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羽白看着这一幕,以为是岳琉年看懂了他的意思,故意为之,心里默默将岳琉年记为真兄弟。
被吼的岳琉年停下马,看向红着眼眶要哭的南宫清月,一脸无畏,反正他们今晚都要倒霉,养什么兔子还不如让他给阿欢做着吃了。
“你说话啊!你是不是故意的!”
南宫清月气不过,骑马向岳琉年逼来。
墨羽白刚要出口劝阻。
只见天红发出一阵尖鸣,一抹红色在空中闪烁了一下。
是阿欢的信号,岳琉年眼睛一亮。
天空浮现的信号让墨羽白紧张起来,或许这就是天生的敏锐感。
“月儿,琉年,事情不对,我们赶紧回去,我总觉得有什么事发生。”
墨羽白神态严峻,迅速翻身上马。
南宫清月见他如此也知晓肯定不是他的玩笑,收起对岳琉年的愤怒,跟着上了马,上马前还不忘回头气狠狠的瞪岳琉年一眼:
“岳琉年今日的事,我回去再给你算账。”
“诶,可别,今日事今日了,了不完本将军可是不放你们走的。”
见人要走,岳琉年收起眼中的兴奋,将弓箭收起,拔剑对向二人的方向。
而在他拔剑的同时,林子周围涌来密密麻麻的人,将三人包围。
墨羽白此时就算再傻也看出了端倪,他沉着脸难以置信的望向岳琉年。
“琉年,你这是做什么?”
岳琉年听着他的质问,揉了下鼻子笑了笑,原本一脸正义凛然的面容,染上了些许痞意:
“做什么?这不应该问你身边这位吗,她说的要与本将军算账的,妇债夫偿,给本将军拿下。”
岳琉年笑的很坏,抬起手轻轻一摆,不等一脸难看脸色的南宫清月开口,四周的人便拔剑朝二人袭去。
岳琉年坐在马背上,开心的拍了拍挂在上面的兔子脑袋,等待着二人被拿下。
而洛锦欢这边一身红装,同洛瑾瑜策马直冲洛枕所在的营帐。
洛枕和一众没有武力的大臣看着涌来的黑衣人,惊恐的缩在一起。
“护驾!来人护驾!!!”
大臣和太监把护驾二字都要喊破,也未见之前早已召集好的护卫上前保护。
洛枕此时眼皮跳的飞快,直到看到一袭红装的洛锦欢从远处奔来,他的眼皮才堪堪停止。
明明是陌生的面容,洛枕却一眼便知晓这是前些时日被她赐死的皇妹。
不知为何明明在记忆中皇妹并非如此惊艳,为何这一刻的她却像这世间唯一带了颜色的花。
洛枕在记忆里搜寻着,却怎么也搜寻不到异常,仿佛以往她便是这副模样,只是被蒙了一层灰色的纱。
不止洛枕,还有那些曾经见过洛锦欢的大臣也纷纷止住慌乱和尖叫,直勾勾的看向这个死而复生的长公主。
直到马蹄贴至脸前,发出阵阵尖鸣才让他们从惊讶中回神。
洛锦欢紧紧的勒着手中的马绳,将刚刚从飞奔截停的马安抚,凌厉的目光直逼正望着她的洛枕,玩味的笑意浮现在嘴角:
“亲爱的皇兄,好久不见。”
洛枕从惊神中回神,眼中的惊讶还未褪去,嘴中发出难以置信的质问:
“明玥......”
“怎么,不过数月没见,皇兄倒是不认识本宫了。”
洛锦欢翻身下马,手指微弯抹至藏在袖腕中的匕首,一步步向洛枕走去。
她的出现,让洛枕完全忽视掉了一旁腿安然无恙的洛瑾瑜,目光全部聚集在他这个死而复生的皇妹身上。
洛瑾瑜坐在马背上未曾有动静,就连那目光也是死死的盯着洛锦欢,以备突出的意外伤了她。
洛锦欢的靠近,让那些大臣成了阻碍,一旁的黑衣人有眼力劲的上前将挡在洛枕前方的大臣一个个擒住,捂住他们那又想要尖叫的嘴,将他们提至一旁。
没了阻碍洛锦欢一路通畅的停至洛枕的身前,俯视着还在龙椅上稳坐的洛枕。
洛锦欢一直压制的疯狂在这一刻全部涌现。
“呵...皇兄,这个用本宫尊严和痛苦堆砌的座位好坐吗?”
“明玥,既然活着为何还这么执迷不悟呢?”
洛枕眼神复杂的望着他这个让人移不开眼的皇妹,不明白为何她还要出现。
明明她可以在暗处活的极好,为何还要再逼他一次。
“执迷不悟?洛枕,执迷不悟的一直是你!本宫为了南齐做了这么多,而你却因为南宫清月那个贱人要本宫死!
你可还记得你这皇位是怎么坐上的?你可还记得本宫是你一母同胞的皇妹!”
想起所有人对南宫清月的偏袒,洛锦欢眼里的恨便越发疯狂。
她永远也不会忘,那一日宫变失败,所有人围着她对她的审判!
呵,一群受益者审判她,就他们也配!
“明玥,你为何还是执迷不悟?朕知晓你的不易,这么多年对你的补偿还不够吗!”
“补偿?什么补偿,所谓的风言风语?指指点点?洛枕,你补偿了本宫什么?若非本宫自己在这风雨中伫立,
拥有了权力,你恐怕早就为了你所谓的颜面,将本宫送去南山寺常伴古佛了!
你所说的补偿都是本宫一点点靠自己的血肉一点点赢来的。
而你唯一给本宫的是一杯鸩酒!”
被恨意主导而通红的眸子,狠狠的盯着洛枕,一句句不平怼的洛枕哑口无言。
洛锦欢从袖中拔出那准备许久的匕首。
早就在一旁的黑衣人同步按住沉默无言的洛枕,等待着他们的主子对手中人的惩治。
洛锦欢看着手中沁了毒的匕首,在洛枕受伤的眼神中,俯下身,手撑着龙椅的把手,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