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紫鸢心中暗自思忖着,如果贸然出手相救,万一救回来的是个心怀叵测之人,最终反而会被反咬一口,给自己和同伴带来无尽的麻烦甚至杀身之祸。这种风险实在太大,她绝不愿意去冒这个险。
“这人怎么看起来如此眼熟啊?”青秋盯着眼前之人瞧了好半晌后,终于忍不住转过头去询问身旁的慕容紫鸢。慕容紫鸢听闻青秋所言,当下也定睛仔细地端详起那人来。
“哎呀!这……这不是总门派的三长老嘛!”慕容紫鸢突然间惊讶得叫出声来,那张樱桃小口张得大大的,仿佛能塞下一个鸡蛋似的。只见那三长老此刻狼狈不堪,原本整齐的胡须已然不见踪影,整张脸更是黑乎乎的宛如锅底一般,若不是青秋先说觉得眼熟,恐怕慕容紫鸢自己根本就难以将其辨认出来。
“不行,我得看看究竟是出了何事?”青秋一脸凝重地轻声说道。话音刚落,只见她迅速地双手合十开始结印,紧接着伸出一只纤纤玉手轻轻地放在了三长老的头顶之上。随后,青秋缓缓地闭上了双眸,静静地感受着来自三长老身上的气息和状况。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周围的气氛显得愈发紧张而压抑。青秋终于睁开了眼睛,并慢慢地收回了放在三长老头上的那只手。然而,当她重新看向众人的时候,脸上却同样露出一副震惊之色,嘴里喃喃自语道:“真是太惨啦!”
见此情形,慕容紫鸢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与担忧,急忙开口追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啦?快说说看!”。
面对慕容紫鸢急切的询问,青秋先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那颗因紧张而急速跳动的心稍微平静下来一些。待情绪稍有平复后,她才缓缓开口,用尽量简洁明了的话语回答道:“他们之所以会变成如今这番模样,其原因便是遭受了天劫所致。”
听到“天劫”二字,慕容紫鸢不禁皱起眉头,满脸都是疑惑和不解,仿佛这个词对她来说就如同天方夜谭一般陌生。于是,她迫不及待地追问道:“天劫?到底什么是天劫啊?我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呢!”
青秋微微颔首,一边回忆着过往所知晓的关于天劫的种种信息,一边解释道:“天劫乃是修行者在飞升之时所必须历经的一道考验。自古以来,不知有多少人在这最后一关中功亏一篑,飞升失败。据三长老的记忆所述,此次千机道人和谷道强的徒弟食用了某种特殊之物,从而引发了这天劫降临。”
慕容紫鸢听到这里,心中不由得一惊,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却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犹豫片刻之后,她终于还是鼓起勇气继续说道:“照你这么说来,如果我的师父与师祖……”话说至此,她突然停住不再往下说了,而是转头再次看向眼前这片狼藉不堪的场景。
看到此处,她实在不敢再继续想象下去,生怕真如自己所想那般,师父与师祖也会落得个跟三长老孝义一样的下场。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或许倒还不如维持现状来得更好些吧……。
突然慕容紫鸢想起刚刚青秋说到了谷道强的徒弟,难道是那个王森之,这事又跟他有什么关系 。她继续问道:“你刚刚说的意思是谷道强没吃那东西而是他徒弟吃了,是那个王森之吗?”。
“就是那个王森之,我也没明白,那东西好像是谷道强主动给他的,最主要的是他吃完就与谷道强打了起来,你说有意思吗?”青秋看着慕容紫鸢笑盈盈的说道。
“我看那王森之早就应该看不惯谷道强了。今天吃了那东西法力大涨想杀了谷道强取而代之。真是狗咬狗的一天。”说到这她打开了望幽眼开始扫视这里,发现了千机道人与谷道强、还有王森之已经死了,看来在这里的所有人都没有逃脱全都葬身这里。又低头看了看三长老孝义,人也断气了。
“青秋,快去瞧瞧他身上到底藏着些什么玩意儿?”慕容紫鸢柳眉微蹙,娇声吩咐道。只见青秋莲步轻移,迅速走上前去,伸出一双玉手在三长老孝义的身上仔细翻找起来。不多时,她脸上便露出惊喜之色,果然从中找出了一些东西。
摆在眼前的东西瓶瓶罐罐数量众多,其中还有她之前师父给林师姐的乾坤袋。青秋小心翼翼地将乾坤袋拿起,快步走到慕容紫鸢身旁,轻声说道:“鸢儿,您看,那四件假宝物应该就装在这里面呢。”
慕容紫鸢伸手接过乾坤袋,打开袋口往里一瞧,确认无误后满意地点点头。接着,她又动作利落地把地上那些瓶瓶罐罐一一拾起,统统放进了乾坤袋里。随后,慕容紫鸢将乾坤袋收入怀中,拍了拍手,神色淡然地说道:“好了,咱们这就走吧。”说罢,她手臂轻轻一挥,拉起青秋的柔荑,两人瞬间化作两道虚影,眨眼间便消失在了原地。
而在不远处,冷天恒和他身边的几个人望着前方熊熊燃烧的冲天大火,一时间不知所措。火光映照之下,每个人的脸庞都被映得通红,显得格外凝重。过了好一会儿,司徒宫兰才回过神来,转头看向冷天恒,娇怯怯地开口说道:“冷哥哥,我看咱们还是先回得丰去吧,这么大的火,这里恐怕已经没有任何活人的踪迹了。”
“再等等吧!等火熄灭了我们得把师父的尸体带回去。”冷天恒望着眼前熊熊燃烧的火焰,面色凝重地说道。他心里清楚,这次回去面对得丰没来留下来的师兄弟们,必须要给他们一个交代。而将师父的遗体带回门派,也是对逝者起码的尊重和缅怀。
站在一旁的司徒宫兰静静地听着冷天恒的话,心中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也知道此时别无选择。就在这时,她突然眼珠一转,像是想到了什么主意一般,娇声说道:“冷哥哥,我不想在这里待着了。这里的烟火味让我觉得好难受,我有点不太舒服。我想先回去了。”说着,还轻轻地抚了抚胸口,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冷天恒听到司徒宫兰这么说,立刻转过头来,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自己一个人行吗?要不要我找人送你回去?”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担忧,生怕司徒宫兰会在路上出什么意外。
就在这时,人群中传来一个声音:“冷师弟,要不我陪师妹回去吧!这样路上也能有个照应。”冷天恒顺着声音看去,原来是景天苑的陈木林。他略一思索,觉得这个提议倒也不错,正准备点头同意的时候,司徒宫兰却抢先开了口。
只见司徒宫兰柳眉微蹙,瞪了陈木林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哪都有你呢?你们都在这陪着冷哥哥,把师父找到后一起回去。我一个人想静静,谁也别跟着我!”说完,她狠狠地白了陈木林一眼,然后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朝着远处走去。
看着司徒宫兰渐行渐远的背影,冷天恒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暗自叹了口气。他知道司徒宫兰的脾气一向如此倔强,决定了的事情很难改变。不过好在她法力也不算弱,应该不会遇到太大的危险。于是,他转头看向陈木林等人,说道:“咱们还是等火熄了,赶紧找找师父的下落吧,希望一切顺利。”众人纷纷点头应是。
司徒宫兰风风火火地一路疾驰而去,终于抵达了嵋山总门派的大门前。只见那巍峨耸立的山门气势恢宏,透露出一股庄严肃穆之气。
此时,两名守门的师兄正一脸威严地站在那里,其中一人见到司徒宫兰靠近,立刻伸手将其拦下,并大声喝问道:“来者何人?竟敢擅闯嵋山总门!”
司徒宫兰毫不畏惧,昂首挺胸,眼神中透着一丝桀骜不驯。她嘴角微微上扬,傲然回应道:“睁大你们的眼睛瞧好了,本姑娘乃是得丰派的司徒宫兰!速速前去通报一声,就说我要面见贵派大长老。”
那两名守门的师兄闻言,不禁对视一眼,脸上均浮现出一抹轻蔑之色。其中一人更是冷笑一声,不屑地说道:“哼,你不过是个小小的门派的弟子罢了,哪有资格求见我们大长老?识相的话赶紧打道回府,有何事让你们掌门亲自前来。”
司徒宫兰听闻此言,心中顿时怒火中烧。她柳眉倒竖,美目圆睁,怒声呵斥道:“好一群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叫你们去通报便快去,若是耽搁了正事,等会儿大长老怪罪下来,看你们如何担当得起!”
守门的两位师兄被司徒宫兰这番凌厉的言辞震住了,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毕竟他们在此守门多年,还从未遇见过如此嚣张跋扈的外派弟子。然而,看着司徒宫兰那副胸有成竹、自信满满的模样,又联想到此事或许真的非同小可,万一真如她所说耽误了大事,恐怕自己二人确实担待不起。
于是,只见两人再一次不动声色地相互交换了一个眼色之后,其中一名师兄面色凝重,他紧紧咬了咬牙关,似乎下了什么重大决定一般,然后转过身去,脚步匆匆地快步走进了那巍峨壮观的山门之内,看样子是要赶紧前去将这件事情禀报上去。
而另外一名师兄,则依然稳稳当当地站立在原地,一双眼睛犹如鹰隼般锐利,警惕万分地紧紧注视着眼前的司徒宫兰,生怕她会趁着这个空当突然发难,强行闯入山门之中。
时间并没有过去太久,那原本紧闭着的巨大山门缓缓打开,发出一阵沉闷的声响。刚刚匆忙离去的那位守山门的师兄已经回来了,只见他大步流星地跨过门槛,先是向着门外的司徒宫兰恭敬地施了一礼,然后开口说道:“大长老有请。”
司徒宫兰听到这话,脸上不禁流露出一丝得意之色,她高高扬起下巴,趾高气扬地用力甩了甩自己的头发,还不忘轻蔑地白了那名守门师兄一眼,接着便迈开大步,旁若无人地朝着山门里面走去。
那守门师兄见状,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暗自叹息一声,但还是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小步快跑了几步,赶到司徒宫兰身前,恭恭敬敬地为其引路。
就这样,没过多久,两人就一同来到了位于大殿后方的一座侧殿门前。守门师兄停住脚步,侧身做出一个请的手势,示意司徒宫兰进入殿内。待司徒宫兰昂首挺胸地迈步走进去之后,守门师兄这才轻轻松了一口气,默默地退出了侧殿,并顺手关上了殿门。
此时,司徒宫兰这才有闲情逸致开始仔细打量起这座侧殿来。只见这殿内的布置可谓是极为奢华,各种精美的陈设琳琅满目,令人目不暇接。而在大殿的首位处,摆放着一把宽大的太师椅,此刻正端坐着一个人。此人剑眉入鬓,双目如电,不怒自威,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正气。
然而面对这样一位气势非凡之人,司徒宫兰却是毫无半点敬畏之心,甚至连基本的拜见之礼都懒得施行,只是自顾自地径直走到一旁的椅子前,大大咧咧地坐了下去。
“你们都退下吧!”只听得大长老那低沉而威严的声音响起,宛如洪钟一般在众人耳边回荡着。他那双深邃如渊的眼眸扫视了一圈周围,被他目光所触及之人皆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然后纷纷依言缓缓退出侧殿,不敢有丝毫迟疑。
待到所有人都离去后,整个房间顿时变得安静无比,甚至连一根针掉落在地上的声音都能清晰听见。此时,大长老微微抬起右手,轻轻一挥,一道神秘的光芒瞬间从他手中射出,迅速扩散开来,形成了一层透明的结界将整个房间笼罩其中。这结界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与外界彻底隔绝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