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诚听着母亲对沈怀章做生意的鼓励与支持,不禁心生疑惑,忍不住问道:“母亲,从前您不是最讨厌经商之事,还常说商贾之人重利轻义,如今怎么像是变了个人,这般支持三弟做生意?”
沈怀章也连忙附和:“对呀对呀母亲,之前我要是想做生意,母亲脸色一下就黑了呢。”
孟梓涵正夹起一口饭往嘴里送,冷不丁被这问题问住,一口饭差点呛到,她赶忙放下碗筷,端起茶杯猛喝一口,心中飞速思索着应对之策 。
“咳咳,”孟梓涵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地说道,“从前是娘迂腐了,只看到了生意场的尔虞我诈。但如今仔细想想,只要诚实守信、童叟无欺,正当的生意也能造福百姓。就像怀章摆地摊卖零食,既给大家带来了欢乐,又能赚钱贴补家用,何乐而不为呢?”
沈怀诚微微皱眉,似是对这解释不太满意,继续追问:“母亲,真的只是如此?儿子总觉得您像是经历了什么,想法才会有这么大的改变。”
孟梓涵心跳加速,脸上却依旧保持着温和的笑容:“人总是会变的,看到怀章这么有想法,又肯努力,母亲自然就想通了。你们兄弟俩不管走哪条路,只要踏实肯干,母亲都支持。” 好在两个儿子没有再深究,孟梓涵暗暗松了口气,继续给兄弟俩夹菜,饭桌上又恢复了温馨的氛围 。
第二天一大早,雪停了,可地上的积雪足有尺把厚,在晨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沈怀章早早就起来了床,匆匆洗漱后,便火急火燎地出门,去找他的伙伴们摆地摊。虽说天寒地冻,但想到昨天的好生意,他浑身就充满了干劲。
早饭后,沈怀诚整理好衣冠,准备去吏部当值。他身着一袭藏青色长袍,头戴黑色方巾,身姿挺拔,迈着沉稳的步伐出门。
年关眼看着就快到了,今年怕是赶不回老家过年了。孟梓涵心中盘算着,得赶紧准备年货。她思来想去,决定再去原主大姐家看看。许久没见,也不知近况如何。
孟梓涵正满心盘算着去原主大姐家的事,突然,一阵“砰砰”的敲门声骤然响起。她心里“咯噔”一下,瞬间警惕起来,第一反应便是莫不是程老爷又找上门来了?她轻手轻脚地挪到门边,透过门缝小心翼翼地往外瞧。
只见门外站着两个丫鬟模样的年轻女子,身着锦绣华服,配饰精致,一看便知不是寻常人家的丫头。孟梓涵仔细辨认一番,确定自己从未见过这两人。但瞧这一身气派穿着,她心里隐隐猜到,这恐怕是丞相府的人。
一想到这儿,孟梓涵更戒备了,动作更轻了,她可不敢轻易开门。用头发丝儿想想都能想到相府的人就是冲着沈怀诚来的,丞相一家是淑贵妃的人,现在来看上辈子沈怀诚娶施雯瑶也跟淑贵妃脱不开干系。
门外两个丫鬟一看没人开门,小声嘀咕着:“这沈夫人不在家可如何是好,夫人还等着沈夫人过去呢。”
两个丫头在门口等了片刻,又抬手敲了敲门,依旧无人应答。其中一个圆脸丫头跺了跺脚,满脸无奈地说:“看来沈夫人真不在家,这可怎么向夫人交代呀。”
另一个稍显瘦弱的丫头也愁眉苦脸,左右张望了一番,周围冷冷清清,没有半个人影能帮着通传。
圆脸丫头叹了口气,说道:“算了算了,咱们先回去吧,如实向夫人禀报就是。”
瘦弱丫头点点头,两人又朝着屋内喊了几声“沈夫人”,见还是没回应,这才转身,迈着小碎步缓缓离去。
孟梓涵躲在门后,大气都不敢出,直到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才长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