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公子就跟本场主一路吧!”商秀珣忽然在近中午分配任务的时候这样安排道:“柳执事和骆方你们几个男的早上打猎就很辛苦了,此刻还要先去前面布置营地,所以招呼卫公子这种‘贵客’的事,还是等我来吧!”
“那……好吧!”柳宗道向徐子陵挤眉弄眼笑笑,表示帮不了他。
商秀珣把自己的爱婢馥大姐都让柳宗道他们全带走了,身边只剩下徐子陵一个人,摆明是要整他的。可是她是场主,柳宗道爱莫能助,只望她手下留情,不要让徐子陵吓跑才好。徐子陵一看求救不得,只得苦着脸跟在商mm的后面。
商秀珣看见大家走远,忽然轻笑两声,却不马上翻脸,只是对徐子陵道:“我们走近路吧?”
“今天看起来忽然很好看的商场主,你到底想怎么样?”徐子陵长长叹息道:“之前我不是解释得很清楚了吗?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我真的是扬州的一个小混混……”
“走吧,小混混!”商秀珣轻笑,一扬马鞭,座下胭脂红的千里马如箭射出,疾驶出数十丈,看不见徐子陵追来,一收缰绳,整个人贴着人立起而的马站了起来,转回身子向后大发娇嗔道:“还不快跟上?”
“是是是。”徐子陵只得乖乖听从。
商秀珣本来以为挑了一条崎岖不平的路走,会让那个没有马鞍的呆子那八月十五摔开八瓣的,可是没想到他不但一点事也没有,反倒很舒畅。
因为他座下那匹远古神驹未名,真的会像柳宗道说的那样,是像一个轻功高手那样飞来飞去的。它不时自这边的大石,飞跃到另一边的石面,有时找不到更高的地方,干脆就是树顶或者说看起来很恐怖的尖石,它也常常跃上去试试,来一个单腿独立那是常有的小事。
它到底是马还是人啊?
商秀珣一辈子长那么大,还是第一次羡慕别人有一匹好马的。
她敢担保,就算徐子陵在未名的背上呼呼大睡,也绝对没有什么问题。她还从来没有看过坐那么舒服的马背,那匹未名简直轻灵得就像一阵风似的,怪不得那个家伙不但没有马缰绳,甚至可以连马鞍也不要。之前因为一路慢赶缓行,看不出来,可是现在她看得很明白,这一匹未名绝对是远古神驹。
如果它不是,又如何解释它会‘飞’?
“喂,你的未名哪来的?”商秀珣压根不相信徐子陵之前解释的那些。因为要是一个人随便在一路上就可以捡到一个远古神驹的话,那么这世上满大街都是远古神驹不可,可是就算是飞马牧场之主的她,一辈子也就看过一匹,就是面前这一匹未名。
“捡的。”徐子陵果然在睡觉,他头不抬,连眼皮也没有睁,自微开一丝的嘴唇吐了两个字。
“今有几人一起合钱买马,每人出九金,则多出十一金;如果每人出六金,则少十六金,问人数和马的金价各是多少?”商秀珣一看徐子陵在打瞌睡,有点迷糊,不禁计上心头,决意难倒他,如此问道。
“九人。”徐子陵还是昏昏欲睡,漫不经心地道:“马价七十。”
“怎么可能!”商秀珣大惊道:“你是怎么算出来的?”
“请不要问偶刚上幼稚园那阵就会算的题目。”徐子陵抬起迷糊的眼睛,看了商秀珣一眼,又缓缓合上了道:“如果要想考我,请往死里出问题。”
“什么是幼稚园?”商秀珣问。
“就是一群很幼稚的人呆在一起整天不是玩就是吃要不就是睡的地方。”徐子陵答。
“有人买马。”商秀珣的故事和问题全部跟马有关的,她那美眸一闪,道:“三人共购得七匹,出金最多者要一半,出金中间者要剩下一半,出金最少者刚好要出金中间者那剩下马数的一半,至此七马刚好分完。你如何分配?”
“谁要他们这样买马的?”徐子陵不满地道:“不买,不做他们这笔生意!”
“不行。”商秀珣很得意,她以为真的难自了徐子陵,哼哼道:“快说,如果说得出来,也许我本场主会考虑考虑原谅你。”
“早说嘛!”徐子陵一听,不过他质疑道:“你真的会原谅我?”
“我真的会考虑!”商秀珣轻笑不止,道。
“你说的啊!”徐子陵眼睛忽然睁开了,神采奕奕地看过来,道:“有人肯原谅我,我就不睡了,帮你完成这一个你所谓很难的题目吧!其实再简单不过了。你多拉一匹马到他们的马群中间去,那么一共就有八匹马了,八匹马的一半是四匹,你给那个出金最多的人。然后出金中间那个家伙要剩下的一半,也就是两匹,再就是那个出钱最少的家伙要他的一半,也就是一匹。”
“你把自己的马剩了下来。”徐子陵微笑道:“那么他们七匹马也分完,岂不皆大欢喜?你如果实在要问呢,可以再问深一点的,这题目在我读小学二年级就会……我记错了,我是个扬州小混混,没读过书才对!你要那么怀疑的眼神看着我做什么?”
“你的脑袋里都是些什么啊?”商秀珣看了半天,很不解地道:“怎么我就难不住你呢?”
“豆腐。”徐子陵指了指自己的脑门道:“我想,我这里面装的肯定是很香甜的豆腐,唔,我想可能要比装着石头、粪草或者空无一物的别人稍好点。”
“瞧你狂的!”商秀珣受不了徐子陵脸上那得意的笑容,她决定非难倒这个家伙不行,美眸一闪,又轻笑道:“我再出一个……”
“等等。”徐子陵马上打断她的话头,道:“凭什么只要我一个人解题?我不干!有本事你也解一道简单的小题我看看,如果你不解一道小题我看看,我才懒得理你!”
“说。”商秀珣对自己的小脑袋可是很有信心的,她皱皱小鼻子,朝徐子陵这边展过脸来,微黛的健康肤色在初自云层穿出的阳光下闪着活力,伴着一口小白牙,显得英气飒飒之极。她向徐子陵这边策马靠近些,一看徐子陵放缓了速度,也人马如一地减缓下来,与徐子陵并驱齐进道:“尽管说一个最难的来给我解!”
“我说一个最简单的。”徐子陵呵呵直笑道:“你也不一定算得出来。”
“少瞧不起人。”商秀珣小马鞭一挥,凭空抽一个响鞭,哼道:“尽管出最深的!”
“那我出了?”徐子陵问。
“当然。”商秀珣一想,自己可能会中计,连忙又放缓些语气,道:“先出一个不算最深也不算最浅的吧!”
“我说呢!”徐子陵大笑道:“就你还想解最深的,说一个简单的你也解不了,听好了:如果我有一把铜钱,第一次我拿去买酒用了一半加三枚,第二次再拿剩下的铜钱的一半加三枚,第三次再拿剩余的铜钱一半加三枚,五次之后,刚好用完。问,我原来一共有多少枚铜钱?”
“……”商秀珣一下子头晕了。
“你算不出来?”徐子陵大笑而问。
“我一定可以的……”商秀珣带点心虚地强辩道:“你不能给我一点时间吗?”
“希望商场主在本公子八十大寿的当天可以解开这道题目。”徐子陵感叹道:“如此一来,本公子就会收到一生中最好的寿礼,实在是太感动了!”
“你……”商秀珣又好气又好笑,她让徐子陵搞乱得抓不住一丝的重点,不由大发娇嗔道:“你给我安静些。你吵着本场主的计算了!你是存心难为人的,谁让你出这样的题目了?”
“我错了。”徐子陵哈哈大笑道:“下一次本公子一定出一个跟马有关的题目,想必商场主就会很容易解出来了。”
“你还说?”商秀珣表面带点气恼,极实心里却颇是喜欢。毕竟,输给这一个可恶之极的家伙那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反正这些事也是他们男子要聪明些,要是他让自己难倒了,那才叫失望呢!
“今天看起来脾气似乎很好的商场主。”徐子陵呵呵笑道:“不如我们到前面的树林休息一会?那样你可以安心解题,我也可以睡一个回笼觉,做一个美梦,梦中还娶了十位八位天仙一般的妻子……啊,今天看来脸色似乎很不错的商场主,请不要用这种‘杀死人’的眼神看着我。你知道,虽然我的脸皮很厚,可是偶尔,我也会脸红的。”
“你当然会脸红。”商秀珣哼道:“在太阳自西边升起的那天!”
小半个时辰之后,树林传出阵阵男女‘交战’的声音。
“石头剪刀布!”
“……”
“你输了!”徐子陵大笑道:“身家很是富饶年少多金的商场主,请记住你又输了,你足足输掉了一百三十五金零八钱四分两厘。后面的零头不计了,本公子可是一个堂堂男子汉,如何会在意些许小钱,再说,我跟商场主那是什么关系啊!放心,只要商场主回去之后给我一百三十六金之行了,后面的零头大家不用算得那么清楚!”
“为什么不是一百三十五金?”商秀珣正气恼自己怎么可能会输给这一个贪财的家伙。最让她接受不了的是,如果输掉那个‘移杆围田’和‘渡羊过河’这些很难的也罢了,怎么就连猜石头剪刀布这种小孩子游戏也输了呢?猛一听,某人正等自己深受打击之际想‘尖’自己的钱,马上哼道:“你…你不是说后面的零钱不算了吗?后面的零钱应该是三十五金吧?你说不算了,那么就剩下一百金了!看来本场主只需要给你一百金你这个小混混就足够了!”
“商场主的计算方法真是天下第一高明也!”徐子陵附手大叹道:“本公子佩服!佩服!”
“这么说你同意了?”商秀珣小小扳回了一盘,她忽然发现,跟这一个家伙根本就不能讲道理,不,最好口中一边大谈道理骂他无理,然后就毫无道理地把他的东西否定,那才是最有效的做法。否则,她是不可能算计得过这一个脑袋长得有点特别聪明的家伙的。
“要商场主杀人的眼神和抽人的马鞭这些威慑下。”徐子陵苦着脸,道:“本公子能不同意吗?”
“你同意了就好。”商秀珣自动忽略了徐子陵修饰的词语,极力忍住笑道:“我们再来比一比,这回赌注是一百金。”
“老天爷。”徐子陵感激得差点没有流下眼泪,道:“你总算开眼了,要知道,我足足赢了某个极其小气的场主二百多次才勉强赢了一百多金,后面还被她活生生地打压成一百金。现在她要与我一次赌百金,我太感动了,今天都是什么日子啊?天气这么晴朗的?”
“我们再来刚才那个‘石头剪刀布’。”商秀珣仿佛没有听到徐子陵的话,自顾道:“你不是常说,你只让我,而我不让你吗?行,这一回我让你,你先出好了。”
“什么?”徐子陵一听,脸色马上就变了,声音都带点颤抖,道:“玩‘石头剪刀布’你让我先出?对我这么好?”
“知道我对你好就行了。”商秀珣甜甜一笑,直笑得整个小树林都亮堂起来,笑得空气都清爽起来,盈浅如嫣道:“你还等什么?”最后一看徐子陵那脸都苦过吃黄连了,更是忍禁不住大笑,一边学着徐子陵平时的口吻道:“请不要太感动,我也只是想偶尔对你好一点罢了!嘻嘻!”
“……”徐子陵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