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楼顶层的琉璃瓦在十字星图下泛着幽蓝冷光。
武大郎将硝酸银笔迹对准星图缺口,看着化学方程式在月光中折射出七彩光晕。
楼下八十桶靛青颜料仍在蒸腾,把汴京七十二正坊的屋脊都染成了深海般的颜色。
\"大郎!\"武松反手将戒刀插进震颤的地板,\"禁军前锋离朱雀门不足三里!\"
鎏金拜匣突然自动弹开,露出三日前从景教日晷拓印的星象图。
武大郎瞳孔微缩——泉州水师龙骨图与吐蕃贡马图的颜料裂痕,此刻正在星象轨迹上诡异地重合。
他抓起唐伯虎带来的《洛神赋图》,对着沸腾的靛青雾气猛地展开。
画中曹植的玉佩突然渗出孔雀石粉末,在地面凝成工部侍郎曹禺的私印纹样。\"原来米襄阳的《蜀素帖》被他们藏在颜料工坊...\"他指尖划过玉佩背面凸起的化学符号,突然朝暗处喝道:\"鲁大师!
劳烦把西跨院的活字模具全换成《营造法式》第三卷的榫卯图!\"
鲁智深扛着水磨禅杖撞破屏风,袈裟上沾满靛青蒸汽:\"洒家经过曹门大街时,看见米芾那老儿带着三百太学生往御街去了!\"
话音未落,林冲挑着蛇矛从房梁跃下,枪尖挑着半幅烧焦的《千里江山图》:\"他们在状元楼贴满檄文,说创新派用妖术篡改圣贤典籍。\"残破的画纸飘落案头,青绿山水间赫然用砒霜混着朱砂写着\"离经叛道\"四个血字。
武大郎突然将硝酸银笔尖刺入《海天落照图》,看着画中蓬莱仙山的云纹开始逆向流转。
十二铜人的共鸣声突然变得尖锐,朱雀门方向的铁甲声竟跟着共鸣频率震颤起来。\"他们要的不是舆论战,是要用艺术正统的名头锁死火器研发。\"他蘸着沸腾的靛青颜料,在鲁智深后背飞快写下元素周期表,\"劳烦大师把这份'佛经'送到大相国寺的活字印坊。\"
戌时三刻的梆子声响起时,汴河两岸突然飘满萤火虫般的活字。
米芾在状元楼摔碎第五个茶盏时,发现《宣和画谱》上的题跋正在自行重组——那些被他斥为\"邪术\"的透视技法和化学颜料配方,竟借着活字印刷术嵌进了历代名画的赏析词。
\"妖人!
这是妖人手段!\"老艺术家挥袖打翻砚台,却见墨汁在宣纸上凝成泉州楼船的三视解剖图。
窗外突然传来禁军惊呼,他们铠甲上的饕餮纹竟开始逆向生长,逐渐变成《武经总要》里的火铳构造简图。
武大郎站在樊楼飞檐上,看着十二铜人共鸣引发的震动波掠过汴京。
怀表时针指向他在现代执行斩首行动的时刻,西南角突然亮起三簇硫磺燃烧的青焰——那是他安插在翰林画院的暗桩发出的信号。
\"时机到了。\"他甩出燧发枪管敲响铜锣,整条御街的商铺突然同时推开雕花窗。
数百幅用硝酸银绘制的《清明上河图》摹本在月光中显现,虹桥下的漕船变成了装配火炮的战舰,迎亲队伍抬着的竟是缩小版红衣大炮。
米芾的太学生们在街角踉跄止步。
他们怀揣的\"正统艺术\"典籍突然渗出靛青雾气,书页间的名家印章竟开始脱落重组,最终在《洛神赋图》摹本背面拼出火药配平方程式。
有个年轻书生突然尖叫,他袖中准备焚烧创新派文书的火折子,此刻正引燃自己衣襟上的硝石粉末。
子时的更鼓穿透靛青雾霭时,武大郎望着宫城方向升起的狼烟淡淡一笑。
他故意让唐伯虎在画室暗格里留了半截断笔——那支用辽东火浣布裹着的鼠须笔,笔杆暗纹正是今晚要送往醉杏楼的某份请柬边饰
樊楼顶层的靛青雾气还未散尽,武大郎已经将半截断笔按在《营造法式》的榫卯图上。
活字模具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唐伯虎抱着一摞画轴撞开朱漆门,衣摆沾满孔雀石粉调制的特殊颜料。
“大郎,你要的《汴京十二时辰图》……”年轻画家话音未落,画轴突然在案几上自行展开。
汴河漕运的墨色波纹竟在琉璃瓦折射下流动起来,虹桥商贩的衣纹暗藏火炮膛线图,连瓦舍勾栏的雕花窗棂都化作等比缩小的攻城云梯结构。
武松的戒刀突然发出蜂鸣,刀柄镶嵌的磁石正指向画中樊楼飞檐。
林冲挑起枪尖轻触画纸,青绿山水间立刻浮现出禁军布防的朱砂标记。
“这些活字……”鲁智深摸着后颈尚未干透的元素周期表,袈裟上的靛青颜料竟开始显现大相国寺的地窖暗道图。
戌时的梆子声穿透画纸,武大郎突然将硝酸银笔尖点在《清明上河图》摹本上。
画中酒肆的杏黄旗无风自动,旗面暗纹在月光下化作三行化学方程式:“明日申时三刻,樊楼顶层要办场‘雅集’。”他蘸着特制墨汁在请柬边饰写下邀请名单,“记得给李师师送去掺了磷粉的胭脂盒
唐伯虎蹲在樊楼飞檐调试铜制窥筒,十二面特制画轴悬挂在榫卯结构的穹顶。
武大郎握着怀表测算星轨角度,突然将硝酸银溶液泼向《千里江山图》。
青绿山水遇药液翻涌如浪,藏在皴法中的泉州战船龙骨图逐渐显形。
“米芾的弟子正在收购松烟墨。”林冲倒挂在房梁汇报,枪尖挑着半截烧焦的密信,“他们要用人血调朱砂,在展示会上泼画。”
武松反手将戒刀插进瓦缝,刀身映出御街尽头三百太学生抬着的鎏金香炉:“那炉子里装的是吐蕃进贡的狼毒烟,遇书画颜料即燃。”
申时的日晷指针刚划过“未央”刻度,李师师鬓边的磷粉胭脂突然在暗处泛起幽光。
她轻摇罗扇的瞬间,十二面画轴同时映出《汴京十二时辰》的动态光影。
翰林院老学士的须发沾到孔雀石粉,竟在《洛神赋图》摹本上显出血火药配比表。
“妖术!这是妖术!”米芾摔碎茶盏的刹那,三名学徒突然掀开香炉。
狼毒烟撞上画中虹桥的硝石显影层,整幅《清明上河图》瞬间化作燃烧的军事布防图。
混乱中有人打翻硝酸银药瓶,泼洒的液体竟将《宣和画谱》还原成记载火器铸造术的素绢底稿。
鲁智深的水磨禅杖横扫香炉,林冲的蛇矛挑飞暗藏刀片的请柬,武松的戒刀已然架在混入人群的太学生颈间。
武大郎却从容展开烧焦的《千里江山图》,将特制药水泼向哭喊的闹事者——那些被他们奉为圭臬的古画正褪去伪装,露出历代兵械改良的原始图谱。
“诸君可知,你们临摹的《兰亭序》拓本……”他举起从米芾书房缴获的卷轴,月光透过虫蛀的绢面,显现出前朝火药司的秘纹,“是用调配火药的药杵拓印的?
子时的更鼓声中,武大郎摩挲着从闹事者袖中缴获的密信。
信纸浸过特制药水后,显露出半幅用辽东口音标注的《幽云十六州布防图》。
他望着北方渐起的狼烟,指尖无意识敲打着怀表表盖——那里面藏着穿越时带来的微型GpS定位器,此刻正指向雁门关外的某个坐标。
唐伯虎抱着被扯破的画轴跌坐在地,突然发现画纸裂缝里渗出带着硫磺味的墨汁。
年轻画家刚要惊呼,却见武大郎早已将燧发枪管抵在裂缝处,枪口正对着樊楼飞檐某处新刷的靛青漆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