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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为婢 > 第90章 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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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半年的出逃,对他回宫的邀请置之不理,他对我岂能全然没有怒气。

我在他腿上如坐针毡,手掌搭在他淡青色锦袍胸口,轻声说:“其实我已成废人,萧律对我早已没有感情,我无法再为圣上所用……”

萧瑾疏捏着我下巴,令我抬起脸,直视他灼人目光。

“你知道从京城到此处多少里路?”

的确山高路远。

他是帝王,为了空出来这十日,他等待多久,又做了多少打算?

我装作听不懂他言下之意。

“不知。”

他气笑,却不与我争论,将我打横抱起,往床榻边走去。

一想到那张半夜起身都会吱呀作响的床,我紧张揪住他云纹衣襟。

“换,换个地方。”

他将我放在柔软被褥上,双臂笔挺撑在我身旁,俯身在我上空,一双清墨般的桃花眼近在咫尺的看着我。

“换地方做什么?”

“做……”

我脸颊犹如火烧,烫得头昏脑热,如何也说不出更多话。

他低头,逐渐靠近我,近到呼吸可闻。

屋外传来一道清朗的声音。

“南书月!你在里面?”

我瞳孔一怔。

以往秦元泽十天半个月才来一回,这次怎么前天来过,今日又来了?

萧瑾疏眼中似醉非醉的驼色迅速散去,起身理了理微皱的衣袍,目光若有所思的落在我身上。

“来得挺快。”

他推门出去,我手忙脚乱的穿衣。

等我诚惶诚恐的走出屋外,萧瑾疏坐在院中石桌边,秦元泽修长挺拔的立在其旁。

正午暖阳洒在他们身上,宛若镀了层银光。

萧瑾疏口吻淡淡。

“你父亲很想你。”

我暗自松了口气。

他没有提秦元泽掳走我的事,可见不打算追究,有意当个糊涂人一笔揭过。

秦元泽颔首。

“臣不孝,见识过天高地阔的鸟儿,都是不愿再困守笼中的。幸而家中还有兄弟,能替臣尽孝。”

我想,他并非不肯为家国百姓披戎装。

这话不过是向君王表态:我无欲无求,没有争权夺势的心思,只想做闲云野鹤而已。

“你这半年来看了不少景致,叫朕好生羡慕,”萧瑾疏指尖轻敲桌面,话锋一转道:“但若无将士戍边关,无贤臣居庙堂,你看不到这片海晏河清。”

秦元泽眼帘浮动。

“是。”

我立在屋门口,没再上前,生怕惊扰了他们。

这半年来,秦元泽真的只是在游历山川湖海么?自然不是。

而今日,他也必然不是刚巧回来撞上。

皇帝离宫之事未必会声张,但要瞒得密不透风,亦不可能。

萧瑾疏起身,对我道:

“出去走走,看看你住了半年的地方。”

我顿时头皮发麻。

这要出去了,村民们看到我身边有别的男人,很有可能会多嘴问一句。

我该怎么说?

名义上,萧瑾疏才是我夫君,可在他们眼中,我是另有夫君的人……

萧瑾疏走到院门口,回头看我。

“在怕什么?”

我稍有犹豫,心中顾忌便在他眼底无所遁形。

只能硬着头皮跟上前。

萧瑾疏还看向秦元泽,吩咐道:“你也一起。”

更要命了。

每回秦元泽过来,不仅给我带东西,还给村里其他人多多少少送点。

故而只要他在村里露脸,总有人拿他打趣,劝他在这里多留些时日,好叫我怀上娃娃。

这回出去,难免也会听见这些话。

我寻思着现在装个晕,可行不可行,会不会太假?

秦元泽面不改色的说:“圣上和淑妃娘娘叙旧,臣不便尾随其后,臣还是在这里等着圣上吧。”

萧瑾疏道:“好。”

我跟在他身后,看他轻车熟路的往最热闹的村口去,心中擂鼓大作。

别碰见人。千万别碰见人。

可哪里有那么好的运气。

还没出巷子,便遇到两个正在攀谈的大婶,她们齐刷刷看向我,笑容满面。

朱大婶问:“月娘子,你夫君刚回来了,还同咱们打了招呼呐,你回家看过没有?”

我瞬间满额冷汗。

另一位刘大婶目光落在萧瑾疏身上,很热情地问:“这是你家的贵客啊?从未见过?”

很好,该问的都问到了。

我战战兢兢看向脚步停下来的萧瑾疏,大气不敢喘。

他只是云淡风轻的笑笑。

“是啊,我是她家的客人,远道而来。”

刘大婶两眼发亮:“相貌真好,娶媳妇了吧?”

萧瑾疏笑着说:“没。”

刘大婶握住我双手,压低了声量同我说:“婶家里有个闺女,你知道的,帮婶介绍介绍。”

我汗流浃背,敷衍道:“好,好。”

萧瑾疏拔步往前走,周身泛着无形的寒意。

我赶紧跟上去,理直气壮的解释:“一个女子孤身在外不安全,只能谎称自己有夫君,这才有平静日子过。”

萧瑾疏几不可闻的“呵”了声。

“他派了暗卫护着你,还需要一个假夫君的名分?”

我愣住。

有暗卫?这我是真的没有察觉。

所以这半年来的风平浪静,是这个原因?

秦元泽居然如此好心么?

萧瑾疏悠悠道:“你答应那位大婶,把我介绍给人家闺女?”

他语气很淡,我难以分辨他是否不悦,但大概没有太愤怒。

有哪个男人会嫌女人多呢。

我小心翼翼道:“圣上说不曾娶妻,妾身想圣上是愿意多见几位姑娘的。”

我特地自称妾身,以示没忘记身份。

萧瑾疏不再往前走,在原地杵了会儿后,目光深邃的看向我,突兀道:

“朝臣在催着立后,你认为,谁最合适?”

这事儿怎么问我?

我怎么知道谁最合适?

但皇帝问了,我自然不得不答。

我认真想了想,说:“如此大事非妾身能够置喙,但妾身以为,苏良媛是名门之后,才貌品性俱佳,堪负大任。”

当初是苏良媛,如今不知什么名分。

或许是我回答的不合他合意,萧瑾疏眼色肉眼可见的变暗。

我赶紧又说:“妾身是肤浅之人,并不懂这些,只与苏良媛交好一些,才这样说。”

萧瑾疏看了我良久。

“我说过,允许你有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