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恒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向矮胖墩问道:“你再说一遍!”
“他就是采花贼!”矮胖墩指着尉迟辉。
“你胡说什么乱七八糟!”钱恒骂道,“你二师兄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
“可是,可是……”矮胖墩着急,干脆凑到钱恒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钱恒目瞪口呆,旋即看向尉迟辉,问道:“你跟我老实说,你……”
他没说下去,拉着尉迟辉的胳膊,进了房门。小师妹已经穿好衣服,盘腿坐在蒲团上,低着头,脸颊有泪痕。
“老五,你也进来。”钱恒喊了一句。
矮胖墩便也走了进来。
“把门关了。”钱恒又道。
矮胖墩依言照做。
钱恒看了看小师妹,见她嘴唇灰黑,显然毒素还没有完全排出来,便道:“老二,你先把你师妹的毒逼出来。”
三人一听,全都一脸疑惑。小师妹反对道:“师父,我不要他碰我身体。”
“你的毒素还没有排干净,拖延不得。”钱恒回道。
“我就是死了,也不要他碰我!”小师妹很刚烈。
钱恒叹了口气,坐了下来,说道:“他要是那采花贼,他还会睡到现在,被你们抓了个正着?不应该早早就跑了吗?”
矮胖墩反驳道:“话虽如此,但昨晚我们和采花贼交手,亲眼见对方使出‘游龙盘旋’。如今也就只有他会这一招。”
钱恒大惊:“你们亲眼所见?”
“亲眼所见。”矮胖墩回道。
钱恒看向小师妹,她点头确认。又看向尉迟辉:“你做何解释?”
尉迟辉摇头:“我也不知道。如果要陷害我,想必那采花贼也偷学了吧!”
这个说辞显然没有什么说服力。矮胖墩又说道:“你一向好色,这又怎么说?”
尉迟辉立马急了:“我好色一向正大光明,需要当采花贼吗?”
“两者有矛盾吗?”矮胖墩怼了回去。
钱恒有些头疼:“好了,这些都是猜测,没有实据。”
两人当即闭了嘴。却听小师妹说道:“我还有一个证据。”
众人一听,提起精神。小师妹继续说道:“那采花贼昨晚靠近我的时候,身上有一股花草味,跟二师兄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钱恒眉头越紧,岔开话题:“老二,你先给小师妹逼毒,其他再说。”
矮胖墩和小师妹立即抗议:“师父~”
“命要紧,其他先放一边。”钱恒坚持。
尉迟辉看了眼小师妹,叫她别过脸去,犹豫不决。
“老二快点,拖拉什么?”钱恒催促道。
尉迟辉只好依言,伸出两指,贴在小师妹的脊椎上。钱恒甚为满意。
过了一盏茶时间,最后一滴黑血流出来,小师妹的嘴唇恢复了红润。
“行了!”钱恒笑道。
尉迟辉便收了功,站在一边,沉默不语。钱恒说道:“老二有嫌疑,为师只能委屈你一下,暂且关起来,你有异议吗?”
“我不能去抓采花贼吗?”尉迟辉问道。
“你有嫌疑,你哪都不能去!”
“我若把采花贼抓回来,不就可以将功补过了?”
“你老实待着吧,待我们把采花贼抓了,你自然清白。”
尉迟辉不再多说什么。钱恒站起来,扶起小师妹,又向他说道:“你就在这里,门我也不锁,但是,你一旦出了这个门,你可就是采花贼了,你明白了吗?”
尉迟辉抱拳行礼:“尉迟明白。”
钱恒点头,带着小师妹和矮胖墩离开了屋子。院里还有一些人等着结果,他一看,气道:“该干嘛干嘛去,在这里凑什么热闹?”
众人一哄而散。
矮胖墩一脸不服气:“师父,你就相信二师兄不是采花贼?”
钱恒眉头又皱起来,没有回答,径直出了院子,留下矮胖墩和小师妹在原地,一脸问号。
张纯风本想继续观看,利器顶住心口的感觉突然传到他的大脑里。
他收回注意力,低头一看,南宫珠正用一把小刀刺向他的心口。
“刘半仙,你为什么总想要杀我?”张纯风没好气。
“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他保持着姿势问道。
“我是你债主,你欠我三百万两银子,什么时候还我?”
刘半仙大怒:“放屁,我刘半仙有的是钱,怎么可能欠你钱?”
“你想占人家房子,没曾想人家来头大,把你打了个半死,要你赔一大笔钱。你不够,只能向我借钱喽!”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
“没有人可以打我个半死,你就胡说八道!”
“你老年痴呆,什么都记不住,能打你半死的人还是挺多的。”
“你才老年痴呆!”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刘半仙打量一番,摇摇头:“不知道。”
“那不就是喽,你连我都不认得了,还不是老年痴呆?”
刘半仙挠挠头,陷入了自我怀疑之中:“好像是哦!”
张纯风好笑,一掌拍晕了他。接着,他捏着南宫珠的鼻子,终于把她憋醒。
“你捏我鼻子干什么?皮痒了是吧?”南宫珠生气。
“不捏你鼻子,你都不知道要睡到何年何月。”张纯风笑道。
南宫珠摸摸鼻子,抬头看了一下天色,果然太阳普照。她打了个哈欠,嘟着嘴:“你不知道打扰人家睡觉是很不礼貌的吗?”
“好了,南宫姑娘又不是小气的人,待会带你去吃点好吃的!”
“这还差不多!”
两人下了鼓楼,立刻进了斜对面的一家茶楼,点了一桌海鲜大餐。
两人大快朵颐,没一会就扫了个精光。正要结账走人,却听隔壁桌两人在议论。
其中一个说:“没想到啊,采花贼竟然是尉迟辉那个王八蛋!”
另一个回道:“这有什么想不到的,平时他就喜欢逛青楼,这不合情合理吗?”
“可不是……”
张纯风皱眉,结了账,带着南宫珠出门去了。
人走在街边,南宫珠半信半疑:“采花贼已经抓到了?”
“应该没有。”张纯风回道。
“你怎么知道?你又偷窥了?”
“虽然我无法确认,但尉迟辉至少有一半的概率不是采花贼。”
“尉迟辉是谁?”
“南玄派的二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