就是陛下每十日去旧帝那里一叙,也好及时沟通。”

陈吉祥眼眸微闪,点点头:“准了。”

老头唇角一翘,满脸皱纹都展开了。

华玦侧目看了他一眼,手指微微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