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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轻歌与萧靖寒从林家祖宅搜寻到那本记载关键暗号的册子后,便带领随行护卫马不停蹄地赶回京城。此时,距离刑部正式开堂审理顾家案只剩下三日。与之相伴的是,太子母子在宫内的频繁动作、皇帝态度的反复无常,以及王府自上而下极度紧张的防备氛围。一场足以撼动整个朝局的风暴,正在以不可阻挡之势酝酿、逼近。

林轻歌坐在颠簸的马车里,手中紧紧抱着那只小木匣,抚摸着刚从林家祖宅找到的册子。萧靖寒则骑马随行,时不时探头向车内张望,以确认她的状态。经历了几番生死折磨之后,两人珍惜每一次对视的瞬间。

“王妃,您先歇一会儿吧。”碧儿看着她那疲惫的脸色,忍不住轻声劝道,“从祖宅回来已一路马不停蹄,您身子尚未痊愈,实在不宜如此久坐。”

林轻歌却微微摇头:“我宁可早些回城,好把这些资料与暗号译完。若再耽搁,太子随时可能发难,那时必然更混乱。”说着,她又伸手翻开册子的后半部分,试图默默破译其中一段写有奇异符号的文字——那些或许是当年先帝与顾家、林家之间最为隐秘的联络。

车外,一名暗卫忽而加速赶到队伍前方,向萧靖寒禀道:“王爷,属下观察到后方约莫一里地,有一支不明人马似在尾随。看装束不像普通行商,也没有朝廷标识。属下怀疑可能是太子的爪牙。”

萧靖寒眉头紧锁:“当真可疑?他们人数多少?”

暗卫答:“看去约二三十人,行踪故意放得略远,但又不似寻常百姓走动。他们未主动逼近,似在侦查。我担心若我们减速,他们便会追上来。”

萧靖寒思忖片刻,冷声道:“好,那就不必减速,加快回程。如果他们真图谋不轨,随时准备迎战。传令常黎,在后卫多布几人盯紧。”

“是!”暗卫立刻去安排。

说来也是,随着顾家案临近开审,太子一方务必想方设法阻碍证据带回京城;若他们察觉林轻歌与萧靖寒此行可能获得重要线索,自然会不惜一切代价截杀。

约莫半个时辰后,那股尾随的人马果然加速。萧靖寒收到情报,在一片林地前令队伍暂作布防,准备布下埋伏,将对方诱近歼灭。谁料那支暗影人马似也觉察到了九王府的警惕,远远地就在小道分岔处止步并折返。似乎他们并未打算在光天化日、城外官道上就发动硬碰硬的截杀。

“哼,不过是探路罢了。”萧靖寒冷哼一声,一挥手,“继续赶路。”

林轻歌在车内听闻这个情形,也暗暗捏紧拳头。太子此刻必在暗中虎视眈眈,如果再有一波或更多伏击,随时可能发生。所幸这次他们侥幸安全通过。一行人夜幕时分赶到京城外,亮出通关令后顺利进城。

在九王爷与王妃行踪尚未到达之前,王府上下就已做足了戒备。常黎率领暗卫队提前布防,一旦发现任何可疑之人靠近府门,立刻抓捕或驱离。果然,入夜后还有一些眼线混迹人群中想要探看消息,被暗卫逐一赶走。

当林轻歌、萧靖寒的马车终于驶进王府大门,夜空下那沉郁的气息似乎才稍稍松动。早有下人打着灯笼上前迎接,常黎与幕僚也闻声赶来。

下车后,林轻歌刚迈出半步,肩伤牵动,令她不由自主地皱眉。萧靖寒连忙扶住她手臂,轻声问:“还行吗?” 林轻歌脸色虽微白,却依旧语气坚定:“我能走。”

常黎抱拳道:“王爷、王妃,一路辛苦。属下已让府中备下热水和药膳,请王妃先行疗养。您手头的册子若需立刻译读,属下可协助抄录。”

林轻歌微微点头:“好。也请你派人去唤那些最熟悉军令和朝廷档案的人来,看看是否能帮助辨识当年先帝暗号。”

萧靖寒拍了拍常黎的肩:“你先安排好这些事,我和王妃回内院。稍后你再带人过来,我们连夜处理证据。”

“明白。”

林轻歌因身体尚未完全康复,实在不宜太过劳累,但她明白时间紧迫,又不愿浪费一刻。回到内院后,她顾不上换衣,只让碧儿稍微给自己披了件干净外衫,又喝了两口温茶,便坐到桌案前,细心摊开那册子。萧靖寒也随之坐在旁边,一来能陪护她,二来也要亲自过目其中的暗语。

这册子分为数段:前半部分是林家老家主用来记录先帝与顾家联络的一般暗语规则;后半部分则是一些残缺的标注、串行符号,似乎是高度机密,不仅仅涉及北境军务,还提及过关于“皇帝潜令”的只言片语。

“若能证明皇帝当年亲自下密旨,让顾家执行某项特别行动,那么所谓顾家‘谋逆’之罪,便彻底不攻自破;即便皇帝与太子再如何遮掩,也无济于事。”林轻歌一边说,一边仔细比对另外几份手写档案,试图将每一组符号解读成明文。

萧靖寒点头:“正是如此。只是……这也意味着,会把父皇当年与顾家的真实关系暴露在天下人面前。父皇必然会大为恼火。我们必须把握好度,免得逼他鱼死网破。”

林轻歌神色复杂:“我明白。我们不想再生内乱,只需还顾家清白,还天下一个真相。”说到这儿,她又低头忙碌,一笔一划记录下破译后的字句。

此时,房门被轻轻叩响,常黎带着两名识得宫廷文书档案的长随走进,向萧靖寒与林轻歌行礼:“王爷、王妃,属下将这两位内务官请来协助辨识。他们曾在礼部、军机处整理档案,或许能对这些暗语有些了解。”

林轻歌闻言顿时感到一阵轻松:“正好,我们正在卡壳的几处,让他们试着辨认。”

“微臣等愿尽力为王妃效劳。”那两名内务官毕恭毕敬,目光之中亦带着些好奇与凝重。毕竟眼前摊开的,可是先帝时期的绝密暗号,一旦破译成功,大概会震动当今朝堂。

灯火下,几人围着桌案,翻阅册子,仔细对照旁边一卷旧式档案对比“同类字迹”和“常用密令缩写”。一时间,房内唯有笔墨翻动与轻声讨论之音。萧靖寒亲自在侧,一边督促不时更换烛火,一边密切关注进展。

林轻歌也强打精神,一发现自己眼花发晕,就停下来喝口茶。只是肩上的疼痛与疲乏交织,让她多次险些握不住笔。萧靖寒见状,几次劝她去休息,让别人来抄录,但林轻歌坚决摇头:“我对医理、对顾家过往也有记忆,能更快辨别某些词句含义……坚持一下,再过一两个时辰就好。”

萧靖寒无奈,只得用另一只还在包扎的胳膊把她搂住,让她倚靠着自己:“好,若觉得不适,别勉强。”

见王爷与王妃如此互相关怀,旁边的人无不心生敬佩。常黎更是暗暗发誓,定要保护好这对经历坎坷、却彼此扶持的主子。

当众人专注于破译密册的当口,半夜时分,王府侧院忽然有暗卫快步跑来,禀报常黎:“宫里传来消息,太子最近似在调动一支不明势力,可能涉及宫门守卫。皇帝方才发怒,召见禁军统领,却因证据不足,无从治太子之罪。陛下疑似又在犹豫是否先行软禁太子,但尚未下决心。”

常黎悚然一惊,知此事非同小可,赶忙入内通传萧靖寒:“王爷,宫里局势更加微妙,父皇那边拿不准态度,一直在拖。若太子真要暗中逼宫,他极可能趁刑部开堂前突下毒手。”

萧靖寒闻言面色沉重,对林轻歌与众人道:“看来太子母子确实准备孤注一掷。父皇若再犹豫,就会给他们留下可乘之机。”

林轻歌抬眸:“眼下咱们需保持最严密防备。等顾家案正式开堂那日,我会随你一同进刑部。若太子狗急跳墙,在宫中闹事,那就是逼父皇表态的一刻——他若真妄想逼宫,父皇势必会彻底翻脸。”

萧靖寒轻轻握住她手:“只是父皇生性多疑,也偏爱面子。若真到了那般逼宫地步,他会不会选择玉石俱焚?”

林轻歌思忖片刻,忽而露出一丝冷然:“王爷,你我并非一定要逼父皇当众认罪。但既然顾家有十几条人命枉死,总得有人给个交代。太子若自取灭亡,那也是命数。”

萧靖寒默默点头。常黎见主子面色凝重,附言道:“属下会多派暗卫盯住宫内动向,任何风吹草动,第一时间通报。您二位只需安心安排证据事宜,剩下的就交给我们刀尖上滚过的暗卫吧。”

屋中众人忙至下半夜,才初步破译了册子绝大部分段落。林轻歌独自将最后一部分誊写整理,内务官在旁相互校对。一幕幕繁琐而紧张的情景,于烛火黯淡与人声低语之间蔓延。

直到东方微露鱼肚白,萧靖寒才不得不扶着林轻歌回房歇息。林轻歌原本想继续,可体力已然抵不过心中的执念,最终双眼酸涩,整个人几近力竭。萧靖寒心疼极了,硬要把她抱回床榻。林轻歌强撑说“我还能写”,萧靖寒却只轻声重复:“再写下去,你撑不住了。”她这才闭上眼,放松身体沉沉睡去。

清晨时分,林轻歌沉睡未醒,萧靖寒却已带着常黎、幕僚们梳理出那册子关键部分的译文,准备择时向刑部尚书送去,让对方提前审阅,好作为“主审官”的依据。

可谁也没想到,当萧靖寒刚准备出发去刑部时,皇宫内传来新的消息:皇帝宣九王爷即刻入宫述职。同时表示要和萧靖寒面谈顾家案的最新进展。

“王爷,陛下忽然召见,必是察觉太子那边虎视眈眈,想听听咱们手头的证据分量,也好做两手准备。”常黎猜测道,“可是这时候入宫,也需小心太子暗中下黑手。”

萧靖寒眼神沉静:“有父皇的金牌宣召,太子不敢明目张胆行刺我。别忘了,我也有暗卫潜藏在宫里,只要父皇不合谋太子害我,那太子就没法下手。更何况……父皇如今应该更忌惮太子才对。”

想及此处,萧靖寒让常黎与一队亲卫随行,嘱咐那册子译文暂不带进宫,在王府安全处封存——万一皇帝真打什么坏主意,至少保留重要证据在府。

“若我当日下午还没回,你们立刻封府备战,派人送译文及所有人证到刑部。”萧靖寒简短交代。常黎心头一凛,立刻拱手:“属下明白,王爷放心。”

萧靖寒又问:“王妃那边若醒,告诉她无需担心,我不会轻易涉险。”

“是。”

交待完毕,萧靖寒翻身上马,随着宣旨太监往皇宫方向驰去。

这边,林轻歌睡到近午才缓缓转醒。她睁开眼时,头脑还一阵恍惚,好半晌才想起昨夜鏖战般地破译暗号。睫毛轻颤间,依稀记得萧靖寒抱她躺下的画面。

她转动身子,却感到肩上、背上火辣辣地痛,方才想坐起,却难以用力。碧儿闻声赶来,扶她靠到床头,端来温热的汤粥:“王妃,您一夜未眠,早上又没醒,王爷怕惊扰您,就没让人进房。现在先喝口粥垫垫吧。”

林轻歌靠坐着,目光环顾四周,却不见萧靖寒身影:“王爷呢?是不是去刑部了?”

碧儿恭敬答道:“他原本想去刑部送译文,可半道接了宫中宣召,只得直接入宫述职。说是皇帝要面谈顾家案。”

林轻歌微微皱眉:“又是父皇的突发召见么……可现在离开堂只剩三日,父皇又要做什么?”她沉吟数息,心里泛起丝丝不安,“太子的势力在宫内活跃,王爷此行怕是凶险。”

碧儿安抚道:“王爷带了亲卫,陛下也不会任太子随意行事。再说,王爷嘱咐,您先好好歇息,无需多虑。”

林轻歌低叹,她本也明白,萧靖寒不是一介莽夫,不会傻到冒险赴死,可局势瞬息万变,稍有不慎,太子母子也可能做极端之举。

思及此处,她对碧儿道:“麻烦你去唤常黎,我要知晓这一天宫里或朝中的更多动向。”

碧儿领命而去。不久后,常黎步入内室,向林轻歌简要汇报近期消息:太子在宫里正蠢蠢欲动,有传言他私下接触一批手握兵权的军官。皇帝虽震怒,却苦于证据不足,没有当众发作。至于萧靖寒一早入宫,至今未见人从宫中出来。

林轻歌听完,眉眼都笼上一层阴霾:“父皇决意继续给太子留余地,这简直是自掘坟墓。我虽能理解他不想自毁声名,但这般优柔寡断,只会让太子母子更加猖狂。”

常黎轻声劝道:“王妃无需焦虑,王爷身手与心机皆不逊太子,大不了先忍一日。属下已做最坏打算,一旦宫内有任何异样,我们将第一时间护送您去安全之处,或紧闭王府等刑部那边行动。”

林轻歌沉吟少顷,道:“好,你多安排人留意宫门动静,一有变故,立刻来报。”她顿了顿,眼神露出一抹坚韧,“我虽伤病未愈,也不会坐视不理。真到生死关头,我会亲自站出来。”

常黎心里凛然,想起林轻歌之前多次以身涉险,也不敢再劝阻,只郑重抱拳:“属下遵命。”

待常黎离开,林轻歌疲累地闭上眼,心里隐隐有种预感:今日的突发召见,或许是皇帝在最后关头试探或威逼萧靖寒。他若满意,便随意给太子一点惩戒;若不满意,极可能与太子一拍即合,联合向九王爷施压。这种可能性虽然微小,却不能不防。

“萧靖寒,你可一定要平安回来。”她心中默默道。

就在林轻歌忧虑之际,皇宫乾元殿里,萧靖寒已经面见皇帝。殿中并无旁人,只有皇帝与九王爷面对面而立。皇帝神情倦怠,却透着一股孤高傲慢,目光时常游离,仿佛心头有事难决。

“萧靖寒,你与刑部说掌握了先帝与顾家秘密往来之证据,当真无半点虚假?”皇帝懒洋洋地问,声调里却藏着强大的威慑。

萧靖寒不卑不亢,拱手答道:“儿臣确实获得了林家老家主当年保存的册子,上面有先帝密令的暗语,以及顾家奉旨行事的关键证据。刑部大人也已知晓此事,只等儿臣择日呈上。”

皇帝抬眼,目中闪过寒光:“你可知,一旦这份所谓‘暗号’大白于天下,世人便会认为朕的父皇,先帝,与顾家之事牵连甚深。如此一来,朕也难辞其咎。”

萧靖寒默默注视皇帝的神色,似乎在思考对策,略顿之后沉声回应:“父皇,儿臣并不想毁您威名,只是顾家确实冤死。如今证据极多,儿臣无法再坐视。只要能还顾家清白,天下人自然明白,真正的幕后黑手是谁。”

皇帝微蹙眉:“真正的幕后黑手……你是指太子?”

萧靖寒不答,算是默认。沉默里,皇帝心情愈发复杂:以他看,这场风波已激化到不可收拾。若真要保全皇权与颜面,难免要让太子背负所有罪名,但毕竟那是他亲手培养的儿子,怎能轻易舍弃?

正在皇帝与萧靖寒内心角力之时,外头忽传来内侍匆忙禀报:“陛下,太子在外求见!说有紧急军务,请陛下立即接见。”

皇帝皱眉,略一思忖,摆手示意内侍准进。萧靖寒也收敛神色,转身立于殿侧。

片刻后,只见太子身披朝服快步进殿,面色阴沉,目光飞速掠过萧靖寒,随即向皇帝行礼:“父皇,儿臣刚得到消息,数名边军将领以调防之名混入京城,有可能与九王府暗中勾结,意图在刑部开堂当天闹事。”

此言一出,萧靖寒心头“咯噔”一下:太子倒是先发制人,反咬自己“勾结边军”。皇帝眉头深锁,扫视萧靖寒:“九王爷对此何解释?”

萧靖寒毫不退缩:“父皇,此乃太子信口雌黄!齐远将军、以及边军旧部来京,本就经由陛下与兵部批准,何来‘勾结’之说?我萧靖寒奉您之命,凯旋之后调集人马,皆在光明正大之中。反而是太子,我听说他近日与几名军官私相往来,还想从宫门调拨兵力。此举岂不更加可疑?”

“放肆!”太子不等皇帝说话,便厉声喝斥,“你这等巧言令色之徒,利用顾家旧案挑动朝堂,难保不会出卖社稷!父皇若再让你拿到北境兵权,怕是祸国殃民!”

萧靖寒胸中怒火翻腾,却强行压下,冷冷讥讽:“太子这番话,似乎更像在替自己洗罪。我劝你先弄清楚自己的嫌疑再口诛我不迟!”

皇帝被两人吵得脑仁疼,猛地一拍桌案,脸色铁青:“够了!朕何时容你们当着朕面互相攻讦?”说着,他先看向太子,厉声道:“朕警告过你,不准再擅自调兵,但为何有人说你连夜召集武将?你当真不知轻重?”

太子被父皇当面责问,心下一阵慌乱,却硬着头皮道:“父皇,儿臣是忠心为您分忧。若九弟真打算借顾家案翻案,引边军入京颠覆朝纲,那才是天下动荡!儿臣不得不先做防范。”

皇帝又看向萧靖寒:“九王爷,你也收敛些,不要借着顾家案做过激之举。若当真给朕的朝堂带来祸患,就算你是朕亲侄儿,朕也饶不了你!”

萧靖寒暗自咬牙,勉强抱拳:“儿臣绝无此心。若父皇仍不放心,儿臣愿随时接受任何调查。但还请父皇莫要再纵容太子,顾家案已经证据确凿,再过三日刑部开堂,事情自会水落石出。”

皇帝皱眉长叹,也不再回应,似在思考什么。气氛极度凝滞,太子与萧靖寒都绷紧神经。

正这时,一阵嘈杂声自殿门外远远传来,紧接着有金甲侍卫慌张跑进来,大喊:“陛下!宫外东南角听闻有大量禁军集结,说是太子命令,要封锁乾元宫区域!属下等来请示,是否执行?”

皇帝勃然变色,腾地站起:“什么?!太子,你竟敢私调禁军进宫?!”

太子脸色霎时一片煞白,大脑一片空白。他敢断定这是母妃那边提早行动了,但他还没完全准备好,怎会被侍卫当面揭穿?眼下,所有矛头都对准他!

萧靖寒心中也是一凛:难道太子母子真的要逼宫了?这才刚进殿不久,就闹到这个地步?

皇帝怒不可遏,拔高声音吩咐侍卫:“速传御林统帅,前去阻止任何未经朕允许的进宫兵马!若有不服,格杀勿论!”话音一落,他猛地回头瞪向太子:“好啊,你真要造反?!”

太子被吓得腿脚发软,急呼:“父皇,儿臣根本没下令此刻行动!这是……有人栽赃……也可能是儿臣的部下理解有误……请父皇稍安……”

皇帝哪里肯信,脸色漆黑如铁。萧靖寒见势不妙,当机立断抚胸抱拳:“父皇,既如此,请下旨暂扣太子兵权,并让儿臣带人去巡宫协助御林军查明真相。若真是太子私令,便当场擒下。”

话语里,已把太子置于极度危险境地。太子见萧靖寒趁势还想管宫中之事,更觉得自己若再退让,便死路一条。他怨恨地盯了萧靖寒一眼,却也明白此刻得先稳住父皇,转而向皇帝哀声解释:“父皇,事情或有误会,儿臣从未让他们今日就调兵入宫。现在局面混乱,请父皇三思。”

皇帝怒斥:“朕看你才是混账!朕如今下令:东宫与太子府所有兵符印信,立即呈交朕案前;若再有一兵一卒听从太子号令,便视同谋逆!”

此言等于断了太子兵权!对太子来说何等沉重。太子急得汗流浃背,苦苦哀求:“父皇……”

然而皇帝已懒得再听,直接挥袖:“来人,把太子暂押内宫,待刑部开堂前,不得离开半步。若真要查明,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被冤枉,那就等朕下旨!现在给我滚下去!”

随着一声暴喝,侍卫们一拥而上,抓住太子手臂。太子还想挣扎,却终究不敢当场硬抗,只能满面怨毒地被压出去。他临走前又瞥了萧靖寒一眼,那眼神如困兽般死死盯住。

“九王爷,你先去偏殿等朕。”皇帝揉着太阳穴,神情疲惫,“朕要先处理宫外军队之事,再跟你细说。”

萧靖寒拱手应是,心里却腾起警惕:太子母子显然行动提前,皇帝也终于动了真怒,但这件事真能彻底铲除太子么?只怕还有更多明争暗斗……

他随着侍卫往偏殿去的路上,想着林轻歌此刻应当早已得知变故。等此次宫里形势初步稳定,他务必要回王府,与她商议接下来的对策。毕竟三日后,刑部开堂,绝对是一场更加惊心动魄的审判与较量。