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
感觉今晚没有摇晃感的奶糖特别不好睡。
她猛地从左手蛋糕右手猪肘子的美梦中笑醒,顿觉屋内好像少了什么。
手向身下一抹,被单上干燥一片。
奶糖长吁一口气,还好她没尿床。
这几日娘亲一大早起来老是洗床单,她也连着几天被小头嘲笑尿床。
她可不想明天再连累娘亲洗床单。
再伸手摸向身侧,身旁空无一人,哪有娘亲的身影?
奶糖瞥了眼亮着灯的澡房,心想娘肯定在里头尿桶嘘嘘,她也憋不住了,要和娘一起嘘尿痛,可不敢跑外面公厕里尿。
想着这些,奶弹翻身下床,粉嫩肉嘟的胖脚穿进米老鼠拖鞋里就往澡房冲。
她想吓唬一下娘亲,所以就扯乱了头发,做着鬼脸缓缓推开门。
却在下一秒看清里面的场景时,鬼脸彻底变惊吓鸭子脸。
“啊啊啊……呜呜呜……”
奶糖扯着嗓子嚎啕大哭,小短腿噔噔噔就往屋外跑,朝着外婆房间奔去。
“外婆快来啊,坏叔叔打阿娘了,娘一直哭,你们快去救救娘啊!呜呜呜……”
一阵惊天动地的奶娃娃大哭大叫声,惊得满屋子都在熟睡的众人全都从梦中惊醒。
澡房里的孟抒悦听到声响顿时脸色大变,“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可沈靳萧却意犹未尽,掐着她的腰沉醉在两人的世界中,“哪有声音,我耳朵里只有我媳妇的声音……”
下一秒,客厅外响起一阵乒乒乓乓的敲门声,吓得刚刚还如胶似漆的两人瞬间弹开,穿衣服的穿衣服,开门的开门,推窗户的推窗户。
里屋,小头从床上惊醒揉着惺忪的睡眼看向窗户边上娘正推着一个宽肩窄腰的叔叔往楼下跳,“娘,你在干嘛?”
小头身后同样被带醒的大头则拍着手惊恐地“啊啊”大叫,好像在说,“娘亲,你可别跳窗啊!”
一阵鸡飞蛋打,就在沈靳萧扒拉住水管身影消失在窗户前的那一刻,屋外的孟父孟母带着哭唧唧的奶糖推门而入。
“悦啊,谁欺负我的悦悦……”
爹娘和哥嫂每人手上拿着一件打人的顺手物件,着急冲进屋,一看见慌里慌张关窗的孟抒悦,便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紧张不已,“哪个小毛贼从这跑进来了,悦悦你没事吧。”
“她哥你赶紧去追啊……”
眼见爹伸手过来就要去推窗户,大哥则转身就要冲出去追人,孟抒悦彻底慌了,一手一个扯住两人,只好说实话。
“其实……其实刚刚那人就是孩子爹,你们那个前女婿,他没打我,其实我们刚刚是在……在……”
几人愕然,全都惊得下巴掉锁骨上了。
可跑得慢的奶糖撒了泡尿进来,听到娘说坏叔叔没打娘,这下可不干了,“娘你可别恋爱脑了,窝两个大眼睛看得可仔细了,窝那个渣爹就是在打你,不然你咋会眼睛哭得跟兔子,还一直求饶……”
一旁的嫂子听得面红耳赤,赶忙捂紧了奶糖的嘴,抱着她尴尬地捅了捅大哥一同出了屋。
孟父神色都有些不大好,张了张口想说什么,还是被孟母推着带着大头小头一同出了屋。
孟母拉着孟抒悦的手坐在床边,语重心长道,“你不是要和那姓白的一起,怎么又和他扯一块了?”
“娘知道这几年你守寡寂寞,爹娘也不是那么死板的人,只要我们闺女开心就好,不过,你这体质你可得当心点,别再生一窝出来累垮了身子……”
听着娘亲在身旁的炸裂发言,孟抒悦简直三观炸裂。
她还以为娘会耳提面命让她对感情专一点,别脚踏两条船。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娘居然只是关心她的身体,还让她开心就好。
“呜呜呜……娘,你是我最好的娘……”
孟抒悦抱着娘亲跟奶糖撒娇一般嗷嗷大哭。
有娘的孩子像块宝。
几个彩虹屁下来,娘笑嘻嘻地走了,还让她放心,会让哥嫂守口如瓶的。
孟抒悦这头感动得稀里哗啦送走人,转头就抱着奶糖回房,对着她的小屁屁一顿打,“你这小机灵鬼,是没被娘打过吗?所以不知道打是啥样的吗……”
奶糖扯着裤子,埋在被子里哭得更凶了,“呜呜呜,窝错了,坏叔叔没有打你,坏叔叔是大半夜来抢娘嘴里吃的……”
一句话,孟抒悦差点两眼一翻,再次晕过去……
*
白家别墅。
白擎丰端坐在沙发上,目光冷冽地盯着躺地上早已血肉模糊的助理。
“怎样?你确定不说出真相?”
面对白擎丰的逼问,助理死咬着唇不肯承认在亲子鉴定上动手脚。
他知道,一旦承认,那就必死无疑。
国外的鉴定机构他已经抹去了痕迹,只要他咬死不说那定还有一线生机。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白擎丰丝毫没给他丁点缓口气的机会,更毫不顾忌多年的兄弟情,在所有人猝不及防中亲手抹了他脖子。
助理捂着血液喷洒而出的脖子,惊恐地瞪着眼睛不甘地咽下最后一口气。
白擎丰扔了刀擦了擦手上的血,转身去了关押楚烟烟的地下室。
铁门刚打开一条缝,黑漆漆的地下室里就有一道人影冲过来,飞扑在白擎丰面前拉着他的衣角惊慌哭诉,“擎丰哥,我真的没有骗你,我是月月,是你的月月啊,求你放我出去。”
可白擎丰却完全不理会她,手一挥,几名保镖就上来死死摁住她,一名护士模样的小姑娘飞快地将针头扎在她手臂上。
随着针管里的血液一点点变多,楚烟烟恍然大悟白擎丰要干什么。
他这是要重新做一份亲子鉴定。
楚烟剧烈挣扎着,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血液被抽走,绝望地呜咽出声。
白擎丰却蹲下身,冷脸捏住女人的下巴,唇角勾起一抹厌恶,“我知道你不是月月,但我这个人重证据重仪式,就给你最后七天时间,等鉴定结果出来,我会让你对抒悦做的那些事付出代价!”
顺着他捏下巴的手一甩,楚烟烟就这么顺势被摔在一旁冰凉的泥地里。
楚烟烟眼睁睁看着铁门缓缓关上,眼底满是灰败和绝望。
恐怖如他,一想到他会将孟抒悦所受的那些折磨几倍百倍地报复她,楚烟烟恨不得立马死掉。
在黑漆漆的地下室里,楚烟烟崩溃地痛哭出声,整个别墅大老远都能听到她阴森的哭声,宛如地狱爬上来的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