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请闭上双眼,想象一个不可名状的怪物。”
陈默盯着魔术师手里翻转的纸牌,好吧,明知道是做梦,但他却没办法醒过来。
“我寻思着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陈默狐疑的敲了敲桌子,
面前的魔术师手上动作一怔,却又很快的转起纸牌来,“嘘,集中注意力。”
“集中个鸡毛啊,神经病,你都说了不可名状,还让我想,语文不好就回去多读读书。”
陈默打翻对面人手中的纸牌,它们正面都刻画着各种差异明显但恐怖诡异的生物,背面则都是同一幅图片——一条星光映射的长路。
“这小卡片挺有意思的。”陈默捡起一张反复观察,它的手感和扑克牌类似,但更粗糙一些,触碰一段时间后甚至还能感受到牌面上携带的点点热意。
“好了,显露你的真面目吧,先生,你把我困在梦里不放手,究竟想干什么?”
“事先说好,我的时间很宝贵,没工夫陪你在这里胡闹。”
呵呵——仿佛是不属于幻梦境生物的狞笑声响起,面前的魔术师甩开身上的黑色斗篷,露出肮脏畸形且骨瘦如柴的身躯,尖锐的爪子撕破脸上的面具,露出那双如同红墨水绘制的双眼。
“你知道我是谁么?”
“不知道,但是很久之前,你曾在梦里挠了我六个小时。”陈默一眼就认出了对方头上标志性的牛角,“最后还是靠我自杀才脱离了梦境,怎么,你还想再来一次?”
“呵呵,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机会了。”
声音未落,陈默的右手直接幻化成手枪,伴随一声枪响,子弹径直穿透他自己的头颅。
“神经。”留下一句吐槽后,帐篷里的陈默骤然睁开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军绿色帐篷顶,距离下一个村庄还有半天左右的路程,所以四人决定露宿在半山腰的洞穴中。
“有点睡不着。”陈默刚起身,冷冽的寒风就吹的他打了个寒颤。
“……呼呼……”
“呼噜……”林易和钟小白睡得正香,前者的腿被后者死死抱住,后者的手则放在前者的胸口上。
“唉,有伤风化啊。”陈默看向帐篷角落,那里静静的蜷缩着一个黑影,是莉莉安,
小女孩因为寒冷身体微微颤抖,陈默抱起被子,将其缓缓覆盖在莉莉安身上,“好好休息吧,今天一天你估计也走累了。”
掀开帐篷,扑面而来的寒风让陈默不禁紧了紧身上的大衣,外面仍旧在星星点点的下着雪,一路上山的痕迹已经被掩盖。
“咳咳”身后的山洞似乎很深,陈默咳嗽的声音过了很久才传来了回音。
“这么晚还不睡觉,在想什么呢?”
“!”陈默震惊的回过头,“【医生】?你怎么神出鬼没的,吓我一跳。”
“我说自己一直跟在你身边,你信吗?”
“我信。”陈默朝着山洞的深处走去,【医生】紧紧跟在他的身后,“守秘人是一群精神领域的强者,不仅能够在表里世界内来回切换,甚至还能在精神世界与梦境世界中随意穿行。”
两人边走聊,耳边却在这时传来了水流的声音,“没想到这山洞中居然也有溪流。”
“闲着也是闲着,不妨去看看。”
循着声音传来的位置,两人很快便来到了一条流水潺潺的小溪旁,虽然山洞中很灰暗,但溪面却仍旧如明镜般澄澈,水面下的水草轻柔的舞动。
“水里有东西。”
“你怎么知道?”
“这里的温度明显达不到让雪融化成水的程度,更何况这条小溪看上去如此清澈,没有浮冰与积雪,当然这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些东西。”
陈默来到溪流旁,伸手抓起一把水草,“如此茂密的水草,仅凭雪水的营养可无法供给,所以我推测水里被添加了药物,而这些药物,极有可能是在掩盖着什么。”
陈默挽起裤腿赤脚走进小溪中,
“啊——”
“找到什么了?”
“不是,这水好凉啊。”【医生】面具下的嘴角罕见的扯了扯,“人在无语至极的时候真的会笑一下。”
“找到了。”陈默双手在水里摸了半天,终于摸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
“是什么?”【医生】也好奇的凑了上去。
伴随一阵阵水草连根而起的声音,那个硬硬的白色物体也终于浮出水面,
“这是——”
“人类头骨???”
被陈默握在手里的正是一枚完完整整,无比雪白的人类头骨,两人都很敏锐的察觉到了处在眼眶骨上的一个拉莱耶词语。
“食物……”
……
时间很快便来到了第二天清晨,林易刚睁开眼睛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肉香。
“好香,陈默,你在做什么?”
“熬了些肉汤,要喝一碗吗?祛祛寒。”
“当然了,别加香菜。”
陈默将奶白色的肉汤盛进碗里,示意莉莉安给林易送去,“与不吃香菜的人不共戴天。”
“你懂个屁,香菜乃邪物,吃了让人掉san。”
……
吃完饭后四人再次开始了前往修道院的旅程,由于目标明确,他们的行进速度要比调查队快的多,仅仅三天左右便来到了上山之路的最后一个村子中。
“根据咱们这一路的计算,估计真正能到达修道院的只有最多五名调查员。”
“还好学姐她们不在其中。”
四人进入酒馆中,这里果不其然也有调查队的成员,陈默照例检查了一下他们的身份,发现是两名教授。
“这样看来,真正到达修道院的只有三个,分别是学姐,玲子姐,还有一位教授。”
陈默点了杯月亮树酒,既然已经确定了学姐她们没事,陈默悬着的心也稍微放松了下来。
“根据咱们一路的打听,进入修道院好像还挺麻烦的,陈默,你有什么办法没?”
“要我说来都来了,咱不如直接坦白了,我就不信他们还能把我们遣返回去。”林易握着酒瓶,脸颊稍红
“皇帝真能干出来这种事。”陈默扶着额头,不过钟小白说的的确有道理,该怎么进入修道院的确是件值得深思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