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没好报。”徐子陵怪叫一声双手十指连弹把跋锋寒已经砍劈及顶的刀剑弹开一分一毫脚步轻移险险避过。不过跋锋寒疯虎般的抛弃刀剑扑上一个过肩摔把徐子陵扔了出去重重的砸到天津桥上的一个桥墩之上。
轰隆一声。
徐子陵摔得狼狈不堪。
跋锋寒还想再次扑上狂捧不过却让宋师道和侯希白死死拉住。
“放开我!”跋锋寒赤着眼睛吼道:“我跟这个家伙没完我不砍死他誓不罢休。”
“妈的你就这样对我这个媒人啊?”徐子陵自泥污中弹出他带点泥沙带点狼狈的狂奔而回。那拳头已经紧握。准备揍人。大吼道:“老子让你知道什么叫做谢大媒!我帮你说好话哄回心上人。你不但不谢我还拿刀剑砍人。这还有天理吗?我还跟你没完!”
“站住。”巴黛儿那寒若冰雪的声音重重的哼道:“你真是他的朋友?”
“我不是。”徐子陵的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似的恼怒的道:“就算以前是现在也不是了!这家伙太可气了。你也有眼看到的如果不给点脸嫂子你我早拆了他的骨头了!”
“只要你这种傻头傻脑的傻子。”那个巴黛儿冷哼道:“才会是他的朋友!他也就只能交像你这种傻子!”
“喂喂!”徐子陵一听火气更是上来了道:“怎么说话的你?你不要以为是那个刀剑狂人他的心上人就很牛你若惹恼了我。小心我将你痛打狂殴一百遍!”
“有本事就来试试!”巴黛儿语出如冰气呼成霜道。
“打不了你我还打不了那个跋锋寒吗?”徐子陵挽起袖子就往跋锋寒那边去先是躲过双臂让宋侯两人死死拉住的跋锋寒的飞腿再扬起拳头道:“看我包公的狗头铡……啊看我正义的铁拳专打小没良心!”他高高扬起拳头正准备在跋锋寒的俊脸上来一记时。
一只小手自后面伸过来。将他肩膀一扯足下一绊徐子陵又整个飞了出去。狠狠的砸在等街角的一个房檐之上登时又一阵震动摔倒狼狈不堪。
巴黛儿站在跋锋寒的面前那眼光简直可以让火结冰。
“你不该出手打我的朋友。”跋锋寒忽然冷哼道:“要打也只能由我来打。”
“自从以后你再也管不着我了。”巴黛儿轻风般旋转身子美妙绝伦。正当众人为她那美妙的舞姿沉迷不愿醒的时候。她的左手扬起。一道金光若迅雷激电般向跋锋寒胸口直射过来。跋锋寒从容的探手一拈看似缓慢偏偏却一分不差的把巴黛儿射来的金光夹在中指食指之间。
众人定晴一看原来是一枝黄金打制的精美簪。
“还你了。”巴黛儿冷酷无情的道:“这根金簪物归原主从此刻开始芭黛儿以后和你跋锋寒再无任何关系了。”
跋锋寒凝望指间金簪心中一软百感交集于心间。那金簪微微还有玉人的体温。跋锋寒又记得昔日相送之情景。当日是那般的海盟海誓。不想今日却……跋锋寒微微叹了口气道:“黛儿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要把金簪还我吗?”
“还有一个目的。”巴黛儿冷哼道:“那就是取你跋锋寒的级。”
“我来帮你。”徐子陵一个飞掠而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微笑道:“干这个我在行。我保证一刀砍他的头颅时他的眼睛还是睁的直勾勾的瞪着你;他那嘴巴也是张着的不过不是说他喜欢你。而是……”
“而是什么?”巴黛儿虽然极不愿意听徐子陵东扯西扯。可是她心中总有股好奇想听听最后他想说的到底是什么。
“他会说。”徐子陵捡起跋锋寒抛在地上的长刀。微微挥舞一下并把它架到跋锋寒的脖子上道:“我一刀下去他会说好快的刀子。”徐子陵人在说话刀在也动。那把果然是好快的刀子。跋锋寒的脖子在那把刀轻微的颤动之下。不知不觉就有一道红线流了下来。
直看得巴黛儿那美丽的大眼睛越来越大最后几乎是瞪圆了。
“你玩够了没有?”跋锋寒简直没有抓狂。
“还没有。”徐子陵向黑暗中轻描淡写的道:“这个跋锋寒似乎很好玩突利王子不出来玩一下吗?”
“哼!”
一声冷哼来自街角左方黑暗深处。然后有一名身穿汉人便服年约三十的健硕男子悠然走了出来。
他在徐子陵与跋锋寒左方二十步许处停下手上的短杆马枪收到背后枪头在左肩上斜斜竖起。形态威武至极。风度姿态均予人完美无瑕的感觉。
徐子陵不用看也知他就是突利而那枝枪则是由波斯名匠打制的‘伏鹰枪’。这枪名字的来由是马枪把手的地方铸有一只秃鹰且全枪重达六十斤钢质绝佳因为挥舞起来卷起来的劲风连鹰也飞不出。所以才有名‘伏鹰枪’。
在突厥这枝标志着突利武技的‘伏鹰枪’早已是家传户晓敌人则闻之胆丧。
当年跋锋寒被突利在沙漠追赶时曾吃尽他这‘伏鹰枪’的苦头幸好一场大沙暴把整个形势逆转过来。亦使跋锋寒除了是突利的死敌外更多出个情敌的身份。
当然如果别的草原女子让突利如此受辱蒙羞他早一枪杀了。可是芭黛儿却不同。她既是处罗可汗的亲族又是国师赵德言的爱徒。兼之突利对她眷恋甚深。不下于跋锋寒。
所以他不但不伤及芭黛儿一根毫早被处死。还把突厥人最难忍受的奇耻大辱坦然的忍受了。不过这一个宽容只对巴黛儿有效。对于跋锋寒突利则像要生吃了他似的自一出现就再也没有看过别人只是死死的瞪着跋锋寒。仿佛生怕跋锋寒随时会长了一双翅膀飞走了似的。
跋锋寒对突利那是针尖对麦芒乌龟对王八。他的眼中也只有突利他们俩总算是对上眼了。
两人目光相触有如两道闪电在空中交击。互不退让。
突利和跋锋寒都是典型壮硕的突厥人突利虽然比不上跋锋寒的俊伟轮廓粗犷如铁丝。但却另有一股硬朗雄健的男性气概。
他年纪其实并不大不过长相却极是粗豪男子汉的气息特重脸上粗黑的皮肤上有道道的因为与强敌交战后所得的浅浅伤痕尤其是以左颊特多接连数道。深且长更显得他那种骠悍之极的粗犷。这些伤痕都展示出突利其实也曾磨历过艰苦的岁月和凶险的锋镝。
突利的眼神虽然锐利而冰冷。却并没有把仇恨透出来。显示出高手的深藏不露和武技的湛深修养。
跋锋寒的眼神相同。与刚才赤着双眼向徐子陵时绝然不同。他的目光酷而冷冷而静。
“巴黛儿姑娘。”徐子陵笑嘻嘻的问道:“跋锋寒与突利王子打起来。你愿意谁胜谁负呢?”
“在与他打之前。”突利忽然转过脸朝徐子陵微微一笑道:“突利想跟徐公子说两句。不知可否?突利久闻徐公子大名心中羡慕。手下有几人不才。想请徐公子赐教几招不知徐公子是否愿意指点一下不成才的他们呢?”
“既然不成才。”徐子陵挥挥手道:“我指点也没用还是省回一口气吧!”
“我们不远千里而来。只为久慕徐公子大名。”两个声音一先一后默契的哼道:“这恐怕就由不得徐公子你拒绝了。”
两个人自黑暗中大步踱出徐子陵看了微微一笑又是老熟人。
这是当年的那两个突厥人分别“双枪将”颜里回和“悍狮”铁雄。这二人当年与和祖君彦合谋掳去翟娇再在荒村布局暗算翟让由躲在箱子里的李密对翟让实施突袭种下其后翟让惨遭杀身的大祝。不过徐子陵当时正装成血红刺客趁着他们得意洋洋狠狠的阴了李密一把让李密这一个老淫虫从此走上了死太监的行列。
徐子陵一想起李密可能到现在还在尿血脸上那笑意就简直可以开出一朵花儿来。
“徐公子的大名我们兄弟俩也听过。”又两个黑影自桥的对面那边射来。一高一矮却不是长白双凶符氏兄弟还有谁。只听那个手持开山巨斧如无物的符真冷哼道:“之前也有过指教所以我们也请徐公子继续指点一下我们兄弟的技艺如何?”
“好是好。”徐子陵微笑道:“不过看来你们要先排队。”
“希望这条队不会排得太长。”一男一女从桥头旁另一个街角的黑暗闪出来。一个是腰挂飞挝有点阴阳怪气可是身上的气息却深隐如渊这正毕玄的嫡传弟子拓跋玉。拓跋玉一向不现山不露水的。他的武功一向不为人世所知可是徐子陵多次与他交手。知道他的真正实力尤在突利和现在的跋锋寒之上。
看来除了正在看戏的吐谷浑王子伏骞之外年青一代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俏立拓跋玉身旁的自然就是淳于薇她的玉指上永远在旋转着那把微微弯曲像是突厥人常用的弯刀。那一把更加弯弯如月的宝刃。
她脸上表情似嗔非嗔。一看徐子陵即有点兴奋。眼里都幽幽的着光芒。
“喂。”她不像拓跋玉正微带恭敬的施礼她径自走过来。乌溜溜的大眼睛瞪着徐子陵上下看了好一会儿。忽然那小赤足一脚踢在徐子陵的腿上。正当众人暴汗的时候她却在拍手欢呼道:“原来你没有装铁胫护腿呢。你一定是怕我腿踢疼了对不对?你一定是喜欢我!你说你快说!”
“疯女人!”徐子陵没好气的道:“一边去这里可不是小孩子玩泥沙的地方。”
“跟我说。”淳于薇不顾有一百几十双眼睛看着她充满期待的道:“喂跟我说刚才那个什么‘爱的宣言’跟大家说你喜欢我。”
“真是麻烦的小鬼头!给你这个一边去别烦人!”徐子陵动用了对付小孩子的绝招一串晶莹的冰糖葫芦递过去。淳于薇一见大喜过望连忙喜孜孜的接过乖乖站到一边去了那美丽的大眼睛欢喜得弯成了月牙儿似的。
众人一见暴汗。
“怎么同是大草原的女孩子。”跋锋寒看了一眼冷若冰霜的巴黛儿不由感叹道:“相差就那么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