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缩到无处可缩时,那墙上残影的本尊也映入雪栀眼帘。
是一只身强体壮的狼,雪栀第一眼就被他那下垂着的尾巴吸引。
很好看.....
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而是这只狼竟敢独闯蛇部落首领的洞穴,赤裸裸的挑衅,说明他的能力不凡,今日她恐怕危已。
雪栀心里暗暗吐槽冰琛真是个没用的雄性,刚想和他稳定下来的心再次动摇。
如果这次能脱险,她一定把这个雄性丢弃!
想着雪栀将手悄悄挪至身后,在掌心运起木能,眸子胆怯恐惧的看向莱茗。
莱茗看着缩在角落的雪栀,心跳的更快,心快的同时还伴随着慌乱。
他是不是吓到她了。
莱茗停下步子,眼眸低垂看了眼自己的兽体,心里暗搓搓的诽议:
他威武霸气的模样不比那软趴趴的蛇英俊。
想是这样想,莱茗还是转化成人形,一个长发垂在肩膀,一双桃花眼带着些许妩媚,鼻梁上的一颗小痣更让他妩媚了几分。
可整体看来他这个人却美的阳刚。
雪栀身后操控木能的手顿了一下,这只狼看着这么丑,怎么一幻形和这条蛇不相上下。
莱茗注意到她的变化,本就自信的脸上又多了几分自信,连带着原本还有些怯意的步伐,也彻底放开。
很快便来到了那铺着蛇皮垫子的石床旁,伸手将一旁晕厥过去的冰琛提起丢至一旁,莱茗一双眸子好似开花了般,望着雪栀。
声音仿佛带了钩子,想要将雪栀的心钩来。
“雌性,多一个雄性保护你,你会过的更好,而不是守着一个雄性,所以,让我做你的第二个雄性好吗。”
他可以接受她有别的雄性,因为多一个就多一个爱她的人。
而如今他便是要加入这个家庭,他要成为她的第二个雄性。
雪栀被他的话惊呆,什么多一个雄性,再说就算多,如今她既然加入了蛇部落,那多出来的雄性也理应是蛇部落的。
多一只狼是怎么回事,就算她同意,冰琛也不同意,没有一个首领愿意引进一个别的部落,还能力高强的兽进入自己的部落。
没有等到回答,莱茗脸上的自信少了许多,他爬上石床,朝雪栀靠近,并将自己裸露的胸膛展示给雪栀欣赏:
“我很强的,我是狼部落的第一高手,而他虽是首领,他的能力却比我差许多,至于体型,你看我也比他强上许多。”
狼部第一高手......
雪栀看着那靠近的肌肉,抿了抿唇,确实......
“我不会逼迫你只做我的雌性,我可以做第二,我可以当小,我会乖乖听话,永远保护你,永远给你捕猎。”
说话间,莱茗已经贴近雪栀,原本仅存的自信,在雪栀沉默间全部转化为哀求。
“你可以先试试我,如果不满意,我可以走。”
他不会走的,他会永远死皮赖脸的缠着她。
雪栀看着他哀求的目光微微垂眸思考一瞬,娇羞含眸抬头望向他:
“你再过来些,我想近距离的看一下。”
雪栀的出声,让陷入慌乱中的莱茗瞬间晴朗:
“好!”
莱茗,满是欢喜的朝雪栀更近了一些,鼻尖的香气让他有些上头,脸颊微微夹了粉。
就在他准备再次询问雪栀的意见时,他的瞳孔放大,脸上还未全部展现的红也被按了暂停,身子歪向一旁,硬生生的倒在石床之上。
雪栀收回挥动木能的手,整理了下裙摆,从角落站起身,得意嘲讽的小眼神看向晕过去的莱茗。
“真当我这么多年的猎是白捕的?狼族第一高手....呵....”
雪栀上前就狠狠踹了晕倒的莱茗一脚。
整个兽界谁不知道狼族第一高手是什么货色,一个流连雌性之间,臭名昭着的雄性。
真当她这什么兽都收啊。
雪栀不解气,又是几脚踢了过去。
将心中的气发散后,她走下石床,来到被莱茗丢下床的冰琛身旁。
没有犹豫一脚踹了上去:
“没用的东西。”
真是浪费她的时间。
踢完之后,雪栀身形一转,变成兽形模样,逃离洞穴向森林深处跑去。
而她那原本带着些许嘲讽的眸子也随之转变为单纯胆怯,好似刚刚踹冰琛他们的人不是她。
重新回到自己这破小的猫窝,雪栀的心理相比几日前已经发生了天翻覆地的变化。
尝识到凡事都有雄性照顾的舒适感后,雪栀的心里的懒倦被扩大。
冰琛说的对,她需要一个雄性,一个为她捕猎的雄性。
那头花心的狼说的也对,她不能只有一个雄性,雄性越多她的日子过的才会越好。
而不是整日住在这狭小的山猫窝里,为了填饱肚子冒着生命危险去森林捕猎。
但她的雄性不能像冰琛这么无用,到头来还要她自己保护自己。
也不能像那头狼一样花心,她可不想有别的雌性来分享她的吃食。
雪栀爬在铺着草垛的狭小石头上,眼里在深林中所闪烁的单纯被算计替代。
仿佛在冰琛和莱茗面前那个单纯胆小的她只是个假象。
她的山猫窝位置十分隐蔽,她可以安心睡眠,无需担心有兽来侵占。
有了想法后,雪栀枕着自己的前爪缓缓闭上双眼,想要通过睡眠来治愈刚刚身体被折腾的劳累感。
天渐渐亮起,阳光洒进洞中,洒在冰琛那带着花纹灰暗色的蛇身上。
安幻药的药劲逐渐褪去,冰琛紧闭的眼皮微微颤抖着。
意识逐渐回笼,昨夜和他的雌性发生的事情占据他的脑海,冰琛压不住的弯了弯嘴角。
随后一股香气传来,他晕倒的记忆也随之回归,嘴角的笑意僵住,冰琛那沉重还未睁开的眼皮瞬间炸开。
尖锐的瞳孔孕育着怒意和紧张,驱动身躯,他那柔弱无骨的蛇身直立而起。
石床上的莱茗闯入他瞳孔之中。
狼族.....
部落之间每隔三年都会有武艺比拼,他见过这个雄性,狼族部落的第一高手——莱茗。
他的出现合理的解释了昨日他为何晕倒,只是为何石床上只有他自己,栀呢。
冰琛幻成人形来到石床旁,想要寻找雪栀的下落。
难道昨日还有第三个兽,冰琛顾不得因莱茗药晕他而愤怒,此时的他只有担心,对雪栀的担心。
他上前将还处于昏迷状态的莱茗一把抓起,拳头挥在了他的侧脸。
经过一夜的沉淀,雪栀木能散发出的迷药本就退散大半,这一拳带来的疼痛,成功将莱茗唤醒。
莱茗浑浑噩噩的睁开双眸,模糊的光影充斥着他的双眸,侧脸疼痛让他原本就昏眩的脑袋更加晕眩。
冰琛冷冷的看着他的变化,抓着他长发的手又收紧了三分。
这让莱茗感受到了头皮拉扯的疼痛,双眼逐渐对焦,奈何体力还有些空虚,不能将拳头挥向这么对他的兽。
待看清冰琛的模样,莱茗的体力和记忆也逐渐回归。
想起昨夜,第一次吃瘪的莱茗,心里对雪栀的兴致更深,但现在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
现在最重要的是处理掉这个该死的雄性,他都情愿当小,这个雄性还这么猖狂。
哪怕是为了部落,或者是为了他认定的雌性,他都不会杀了冰琛。
但他必须要揍他一顿,让他知道,他以后在他面前只能是小,而他才是雌性身旁地位最高的雄性。
莱茗的拳头打断了刚要开口质问的冰琛。
冰琛此时更多的是焦急,根本无心迎战,看着变幻成兽形的莱茗,冰琛后退一步,寒气四溢的眸子紧紧的瞪着他:
“莱茗,我的雌性在哪!”
“什么叫你的雌性,那也是我的雌性,以后我们总归要共处,不如今日决个高下,好让以后有个规矩。”
莱茗哪里知道她去了哪里,但以她那个狡猾的性格,肯定不会吃了亏,等他们比了个高下再去寻她也不晚。
莱茗牟尽力气朝冰琛袭去,冰琛很是着急,但他知道莱茗的本领。
如果今日不和他一决高下,他很难走出这个洞。
至于他口中说的,他也是栀的雄性,冰琛完全不信。
他相信栀的眼光不会看上一个在兽界臭名远扬的雄性。
这一战不仅是为了他自己,也是为了帮栀处理掉这个难缠的家伙。
重新化成蛇身的冰琛不再犹豫,和莱茗撕打在了一起。
蛇虽不是群居,洞穴却离的十分近,特别是距离他们首领的住处,这样一旦有别的部落发起偷袭,他们能第一时间赶到。
二人的争斗引来不小的动静,蛇部落第一高手冰爵正给他的雌性烹饪着今日的早饭。
听到动静后,他看向自己的雌性妩染。
“是不是出事了,你快去看看。”
小腹凸起的妩染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眼里带着疑惑,昨天听说首领带回了一个别族的雌性,怎么今天就打起来了?
冰爵放下手中的食材,上前扶住妩染,把她扶到床前坐下,神色有些担忧:
“我去看看,无论发生何事,你在家都不要出来。”
兄长从不靠近雌性,如今找一个外族的雌性他们部落不会反对。
但前提是外族的雌性不能伤害他们的首领。
妩染点了点头:
“那你小心些,如果只是和雌性的小打小闹,你就不要过多插手,若真是危害兄长,也绝不能手软。”
“好。”
冰爵拍了拍她的手,幻化成一条花色巨蛇钻出洞穴,朝冰琛的洞穴奔去。
而听到动静的其他蛇兽,也纷纷朝洞穴赶去。
首领是一个部落的核心,哪怕他们受难,他们的首领也不能出现任何闪失。
冰琛虽是首领,但能力和部落高手比起来还是落了下乘。
莱茗的爪子拍上了冰琛的七寸,冰琛掉落在地,蛇身褪去,勾人的狐狸眼上多了两块青痕,薄唇被血迹染红。
莱茗收回爪子,换成人形,虽身上也挂了彩,脸上却洋溢着高傲的笑:
“你输了,以后在她面前,你只能是第二,我才是她身旁第一雄性。”
冰琛抬手擦掉唇上的血,眼神还是像以往那样冰冷,脸上却带上嘲讽:
“你凭什么替她做决定,至少我现在是她的雄性,而你....呵....你连承认都未曾被承认,你拿什么和我争?”
冰琛自豪的露出那被短衫遮挡的手臂上那狐的印记。
兽界之中,如果被雌性认定,他们的身上就会留下雌性独属印记。
雌性的身上也会留下雄性的痕迹,但雌性可以浮现许多雄性的印记。
而雄性只能有一个,若雄性背叛了雌性,雄性身上的印记就会被打上红色诅咒。
那他将永远不能再拥有雌性。
刚刚争斗中,他并未看到莱茗身上有痕迹,那他一个不被承认的雄性,凭什么在这里和他宣誓主权。
莱茗脸上的高傲被打破,昨夜他如何晕倒的记忆提醒着她并不喜欢他。
也不愿让他成为她雄性,原本借着她的逃离,他还可以将自己和冰琛放在同一水平线上。
可那美丽的痕迹告诉着他,并不,他比不上冰琛,至少冰琛是被她承认的。
冰琛看着他颓废的模样,就知道昨夜很有可能是雪栀迷晕了他,虽然不知道雪栀一个治愈木能怎么拥有的迷幻技能。
但他还是庆幸,庆幸她能在危险的时候有自保的能力。
同时他还有些失落,失落她还是想着丢下他,失落自己没有达到她的预期,她的标准。
“不就是一个痕迹吗,我也能有,你只不过是占了先机而已。”
莱茗收拾好情绪,瞪向冰琛,对一定是这样。
她只是还未了解他,他一定可以成为她的雄性,让她那美丽的痕迹出现在他的身上。
莱茗想着就要转身离开,追寻雪栀的下落,名正言顺的成为她的雄性。
“你休想。”
冰琛看出了他的目的,扶着石壁站起身,想要阻拦。
他可以接受她找别的雄性,但绝不允许这么个雄性出现在她的身旁,这是对她的侮辱。
“你说了不算,没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