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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时远看,她刚从画中走出来时,她是个很正常的人。”饶是淑秀宫的掌事大宫女,巧心还是无法再继续镇定下去,惊惧地有些发颤道,“可是当她走近了,走到我的面前,我才看清楚,她那张脸血肉模糊,而且,而且只有黑黑的眼眶,眼眶中根本就没有眼睛,就那么黑悠悠地死死盯着奴婢看。”

巧心牙齿打颤,害怕得闭上了眼睛:“那个画面,奴婢一辈子都忘不掉。”

“还有那双手……”巧心睁开眼睛,眼中全是恐惧,“那双手,在画中之时,还若白玉青葱,伸出来之后,就,就只剩下了一双枯骨,紧紧掐住了奴婢的脖子……掐得奴婢完全喘不上气。”

“奴婢想要挣脱,可是她力道之大,让奴婢完全无法挣扎……”巧心边说边像是又回到了被那只鬼掐住脖子,无法呼吸的状态,气息很是急促:“直到,直到奴婢实在是因为无法呼吸而昏过去,她都没有放开奴婢的脖子。”

说完之后,巧心深呼吸了好几口气,似乎终于缓了过来,这才后怕地说道:“那时候,奴婢还以为自己死定了。”

郑写意:“你说你是听到了惊叫声,才从林贵嫔的卧房走到外间?”

“是。”

郑写意:“那惊叫声,是来自于倒在地上的小太监小海,还是宫女绵绵?”

巧心干脆道:“听那声音,是小海。”

“你确定吗?”

“我……”巧心又谨慎地回忆了一下,“确实应是小海。”

“所以,你在里屋听到了小海的声音,然后走到外间去查看情况,可当你来到外间的时候,小海已经倒在了地上。”郑写意总结道。

“不错。”

郑写意看着巧心:“那也就是说,你并没有亲眼看见是那只鬼攻击的小海。”

巧心怔了怔,随即点头:“可以这么说。”

“在你走到外间之前,那个叫绵绵的,已经在那里了?”崔远扬忽然开口道。

巧心看了看崔远扬,点头:“对。”

“你觉得她看到小海被鬼攻击了吗?”崔远扬看巧心的眼神,凌厉似刀。

“我……”巧心皱眉,有些犹豫,“我不知道。”

“你就没问过?”崔远扬漆黑的眼瞳微转,仿若能看透一切。“你跟她,醒过来可已经有好些时间了。而且,你们还一直待在一起。”

巧心摇摇头:“回禀大人,虽然我跟绵绵待在一起,但我们并没有聊昨晚,昨晚见到鬼的事情。”

“没有聊?”崔远扬不信。“你们就一点也不好奇究竟是什么鬼,差点害死你,还烧了淑秀宫?”

“我们,我们即便是心中有些好奇,可这好奇也抵不住害怕。”巧心脸上的害怕表情不是假的。“对于我和绵绵来说,我们更多的,是恐惧。”

“那你从她醒过来之后,见到她的状态,你认为她究竟是看见了,还是没看见?”崔远扬没有任何手软,继续问道。

“我不知道。”巧心捂住自己的头,“我真的不知道。若大人这么想知道的话,大可亲自去问绵绵。”

崔远扬追问道:“那在你看见晕倒在地的小海时,他死了吗?”

“他死没死,我不知道,但他确实一动不动。”巧心恐惧的脸上充满悲伤,“我正想去看看他是否还活着,那鬼便已经冲我来了,我实在来不及去看小海的状况。”

“那小海平日里在淑秀宫中跟别人相处得如何?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或者做了什么不讨喜的事情没有?”郑写意顺势问道。

巧心怔愣了下,没反应过来郑写意怎么忽然问了一个跟昨晚的事完全不相干的问题,但还是想了想,老实回道:“小海这孩子前年才到的淑秀宫,为人诚实,虽然偶尔会偷点小懒,但跟大家相处得都很不错,从来没有听说他跟淑秀宫里的人有什么过节。”

巧心是淑秀宫的掌事宫女,自然对整个宫里的太监宫女,为人秉性有所了解。

“不仅仅是在淑秀宫,我是指整个后宫之中。”郑写意朝旁边看了看后宫里的天空,“在整个后宫中,小海有没有得罪过谁,被谁所不喜?”

巧心摇摇头:“这点,奴婢就不知道了。”

“那你呢?”郑写意话锋一转,“你有没有印象,自己得罪过什么不该得罪的人?”

巧心再次愣了下,随即认真地看着郑写意,诚恳地说道:“其实奴婢跟小海是一样的,在这宫中生存,低调做人,低调做事,谁也不得罪,只做讨喜的事,若非必要不做让任何人不讨喜的事,这才是宫中的生存之道。”

“那你有过不得已的时候吗?”郑写意放低了声音,轻声问道,“不得已的,必须去做一些让人不讨喜的事。”

巧心看着郑写意,那目光像是第一次见郑写意似的,忽然笑了下,苍白虚弱地笑着摇摇头:“郡主说笑了,奴婢是不会做这样的事的。”

郑写意和崔远扬见了巧心这个表情后,没再连珠炮地问了下去,而是让她缓了缓。

事实上郑写意没有进偏殿,而是在水清阁中选了一个小池塘上的亭子作为审问的地点,也是为了不让被审问者在她已经熟悉的环境中,游刃有余地回答那些她提前预想过的问题。

而是为了在一个对被审问者来说更加陌生和突然的环境中,更加便于击溃对方的心理防线。

原本郑写意和崔远扬密集的问题,倒有些这样的效果,可是这个节奏被巧心自己给打破了。既然打破了,那么便该问点别的了。

“你说你亲眼看见那鬼从画中走出来?”郑写意开启了新问题,“她走出来时,周围还冒了白色的烟尘,升腾起青烟一下子就包围住了整幅画。然后,那鬼才从被青烟笼罩的画中走了出来?”

巧心不断点头。

“那她从画中走出来,这样的景象,你有没有熟悉之感?”郑写意定定地盯着巧心,巧心的表情有些僵硬。

“就像不久之前才见过的景象。”郑写意眸光微凝,“就在宫宴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