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乾握紧手中长剑，目光扫过前方。
浓重的硝烟中，马蹄声越来越近，地面都在微微颤抖。
这支马队来势汹汹，显然是存了必取边城的心思。
“准备！”
李城首沉声喝道，手中火铳瞄准了前方。
林城首则是将长剑横于胸前，凝神戒备。
三人的影子被火光拉得老长，投射在破碎的城墙上，显得格外孤单。
“来得好！”陈乾突然冷笑一声，“既然他们敢在边城撒野，那就让他们见识见识我们的手段！”
话音未落，马队已经冲到近前。为首的青铜面具人手持一杆长枪，枪尖泛着幽幽冷光，直取陈乾咽喉！
陈乾不退反进，长剑一抖，径直迎了上去。“铛”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两人的兵器在半空中狠狠撞在一起，震得手臂发麻。
“砰！”一声清脆的枪响划破夜空。
李城首的火铳打响了，一颗铅弹呼啸着射向青铜面具人身后的骑士。那人闷哼一声，从马背上栽了下来。
“杀！”青铜面具人一声厉喝。
数十名骑士纷纷抽出兵器，朝着缺口处冲杀过来。他们的马匹速度极快，蹄下腾起阵阵烟尘，整个场面混乱不堪。
林城首长剑挑起，一道剑光如银河倾泻，将冲在最前面的两名骑士逼退。但更多的骑士已经从两侧包抄过来，试图突破防线。
“守住！无论如何也要守住！”陈乾一边与青铜面具人缠斗，一边大声提醒。
就在这时，城墙上突然响起一阵号角声。随即，密集的箭雨再次从天而降，将冲锋的骑士逼得四散而逃。
原来是城中的援军到了！
城主带着一队精锐赶到，将缺口处团团围住。骑士们见势不妙，纷纷调转马头想要撤退。
青铜面具人见计划失败，也不恋战，长枪一挑，逼退陈乾，翻身上马就要离去。
“想走？”陈乾冷笑，“今晚就留下来吧！”
他脚尖在地上一点，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飞出，长剑直取青铜面具人后心！这一剑快若闪电，角度刁钻，就算是一流高手也难以躲过。
青铜面具人似乎早有准备，也不回头，长枪往后一递。“叮”的一声轻响，陈乾的剑尖正好撞在枪杆上，被荡了开去。
“后会有期！”青铜面具人一夹马腹，坐骑飞奔而去。
陈乾还要追击，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惊呼：“不好！尸毒发作了！”
回头一看，只见几名守军倒在地上，浑身抽搐，面色发青。原来那些骑士的兵器上都淬了剧毒，碰上就会中毒。
“快！送他们去找白老大夫！”城主连忙下令。
陈乾心中一沉。这帮天机阁的人，果然是有备而来。不光是明面上的强攻，连暗地里的手段也如此歹毒。
“陈兄。”林城首走过来，脸色凝重，“今晚这一战，恐怕只是个开始。”
李城首点点头：“没错。天机阁在边城经营多年，肯定还有后手。咱们得提防着点。”
城主环视一周，沉声道：“传令下去，全城戒严！另外，加派人手保护白老大夫和乌涂可汗。决不能让天机阁得逞！”
陈乾看着远处渐渐消失的马队，若有所思。今晚的事，处处透着蹊跷。天机阁究竟想要做什么？那个孙城首又去了哪里？
“对了。”他突然想起什么，“城主，我怀疑城中还有天机阁的内应。这件事...”
城主叹了口气：“我知道。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救活乌涂可汗。只要他活着，天机阁就不敢轻举妄动。”
李城首插话道：“城主说得对。而且...”他意味深长地看了陈乾一眼，“今晚的事，未必全是坏事。”
陈乾心中一动，想起之前那张地图。原来李城首早就料到会有这一遭，所以才会提前埋伏了弓箭手。
“先回城吧。”城主挥挥手，“天亮之前，怕是还有一场恶战。”
众人陆续返回城中。走到半路，林城首突然拉住陈乾：“你说，那些不死尸会不会又冒出来？”
陈乾摇摇头：“天机阁今晚的主要目的是炸开城门。那些不死尸，不过是用来转移我们注意力的。不过...”他看了看四周漆黑的街道，“还是要小心为上。”
回到城中心，街道上已经恢复了平静。那些不死尸不知去向，只留下一片狼藉。死伤的百姓已经被送去救治，四处都能听到压抑的哭声。
“这笔账，得好好算算。”李城首咬牙切齿，“天机阁，你们欠边城的，终有一天要还！”
他低头一看，不知何时衣袖已被划开一道口子，暗红的血迹正在缓缓渗出。想必是方才与那些骑士缠斗时不小心被兵器擦到了。
“李兄！”陈乾眼尖，立刻发现了异常，“你中毒了！”
李城首摆摆手，想说没事，但话未出口，脸色已经开始发青。他踉跄了一下，要不是陈乾眼疾手快扶住，差点摔倒。
“快送医馆！”城主厉声喝道。
几个守军连忙上前帮忙。陈乾和林城首一左一右搀扶着李城首，快步往医馆赶去。
一路上，李城首的情况越发不妙。他走走停停，呼吸急促，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
“撑住！”陈乾低声道，“马上就到了。”
医馆内灯火通明。白老大夫正在为几个中毒的守军施针，见他们进来，连忙放下手中的银针：“又一个？快放这边！”
众人将李城首扶到床上。老大夫仔细检查了伤口，眉头紧锁：“情况不太妙。这毒和之前那些不一样，更霸道！”
“有办法解吗？”林城首急切地问。
白老大夫沉吟片刻：“试试吧。”说着便开始取针施救。
陈乾看着李城首痛苦的样子，心中既愧疚又担忧。若不是李城首及时赶到东门支援，他们恐怕已经挡不住天机阁的进攻。可现在李城首却因此中毒...
“别担心。”似乎察觉到陈乾的心思，李城首挤出一丝笑容，“老夫还死不了。”
白老大夫一边施针，一边问道：“伤口是什么兵器造成的？”
“应该是长刀。”陈乾回忆道，“那些骑士用的都是普通兵器，但上面淬了毒。”
“嗯...”老大夫捋着胡须，“这毒性虽然猛烈，但好在发作得快。只要能撑过最开始这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