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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锦往西二十里,在一座光秃秃的山顶上,立着一座龙王庙。

此地本是附近村民前来求雨之处,可如今世道混乱,兵家四起,家家户户的一亩三分地,即便播种也等不来收成,因此这雨也就不用求了。

手捧玉圭的龙王爷石像,落了一层灰,全身上下尽是蜘蛛网,面前只有三条腿的供桌,只剩下半块破碗,真是要多寒碜有多寒碜。

蝗虫爬身给纪君兰留下了阴影,以致初来庙中时,见到满地乱爬的虫鼠,她吓的花容失色,一张俏脸煞白煞白,惊叫声竟是跳了起来,让祁六来个了软玉温香抱满怀。

当时祁六的大脑都空了,未曾有过的刺激感,让他身体一度发生了变化。

他觉得纪君兰身体轻极了,而且有种奇怪的魔力,让人抱着就不愿松开。

徐道覆祭出一道符,也不见他使用火折,只是捏着在空中一划,那道符便燃了起来。

随后虫鼠尽皆远离,再不靠近。

纪君兰发颤的身体才稍稍好转,随后面色微红的向祁六道歉,并表示可以将她放下来。

“不用客气。”祁六相当不舍的将对方放下。

龙王爷石像后面有堆干草,原是村民前来求雨时,焚烧牲畜的引火之物。

祁六捧出几把,将它们铺在地上,好让受伤的纪君兰休息。

她肩膀伤势颇重,自施展飞沙法来到此地,血便一直流着,将衣衫浸的发红。

纪君兰撕掉衣袖,将伤口暴露出来。

五指爪痕分外狰狞,看的祁六触目惊心。

徐道覆从怀中取出药瓶,倒出几粒丹丸,捏碎成粉,撒上伤处。

那药很烈,尽管纪君兰咬着嘴唇没吭声,额头却香汗涔涔。

“行了,血已止住,用不用我帮你包扎?”徐道覆问。

“不用!”

纪君兰表示拒绝,随后将包裹中的罗杉撕下一块,自己用之包扎伤口。

徐道覆搓搓鼻子,暗道可惜,错过了与对方肢体接触的机会。

心有不甘的他,嘿笑言道:“纪道友胳膊真白。”

纪君兰不甘示弱,立即回嘴:“徐道友腹肌也挺不错。”

二人言语交锋,互不相让,堪堪打个平手。

祁六对此表示听不懂,但大受震撼,遂抛出心头疑问:“之前在府衙的时候,那帮人不顾廉耻当众脱衣,还纠缠着滚在一处,究竟在干什么?”

纪君兰、徐道覆顿时尴尬,双双瞪向祁六,似怪他口无遮拦。

但懵懂无知的祁六,却是眨了眨眼,并没有觉得自己有任何毛病。

不耻下问嘛,这有什么丢人的?

见他一脸天真,丝毫没意识到所问问题的不好启齿,纪君兰、徐道覆一时语塞,原本想呵斥对方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莫非,你们也不知道?”祁六狐疑道。

“咳咳……”纪君兰偏过脸去:“徐道友是道门正统,本身更是见多识广,这问题,便让他为你解答吧。”

你这时候承认我是道门正统了?!

徐道覆相当不满,眼见带着满满求知欲的祁六看了过来,他赶紧岔开话题:“休说其他,咱们这次守护龙脉的大计,可谓功亏一篑,你们两位,就没有什么要说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纪君兰听出其甩锅之意,妙眸一凝:“明明最先上了法台,却不动手,反与妖女打情骂俏,你觉得责任在谁?!”

“谁打情骂俏了!”徐道覆觉得这屎盆子不能扣自己头上,立即辩解:“没见那帮人都光着腚吗?!我即便真的出手,万一传扬出去,说自然正道的传人,与光腚妖女大战几十回合,那也忒难听了!”

“呵,这么说你是在乎名声了?”

“你少阴阳怪气,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但我可以保证,我徐道覆绝非爱惜羽毛,只是不愿损坏正道威名!”

说完,徐道覆抬手指着对方鼻子:“老挑我的不是,怎么不论一论你的问题?邀我们俩来的是你不?计划也是你定的对不?跟一老头都能打的不可开交,白白放任妖女施法,你说,这是谁的责任?!”

“谁说就一个老头?!”纪君兰噌的站起来,“常胜侯是有帮手的!”

“那也是两个凡俗,又没有翟摎猛,你与他俩战个平手,有什么好骄傲的?!”

眼见两人针锋相对,吵个没完,祁六不得不站出来充当和事佬。

“两位,好事多磨,所有事情都不会按照预想发生,再说了,这次之所以不成功,绝对不能怪在一人身上。”

“哦?那六儿你有什么高见?”徐道覆看向他。

纪君兰则说道:“子陆,你不用替他遮掩,这次没有成功,十有八九是他的问题。”

其实充当和事佬这件事,祁六并不擅长。

不过他有经验。

那就是年少时与弟弟打架,父亲过来后绝不偏袒任何人,而是各打五十大板。

祁六觉得这法子挺好,至少能让双方不再相互埋怨。

于是他先对徐道覆说道:“徐兄第一个冲上法台,却拘泥于名声,以致错过最佳时机,这点你得认。”

说完,又看向纪君兰:“至于仙子嘛,你的计划有纰漏,那什么太乙三斫阵,似乎破不了灵莲娘子的妖法,所以你也有不可推脱的责任。”

徐道覆、纪君兰眼睛眨了眨,愣愣瞅他。

就当祁六觉得,他们听进去了,目前是在反思时,不想面前二人,直接将矛头指了过来!

“呵,你不说话,我差点忘了!”徐道覆大声质问:“我俩至少还动了手,出一身汗,你呐?大老远来克锦,你莫非是来观光旅游的?!”

祁六赶紧摆手:“没有,我也想帮忙,但没想到结束的那么快。”

这下,纪君兰也不乐意了,蹙眉道:“子陆你怎可揶揄我们?我俩激战正酣,若非灵莲娘子招来蝗虫,岂会轻易结束?”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还有!”纪君兰一字一顿:“太乙三斫阵,需要三个人才能施展,但你当时没在场,所以它能否破除灵莲娘子的妖术,还犹未可知!”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本仙子没错!

祁六没料到和事佬没当成,反惹火烧身,一时间汗如雨下。

徐道覆、纪君兰似乎找到出气筒,二人连珠带炮,指责不断,将祁六批的一无是处。

对此,祁六自然是哑口无言,只能举双手投降,认下了这屎盆子。

天色渐渐暗下。

外面响起虫鸣,更有许多蚊蝇飞虫,被庙内火光吸引,振翅飞来,却无法入内一步,只能在外面徘徊。

祁六大为惊讶,赶紧向徐道覆请教,方才烧的是什么符纸,竟能驱虫驱鼠。

“雕虫小技耳,不足挂齿。”面对祁六崇拜的眼神,徐道覆一脸得意,下巴扬老高:“但若你真心请教,某或可教你。”

谁知纪君兰不给他人前显圣的机会,直接打断:“既是雕虫小技,那就先放一边,还是议一议,下次碰见灵莲娘子,我们三人要如何做吧。”

“这根本不用议。”徐道覆眯眼道:“下次的话,道爷绝不会给妖女招蝗虫的机会,前提是你俩别拖道爷后腿。”

“呵,你觉得出了这次事情,对方还会轻易露面?再者说,即便又给你一次机会,面对翟摎,你又当如何?”

“翟摎就是块没脑筋的铁疙瘩,道爷是奈何不了,但你们只需分出一人将其缠住,给道爷单独面对妖女的机会,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出奇的,纪君兰竟认同了这个观点,掰着手指数了起来:“包括妖女在内的五人,冲世凌可忽略不计,我也可以应付两人,至于翟摎嘛……子陆,你有没有信心缠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