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猫鄙视地看着何贵仲,在小主人的怀里伸了个懒腰。
“因为何玉蓉长得难看,何贵仲一直把她锁在家里,不许她出门。
少有的出门,就是去寺庙上香。
结果还闹出了瑾亲王的事,何家更加不让她出门了。
你瑾叔叔只能偷偷在门口看一看,不得进去,即便进去了,也见不着人。
小主人你是想……”
【不错,我是想制造他们俩相处的机会。
如果当真有缘,也需要崽崽我来牵个线。
如果无缘,那就当我帮一个姑娘脱离原生家庭的苦海了,也算是替瑾叔叔偿还了她的救护之情。】
“叫她来,东宫。”
何贵仲眼眸缓缓睁大:
“嗯?您要玉芝来东宫做什么?”
她又不是个成年太子,要一个年轻女性到东宫服侍做什么?难道是来当宫女的?东宫也不缺宫女呀。
小胖崽并不知道何贵仲的脑补,不然她一定会被气死。不过,她现在也离气死不远了。
她把手里的茶盏丢了出去。
“咔擦——!”
小胖崽的力气还不小,那茶盏直接就精准无误地砸到了何贵仲的脚边,再近一点,碎瓷片就会砸到他脚趾头,已经凉透了的茶水沾湿了他的鞋面。
何贵仲把脑袋磕在地上。
全身匍匐在地,瑟瑟发抖。
【怎么有这么气人的人!
父皇做暴君真的是有理由的!
太蠢啦太蠢啦!好想打他二十大板呀!
听不懂人话吗?宝宝暗示得还不够明显吗?
要的不是玉芝,是玉蓉啊!】
小胖崽气得手指发抖。
她指着何贵仲,一字一顿地说:“孤要的是何玉蓉!”
“玉蓉?”要不是殿下三番五次地提起何玉蓉,他都要忘记自己还有这个女儿了。
很多不知情的人,都以为他只有一个女儿,他也刻意抹去何玉蓉的存在。
毕竟有那样一个出生起就毁容的女儿,实在是很上不得台面,丢人现眼的事情。
殿下怎么就要何玉蓉了呢?
“殿下,玉芝容貌姣好,性情温柔,伺候您定是比玉蓉要好上十倍,更何况,您若见了玉蓉,怕是要被她那张丑脸给吓到。”
还想再扔一盏茶出去!
小胖崽看着手边已经空了的茶几,豁然站起,两只小脚“蹬蹬蹬”地跑到何贵仲面前。
人家何贵仲是个武夫,长得人高马大的,即便是跪在地上,也有一定的高度。
小胖崽愤怒地站在他面前,也没办法做到平视,还得要抬头看他。
她怒火中烧,一字一顿地说:“孤只要她。”
若是皇太女换了个性别,再多二十岁,何贵仲定是要欢天喜地地答应,可此刻,他只敢唯唯诺诺,百思不得其解地连连叩首点头:“是是是!臣明日就叫她来,您别生气了!”
小胖崽指着门口说:“滚。”
何贵仲麻溜地滚了。
小白猫“喵呜”一声,跳到了小胖崽的脚边,用尾巴勾引着小主人。
小胖崽的小脚脚被扫得痒痒的,她弯腰把它抱进了怀里,狠狠揉搓了两把,内心的怒火才稍稍平复。
【我要去告状!要告状!告状!】
小崽崽的脑海里疯狂刷着愤怒的弹幕。
正在慈宁宫等着孙女回来吃饭的李绣檬,还没见到璟月,老远就听见她的心声了。
她会心一笑,好孩子,都学会告状了!
来来来,让奶奶听听怎么了?
果不其然,小胖崽一见到她,就像个小炮弹般扑进了她怀里,把脑袋埋进胸口。
“皇祖母!蠢人,把崽崽,气哭了!”
见她红着眼,李绣檬心疼极了:“是谁?是谁把哀家的孙女气哭了?哀家这就替你打他板子!”
“是,是是!何贵仲!”小胖崽大声喊出了他的名字。
“就是昨天那个跟孔简洵吵架,被你父皇打了二十大板的那个?”
李绣檬暗暗咬牙。
“真是好大的胆子,敢欺负哀家的心肝肉,哀家今天就赏他二十板子!”
“不要。”小胖崽摇头。
【才刚刚给他请了太医看过,若是立刻挨板子,怕是不太好。
明天他闺女要进宫,他儿子要为国征战沙场,若是再打,怕是要寒了臣子的心。】
李绣檬心疼她的懂事,准备暗地里教训一下何家,牵起她的小手,转移她的注意力,说:“你母后给你做了一双小鞋子,快来穿穿看,合不合适?”
小胖崽眼前一亮。
常嬷嬷的手里捧着一双小巧精致的鞋子,上面绣了一只憨态可掬的小胖猫,猫猫神似糖糖,有着雪白的毛毛和一对琥珀色的眼睛。
小胖崽摸着精致的刺绣,开心地蹦了起来。
常嬷嬷搬来一个绣礅,小胖崽坐下来,立刻就换上了。
穿上去大小合适,她抚摸着用宝石做成的猫眼,手感温润,在阳光的照耀下,炯炯有神。
小白猫也瞧见了这双鞋子,啧啧赞叹。
“喵喵喵,小主人的阿娘手真巧,这鞋子可是花钱都买不到的好东西呀!小主人穿上去,就像是一个小仙童呢!”
小胖崽站起来走两步,蹦蹦跳跳了几下,又虎虎生威地打了一套拳法,“舒服!”
“你母后托人传话,说她在里面一切都好,叫你不要记挂着,她还听说你偷偷跑去养心殿的事了。”
“皇祖母告状!”小胖崽气鼓鼓地说。
李绣檬乐呵呵地说:“是你父皇告的状,是他跟你母后说的,可不是我呀!”
糖糖却揭穿说:“喵喵喵!是太后娘娘告的状!她居然把锅甩到你爹身上,真是太坏啦!”
小胖崽叹了口气:
【大人们总是以为小朋友不知道,其实小朋友什么都知道的呀!】
吃午饭了。
“对了,上次你做的炭笔,已经拿给余娘子看了,余娘子很是看好这门生意,她说要跟你三七分,他们三,你七,等赚了钱,奶奶再给你。”
小胖崽连连点头,夹菜的手里不停。
李绣檬忽然见到小胖崽的掌心裂开了一道小伤口,顿时心疼得不得了:
“崽崽啊!这是怎么了?
你们是怎么伺候公主的?她受伤了也不知道吗!”
伺候他们祖孙俩吃饭的下人们立刻就跪了一地。
“是我自己弄的。”小胖崽忙说。
“叫太医来!哀家要吕太医!”
正在泰桑县义诊的吕淮川忽然打了个喷嚏:又是谁在想我?
常嬷嬷说:“吕太医不在,不过吕太医有个徒弟,叫周时铭的,听说医术了得,奴婢去请他?”
小胖崽摆摆手说:“不碍事。”
李绣檬点点头,“叫他来。”
【不知道周时铭走到哪里了,要是还没走远还好,要是已经走到了太医院……怕是要走断腿。】
“你从出生起,就没受过伤!现在突然就被划拉了这么大的口子!”
皇太后又怒又心疼,望向伺候小胖崽的下人们。
“他们没伺候好你,都拉出去重打二十大板!”
常嬷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