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栀骑在龙葏的背上,拍了拍他的脖颈:
“走吧,肉应该烤好了。”
龙葏长鸣一声,就要带着雪栀离开。
冰琛和多南怎么还能躲的住,特别是冰琛,连忙窜出身子:
“栀!”
听到呼唤,雪栀和龙葏都侧首回头。
龙葏在看到冰琛的第一眼便知道了他的身份。
心里虽有酸涩,但早就有了准备的他并无太多异样。
雪栀看着冰琛眉头一挑,她倒是把他给忘了。
“收过来伺候我们两个倒也不错。”
龙葏听了她的话,便知晓他的想法,摆尾间冰琛被他卷至背上。
多南也想跟上,被龙葏一尾击飞。
炎炙见状飞身将他接住,再回首时,雪栀他们已经消失不见。
多南捂着胸口没有言语,刚刚雪栀眼中并没有因他被击飞而有波动。
多南也明白了她的心思,很是伤心,但他不能在炎炙这个连资格都没有的家伙面前慌乱。
而他的这份坚持,一直坚持到了他回到自己的树洞。
从那以后,熊部落每日都能听到他们主领的哭喊声。
而炎炙,又在狼部落找了南玥许久,最终无果后不得不重回部落。
至于冰琛在被雪栀带走后,本以为是以后和雪栀他们在一起的幸福生活,没想到成为了雪栀他们的专属佣人。
每日打猎,洗衣,砍柴。
若是能和雪栀住在一起,做这些他无话可说,可并没有,龙葏在洞旁又给他凿了个窝。
让他独自住,还有意无意隔绝他和雪栀的接触。
这让冰琛恨的牙痒痒,但又无可奈何,最少他还有一个陪伴雪栀的机会。
而多南那头蠢熊连机会都没有。
就这样在冰琛的自我调节下,他们在一起相处的很是融洽。
一直融洽到雪栀彻底闭上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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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锦欢,朕从未想过你会是一个心狠手辣之人,难道你在面对那些无辜生灵时,不会心存愧疚吗!”
“哈哈哈....愧疚?皇兄,什么是愧疚?你告诉本宫什么是愧疚!他们如今的幸福生活是本宫用命换来的!他们凭什么让本宫愧疚!”
“不知悔过!来人,长公主德行有亏,心若毒蝎,视为皇室之耻,赐鸩酒。”
“哈哈哈哈哈......鸩酒,洛枕,你真是本宫的好弟弟!”
穿着一袭勾勒着金线月白锦缎华服,装戴着奇珍首饰的女子看着那远去的明黄色身影,笑的癫狂。
看着被阉人端来的鸩酒,她擦了擦因笑的太过用力而泛出泪花的眼角,伸手端过那酒一饮而尽。
“想要本宫低头,呵,痴心妄想。”
鸩酒发作的很快,血已然从洛锦欢口中涌出。
洛锦欢笑着整理着衣装,轻轻侧身趴在地上,直到呼吸消失的那一刻,她的仪态和神态还是那么无可挑剔。
端着盏的阉人看着她的模样,不由感叹长公主的忍耐,鸩酒发作最是疼痛,可长公主好似感觉不到疼痛。
“活该,真是活该,害了那么多人,一杯鸩酒真是便宜了你,哼。”
岳琉月拿起遥控器将电视合上,看了一上午的电视累死了,真是累死了,岳琉月舒展着胳膊站起身,刚刚转身就被身后的岳琉年吓的向后弹跳:
“哥,你要吓死我!”
岳琉年没有应声,而是将目光放在那茶桌上摆着的小说上。
岳琉月扶了扶胸口平复下来后,生气的看向岳琉年,在发现他的目光看向别处后,她顺着他的目光追去。
在看到桌上的小说时,找到分享者的她,一下便忘记了刚刚的不愉快,她拿起小说激动的来到他身边:
“怎么样?感兴趣?哥,我给你说这本书是我此生的最爱,就在前段时间改成了电视剧。
这本书女主是纯纯大女主,从一个小小的青楼女,一路披荆斩棘,当上了丞相夫人。”
“不是公主?”
岳琉年淡淡开口,说着刚刚自己在电视中看到的画面。
“什么啊,长公主是反派,她就是个疯子,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就因为她看中男主,她就各种针对男主身边的女人。
虽然她的身份也很可怜,小小年纪就被送去当质子,但是这也不是她做恶的理由啊。
你知道她有多狠吗,她为了自己的私产欺凌霸市,为了抢男主,好几次都差点把女主害死,到最后她甚至想造反。
好在女主和男主机智,识破了她的诡计,及时把我的男二皇帝哥哥救下。”
说到男二,岳琉年想起书中对他的描写,心猛的一苏,笑的猥琐。
岳琉年看着她这副模样,又看了眼她怀里的书,转身离去:
“没意思,不感兴趣。”
“切,装什么深沉,我还不知道你,你最好不要偷偷看!”
岳琉月撇了撇嘴,重新坐回沙发,开始翻动手中的小说。
还是小说好看,电视剧虽然演的也不错,但总有些地方打破她的幻想,特别是她的男二小皇帝。
岳琉年翻动着小说,很快沉浸其中,时间滴滴答答过去,待她从书中回神,已经是几个小时后。
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岳琉月,打着哈欠离开客厅,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而她心爱的小说被她遗留在沙发之上。
没了灯光的客厅陷入了黑暗和宁静,只留下墙上挂钟噔噔噔的声响。
时近午夜,噔噔噔的声音莫名快了起来,一股微风不知从哪里吹过,书页快速翻动的声音在噔噔噔中脱颖而出。
节奏越来越快,直到这声响唤醒一抹红光,这节奏声才渐渐归于平静。
红光洒在墙上,墙仿佛有了生命,延伸出点点残影,随着红光褪去,残影逐渐有了完整模样。
直到那红光彻底消散,一抹微弱的呼吸声代替书页翻动的声音,在这安静的客厅响起。
发出呼吸的主人,头脑昏胀缓缓支起身子,黑暗中,一抹白色虽暗沉却也算给这漆黑的客厅点缀一抹色彩。
洛锦欢捂着被毒酒折磨的疼痛不已的胸口,睁开眸子迷茫的看向四周。
她这是死了吗......
洛锦欢放下手撑着地,艰难的站起身子,顾不上抹去唇边的血迹,只想探究如今的她是身处何处。
她挪动着脚步,在黑暗中摸索前进撞在了沙发上。
身体微微的触感,和手下抚摸到的真实感述说着她并未死去。
若未死,那她现在是在何处?
洛锦欢不得不警惕,恨她的人太多,若是那些人把她从死亡边缘拉回,可想而知她以后会面临什么。
但洛锦欢并不害怕,她什么事没经历过,如果真是那些人把她救了回来,她或许可以趁机获得生机,养精蓄锐,卷土重来。
在洛锦欢心中暗暗算计时,灯突然亮起,猛然的光亮,让洛锦欢下意识抬手遮挡住眼眸。
处理完工作,有些饿了的岳琉年走出书房想要去厨房寻找些吃食。
谁知一开灯就看到了一个身着古服的女子站在他家的客厅。
岳琉年不由一愣,蹙眉语气中带着防备:
“你是谁?”
他的声音让洛锦欢眼神一暗,放下遮挡光亮的手臂,闭了两下眼,待完全适应这亮度时。
洛锦欢将岳琉年的模样收入眼中。
不及耳边的短发,松松散散奇怪的服装,裸露着脚的鞋子,刀削般的脸庞晕染着疏离,一双丹凤眼隐在挂在鼻梁上不知何物的东西下,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
岳琉年看着面前一脸防备,月眉凤眼,模样好似天上的皎月仅此一轮,唇边和那茭白华贵的衣衫上沾染着血迹。
她的出现,就像那侵入白衫的血,狠狠滴在岳琉年心尖。
而她的模样,就好像那滴在金线上的血,耀眼而又惊艳。
让岳琉年只觉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幻觉,是他对整日读览的小说和白日无意间瞥见的电视剧所产生的幻觉。
只是和电视剧中不同的是,此时面前的女子让他更觉得她才是他理解中的长公主。
洛锦欢看着面前奇怪的人和环境,心中的警惕更甚:
“你又是何人?”
她心中虽警惕,面容上却很是平静,和以往高贵的模样一别无二。
这让岳琉年更加确定这一刻全部是他的幻想。
岳琉年拿下眼镜捏了捏眼角,重新将眼镜带上后,来到沙发前坐下拿起那沙发上摊着的小说:
“看来真是累了,都出现幻觉了。”
洛锦欢见他将自己忽略,好看的眸子闪过一丝愤怒。
自从她从越国回来,从来没有人敢忽视她,眼前这个贼人竟敢不将她放在眼里。
洛锦欢迈着淑女步绕过沙发来到岳琉年身旁,伸出涂着红色丹寇的芊芊手指,夺过岳琉年手中的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