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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南姝眼睛上蒙着黑色的绸缎,与沈序洲面对面而卧,方便沈序洲动作。

听到宋南姝逐渐均匀的呼吸声,沈序洲按揉穴位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他攥着宋南姝的手,动作温柔低头亲吻了宋南姝的指尖。

本已经睡着的宋南姝呼吸猛然一顿,被温柔亲吻过的指尖也轻轻颤了一下。

她刚才是睡着了,可察觉到指尖传来的温度便被惊醒。

此刻只能强迫自己假装睡着,以免她和沈序洲两人都尴尬。

察觉沈序洲又亲吻了她的指尖,宋南姝心跳速度猛然增快。

她紧紧闭着眼,眼睫一个劲儿地颤抖着。

手还被沈序洲攥在手心里,已经有了细汗。

没料到宋南姝会突然醒来,他是习武之人自然能听出宋南姝呼吸的顿挫,还有她竭力假装睡着稳住的呼吸。

掌心下,是宋南姝激烈的脉搏跳动。

既然她已经醒了,他也不想继续假装下去。

宋南姝察觉沈序洲带着她的手,覆上了他的侧脸……

宋南姝指尖像是被烫了般,再也假装不下去。

她喉咙发紧,轻轻唤了一声:“夫君。”

“嗯。”

黑暗中,沈序洲应了一声,侧头在宋南姝掌心落下一吻。

宋南姝脊背绷得越发紧,手指也跟着收紧。

刚才若说是失误不小心碰到,这次……便是沈序洲刻意亲吻。

“夫君……”宋南姝再次轻唤了一声,“你……”

“心爱的人在身边,自然是会有些克制不住,娘子见谅。”

他说着见谅,声音里却没有丝毫歉疚之意,微微侧头便吻上了宋南姝掌心软肉。

男人炙热的呼吸扫过宋南姝掌心,她耳根红了一片,呼吸也乱的一塌糊涂。

虽然沈序洲除了亲吻她的掌心,并没什么过分逾矩的行为。

她不知道沈序洲这突如其来的亲密,会不会进一步,是想圆房,还是……仅此而已。

“沈序洲……”宋南姝轻唤沈序洲的名字。

沈序洲往前挪了一些,攥着她的手,唇轻轻压在了宋南姝的唇角。

宋南姝呼吸都停滞了,只觉耳中嗡嗡作响。

她想往后躲,反被沈序洲揽住了腰,把她按在了怀中。

她抵在沈序洲胸膛前的手不自觉收拢,紧紧抓住了他的寝衣。

他们现在已经是正经夫妻,要是沈序洲要圆房也无可厚非。

对于和沈序洲圆房,宋南姝心底并不排斥。

只是,如果圆房,宋南姝想看到沈序洲的真面目。

就在宋南姝被吻的思绪混乱之际,沈序洲松开了她,开口:“睡吧。”

他攥着她的手,再次替她揉捏穴位,哑着嗓音说,“抱歉,有些失态。”

沈序洲呼吸粗重。

宋南姝也竭力调整自己紊乱的呼吸,原本想问他是不是要圆房的话也咽了回去。

许多疑问在宋南姝脑中盘旋。

她明明能感觉到沈序洲是动了情的,可他却没有要求圆房是为什么?

是不想让她看到他的真面目?

是想等到她主动提起?

还是……他不行?

宋南姝脑子里乱糟糟的,胡思乱想中,竟在沈序洲的怀里睡着了。

听到宋南姝均匀的呼吸声,他半支起身子,用手背轻轻触碰宋南姝被黑色丝绸遮住的眼。

在京都之时,他曾因被宋南姝拒绝……因宋南姝对他另一个身份沈序洲投怀送抱,恶劣地希望宋南姝能发现宋书砚就是沈序洲。

可如今,多年的夙愿成真,他最爱的人就在他的怀里。

他竟越发地患得患失。

怕有一日宋南姝发现他就是宋书砚……

怕宋南姝会恨他,怨他,不见他。

所以,宋南姝明明就躺在他的身边,他也不敢逾矩。

将宋南姝鬓边碎发拢在耳后,他隔着丝绸轻轻在她鬓角落下一吻。

在洛京再陪宋南姝五天,他就得赶回端王封地了。

估摸着,宋书砚的死讯也会在五日后送来。

希望到时候宋南姝不会太难过。

一连三日,宋南姝都在见掌柜和管事。

直到第四日,她刚清闲了一会儿,沈序洲便带着谢时容来了。

虽然宋南姝还未见过谢时容,可谢时容这段日子一直跟在宋南姝瞧不见的地方护着宋南姝,对宋南姝倒是熟悉得很。

谢时容穿着天青色广袖外袍,手里还拿着他那把从不离手的折扇。

他甚至没有空手来,还带了洛京中一家最有名点心铺子的软酪。

身上的熏香也都是宋书砚平日里喜欢的味道。

“这是谢时容,以后就跟在你身边听你差遣,若是有管不过来的事,都可以交给他去做。”

听沈序洲这么和自己说,宋南姝朝着谢时容看去。

谢时容年纪不大,又生的俊美,瞧着又很爱笑,身上还带着些许药材的气息,这让宋南姝很难不想起她的阿弟宋书砚,所以对待谢时容的态度都不免和煦了几分。

“谢公子。”宋南姝笑着同谢时容颔首。

“夫人客气了,夫人日后唤我时容便是!”谢时容看了眼双腿交叠坐在一旁的沈序洲,又得寸进尺笑着同宋南姝说,“主子说,日后便要我跟在夫人身边贴身护卫,出门在外更是要寸步不离守着夫人!还有夫人无法分神打理的事情,也都尽可交给我来做,千万别客气!时容一定不会让夫人失望的。”

“贴身护卫?我还以为你是送管事过来。”宋南姝黑白分明的眸子看向沈序洲。

“再过一日我便要回端王封地,现在还不适合带你过去,所以……你的安危我也一并交给谢时容。”沈序洲手指在座椅扶手上轻轻敲着,“谢时容不但是管事的一把好手,武功身手护你……也绝不在话下。”

宋南姝点头,又笑盈盈看向谢时容:“那以后,就有劳谢公子了。”

“好说!好说!”谢时容一高兴,直接甩开扇子,在胸前扇了扇。

迎夏瞪大眼看着谢时容扇子上“利己”两个字,与迎春对视一眼。

“利己?”宋南姝轻笑,“这字铁画银钩,力道遒劲,好字!”

“是吗?”谢时容被夸字好一下就高兴了,“我也觉得这字甚好!夫人要是喜欢……我回头送夫人几把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