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杂货铺里装饰得格外喜庆。
小靖雯好奇地往铺子里张望,被聂文君轻轻拉回来:
“别盯着人家看,不礼貌。”
转过一个弯,前面就是95号院了。
院门口的石狮子头上还残留着昨夜的雪,像戴了顶白帽子。
小靖雯松开爸爸的手,跑上前去摸了摸石狮子的脚丫子:
“哇,冰冰凉!”
就在这时,院门处一个熟悉的身影风风火火地冲了出来……
“小姨姨!”待看清来人,小靖雯欢呼一声,像颗小炮弹似的冲向那道身影。
聂文娟弯腰接住扑来的小外甥女,顺势抱着她画了半个圆,然后急忙将她放下。
侧头喘口气后才蹲下搂着她:
“啧啧啧,你这小家伙是不是又胖了!
小姨都差点抱不动你了。”
“我才没胖呢!”小靖雯嘟着嘴抗议,小手却紧紧搂住小姨的脖子:
“小姨,我吃到铜钱啦!奶奶说这是好运,你吃了吗?”
聂文娟笑着捏了捏外甥女红扑扑的脸蛋:
“这么厉害呀!那铜钱呢?给小姨看看。”
小靖雯这才想起铜钱还攥在另一只手里,赶紧松开小姨的脖子,小心翼翼地摊开手掌。
那枚被捂得温热的铜钱在阳光下泛着古铜色的光泽,边缘已经被磨得圆润光滑。
“真漂亮!”
聂文娟假装惊讶地瞪大眼睛:
“这可是有些年代的铜钱呢,我们小靖雯可真有福气!”
正说着,中院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接着是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
聂文娟皱了皱眉鼻子,把小靖雯放开:
“走吧,你外公外婆念叨你们一早上了,快进去吧。
姐姐,姐夫,小皓文,新年好啊!”
王皓文看着比他高了不少的聂文娟喊道:“小姨新年好!”
聂文娟摸了摸小外甥的脑袋:
“哎,小皓文真乖!”
然后悄悄凑在他耳边小声道:
“待会儿小姨给你个红包,千万别让你妹妹知道哦!”
小靖雯福至心灵,一下回过头瞪着大眼睛看着聂文娟。
“看什么,快走吧快走吧!”
聂文娟连忙伸出双手推着小家伙的小肩膀走,以防她看出什么来。
王建军和聂文君也走了过来。
聂文君帮妹妹理了理被小靖雯蹭乱的衣领:
“怎么穿这么少就出来了?当心着凉。”
“姐,我都多大了……”
聂文娟笑着挽住姐姐的手臂,突然压低声音:
“姐,我跟你说啊,那傻柱又跟许大茂打起来了,为了一斤肉票的事儿。
还好让易中海给劝住了。”
王建军闻言,心中波澜不惊。
几人行走至中院,傻柱家的房门一下打开。
易中海端着个印有“劳动光荣”字样的搪瓷缸走了出来。
“哟,王处长和文君来啦?”
易中海笑眯眯地招呼道:
“快进屋坐,傻柱刚泡了高沫,进来坐坐吧。”
“易师傅新年好。”
王建军客气地点头致意。
他作为轧钢厂副厂长,易中海前两年又考了八级工。
两人同事一场抬头不见低头见,这表面的客套还是还有的。
小靖雯和王皓文有样学样地喊道:
“易师傅新年好!”
看着王建军家这俩孩子,易中海这心里实在是不是滋味儿。
王建军年纪轻轻,身居高位,骄妻美眷,又有一双这么懂事可爱的儿女。
而他呢,一个徒弟不成器,结果多年付出化为乌有。
另一个呢,脑子缺根弦,一个秦淮如都能狠狠拿捏他。
易中海在心里最终叹了口气。
“哎呦,这俩孩子真懂事!”
易中海弯下腰,从兜里摸出个小红包,
“来,易爷爷给的压岁钱。”
小靖雯眼睛一亮,刚要伸手去接,却被聂文娟轻轻按住肩膀:
“易师傅,这怎么好意思……”
“大过年的,给孩子图个吉利!”
易中海不由分说地把红包塞进小靖雯和王皓文手里:“拿着买糖吃!”
就在这时,贾家屋里突然传来孩子的哭闹声。
秦淮茹撩着打补丁的门帘探出半个身子,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聂文君手里的网兜:
“哟,建军哥和文君回来了,快进来坐坐,大过年的。”
王建军不着痕迹给聂文君使了个眼色,聂文君不动声色地往前一步,挡在他们前面:
“贾嫂子,我们就不去了,我们回家看看我爹娘就走了。”
秦淮茹讪讪地笑了笑:
“呵呵,是,你们都是大忙人……”
话没说完,她家棒梗突然从她腋下钻出来,棉袄口袋里“哗啦啦”一声撒出七八颗水果糖。
“小兔崽子!”许大茂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院子里,一把揪住棒梗的后领:
“昨儿偷我糖,今儿又……”
“许大茂!”
秦淮茹赶紧上前:
“孩子小不懂事……”
“小?偷东西还分年纪?”
“呵,许大茂放开你的脏手,你说谁偷东西呢?”
傻柱在易中海和王建军他们说话的时候就躲在门后偷听。
现在听到棒梗被许大茂抓住后,他急忙打开房门,指着许大茂警告道。
“我不放又怎么样,这小子这么小就喜欢偷东西,也不知道谁教他的。”
许大茂冷笑一声,突然看见站在廊下的王建军一家,话锋一转:
“要我说,还是王厂长家教育得好,看人家小孩多懂事!
不像有的人啊,哎!”
小靖雯被这突如其来的夸奖弄得有些懵,下意识往妈妈身后躲了躲。
王皓文过去拉着妹妹的一只手,聂文君也轻轻握住女儿的手:
“大茂哥说笑了,孩子们都差不多…”
“差不多?”许大茂嗤笑一声:
“可人家就是能教出一小偷来!”
傻柱眉头一紧,上前两步指着许大茂:
“王八蛋许大茂,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你再叭叭两句信不信我揍你!”
许大茂揪着棒梗一脸挑衅:
“嚯,你看看你看看,急了急了,有人急了!”
秦淮茹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易中海赶紧打圆场:
“行了,大过年的,说这些干什么,王厂长不仅是我们轧钢厂的领导。
人还是公安局的领导呢,你们在他面前打架,有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易中海这话落在众人耳中可谓是解读出了不同的含义。
王建军:这老毕登是要我下场收拾烂摊子?
傻柱:一大爷是故意提醒我吗?
对,一定是这样,我本来就和他不对付,要是被他抓住小辫子……
许大茂:是啊,这王厂长不仅是轧钢厂的领导,也是公安局的领导。
我这为了几颗糖,大过年的闹了耽搁他,这是不是有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